阳光灿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十六章 豆渣也能做饼,穿越之极权农女,阳光灿烂,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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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弟啊,你一定要救命啊,买了这地吧。”

米老二家的说着就要跪下去,如花忙一把拉住了,说:“婶子别跪,我们买。”,说完又回过头去对她爹说:“爹,咱买下来,我有办法在这儿种出粮食来。”

吴立山“呀”地一声,劝道:“如花,可不能胡闹,这是二百两银子,不是二两银子,你这小娃儿咋知道种庄稼的事哩。米家媳妇,你莫哭了,明天我带你去找个掮客。”

如花对伍立文很自信地再次点着头,伍立文看了,就问:“如花,爹看了,这地不好种啊,你真的要爹买?”

米老二家的眼含热泪殷切地望向如花,心中忐忑万分,怕这小姑娘说出个“不买”的话来,没想到如花依旧点着头,说道:“买,咱买下,我能种出粮食来。”

米老二家的大喜过望,正要感激如花,就听伍立文又说:“你咋会种田呢。”这语气万分的无耐和宠爱,已有松口的架式。

如花笑了,说道:“爹,我不是和族长爷爷说过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买了两本农业种植的书,上面有写怎么在这荒地上种粮食的,而且,我去过的一些地方,他们怎么种田,我可是都仔细瞧过问过的。所以啊,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能不能干好,你就把婶子的房子和田地都买下来吧。”

伍立文犹豫了一会儿,没注意到村长吴立山冲他直摇头的暗示,还是听从了如花的意见,“行,我买了。”

“好好,谢谢,谢谢大兄弟,谢谢姑娘,我这就去拿地契,给你们交房交田交地。”

“哎,婶子,你现在交了房有地儿住吗?”

米老二家的说:“我去村上吴四家和惠娘挤一晚,明早去雇车回南方。惠娘她男人在外面做木工活呢,没在家,我去和她说说,她能让我住的。”

如花说:“也不必这么急,婶子,我们这会儿和村长一起先跟你把契据办了,钱付了,今晚你还住你的屋,我们明天一早带东西过来,再搬进去,你不必去和别人挤了。”

“哎哎,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姑娘真是心肠好,婶子祝你日后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如花笑笑,对吴立山说:“村长伯伯,我们这就到您那儿办契据,明天我爹赶车带您去县衙里把地契办过户过税手续,换成红契。”

古代的地契分为白契和红契两种,俗称“民契”与“官契”。买卖双方未经官府验证而订立的契据叫做草契或白契。立契后,经官府验证并纳税,由官府为其办理过户过税的手续之后在白契上粘贴由官方排版统一印刷的契尾,钤盖县州府衙的官方大印,规正三寸许,方制,篆体,红色赫然,便成了官契,或者也叫做红契。

故此,如花为了将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请村长明天和她爹一起去县衙办理过户过税手续,将这纸白契变成官府承认并备了案的红契。

又回到村长家后,伍立文拿了如花给他的银子,当场就和米老二家的把契据给办了,米老二家的拿了银子,又是一顿千恩万谢的,匆匆地回去收拾她本就没有多少的行李去了。

村长吴立山劝过伍立文的,可这父女两个不听劝,买了那土山包和荒地,还真替他们担着心,就说:“买了就买了吧,好好花些功夫整治一下,整地时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们看看,帮帮忙,我那两个小子和老二的男娃都去服徭役了,等他们回来,我叫他们去帮着你们整地,多沤些肥给施上,明年就先种些豆子、油菜啥的,先肥肥地了再说。”

伍立文忙谢了,“立山哥,谢谢,我们需要时,一定跟你说。”

“村长伯伯,我方才看到我家田旁边还有不老少的地都荒着,是没主的田吗?”

吴立山看了眼如花,对她说道:“那几亩地是杨树苗家的,收了麦子后还整治过,又施了肥的,地可好着呢,不是荒地。”

如花“呵呵”地笑了下,又问:“他家的地卖不?”

吴立山惊讶地看了眼如花,又看了看伍立文,心想,这闺女怎么好像成精了似的,她咋知道这地要卖。

如花看吴立山的表情就知道了,于是说:“我去杂货铺时,听杨婶子和别人说的,村长伯伯,他这地有几亩?怎么卖?”

吴立山失声问道:“你还要买?你们咋那么多钱哩?”

如花只是笑着看他,吴立山反应过来,尴尬地咳了一声,就说:“卖的,一亩十两银子,总共是八亩,他们家卖四亩。”

“哦,不能全卖了?”

吴立山好气又好笑地说:“不是家里出了点事,他这四亩都不卖。”

如花“嘿嘿”地两声,不好意思地又说:“那也叫他来,我们家买下四亩,要和我家那五亩地在一起的那四亩,我们也好一起收拾。”

吴立山看伍立文,心想,你这闺女是咋的,你家都是她作主啊?

伍立文没看懂吴立山的神色,看如花说要买那四亩地,觉得倒是不错,那地他也看过的,明年春天能直接种麦子。

“立森,你帮叔个忙,去叫一下杨树林,就说卖地的事。”

村长吩咐了一声,立森点点头,就往外走,志曦和如花说了一声,就跟着立森一起去了,志曦他想:立森哥话少,他得去帮着说说话,要不这杨树林准不知道村长叫他是为了啥事。

还别说,志曦的担忧是对的,到了杨树林家,立森果真只叫了声“叔”,然后说了三个字“村长叫”。

志曦在一旁忙跟杨树林说了买地的事,叫他拿上地契,杨树林这才答应着,回屋又去取地契了。

从村长家里出来时,如花觉得压力又大了,算了下账,今天买房买田买荒地就花了二百四十两,上次买铺子、买驴车、牛车这些花了一千二百多两,再加上她找铁匠打造的农具、压面机、弓弩、播种机等等,现在手头只剩下一百两银子不到。

唉,还得买麦种,付店铺的装修费,给志勤三兄弟交学费,再买些粮食过冬,店铺里还得有些银子周转,那两头奶牛还等着她去买,还有……

哎呀,真缺银子哪。

伍立文和志曦看着如花咬牙切齿的模样,对视了一眼,志曦就说:“姐,我还小,不急着上学堂,我留在家给你帮忙,多赚钱。”

伍立文也抢着说:“爹的学问还不够,明年就先不考了,学堂就先送志勤去,我和志学跟志曦一样,在家里帮忙,多编些络子,赚钱养家。等咱的铺子盈利了,明年春天把麦子都种好了,我们再……”。

伍立文看到如花一张小脸阴沉的都快要掐出水来时,这话就说不出来了。

“不行,志曦你们三个必须今年就送学堂去,要去一起去,不能少了一个。爹你边干活边学习,就辛苦些。我既然把摊子铺这么大,那就是我的责任,我会想办法再赚点银子来周转,嗯,现在,马上回去,我要吩咐杏儿和桔子给我招人,明天我们搬来了,这人就得到齐,开工。”

如花风风火火地跑了,伍立文和志曦错愕地互相看了一眼,忙追着一起跑了回去。

听如花说房子和田地都买好了,他们一家要在这里落户,崔氏、吴立贤很是吃了一惊,倒是吴立武没想那么多,高兴地用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伍立文,伸了手出去抓着。

伍立文忙握住吴立武的手,吴立武说:“好啊,三哥回来了就好,以后我就能常常去找你了。”

崔氏和老大吴立贤则一脸担忧地,崔氏还问:“那你爹娘他们……啥什候搬来?”

吴立贤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伍立文和柳氏对望一眼,伍立文开了口:“娘、大哥、小弟,他们不会来的,我们和他们断了亲,我们以后就住村子里,有事,咱们就互相照应着些。哪个,不是我们的错,你们就放心吧,娘,你也别急,不影响我和志勤他们考功名的。他们在志勤四岁的时候,生了个三胞胎,都是男娃,所以,他们后继有人了,得供着他们去学堂读书呢。”

崔氏捂着嘴巴,眼泪流了下来,上前去抱着伍立文,哭道:“儿啊,委屈你了,这些年,你们没少吃苦吧。别怪你爹,他是为了你好,想你和你的娃儿都有个出头的机会。”

吴立贤也红了眼眶,挣扎着要从椅子起来,可半晌又只能坐在椅子上叹气,“三弟,事情过了就过了,别忧心,这里有大哥和二哥、小弟,我们不会拖累你的,你只管好好地读书,地里的活,我家那口子回来了,我让她和二弟、立森他们都去帮你们,桔子她地里的活也能干的,有事你们就招呼一声,除了我和小弟这不方便的,家里的人都能去给你搭把手。”

吴立武在一旁也说:“嗯,三哥,我虽看不见,但我手好着呢,我可以编草席、编背篓,我给你家编几个,你们去用。爹和二哥回来了,也一准高兴,爹和二哥也一准会帮你的。”

崔氏在一旁擦了把眼泪,说道:“娘和你爹身子骨都好着呢,你不用操心,地里的活计我和你爹去给你干,你和几个男娃都好好读书。淑珍的针线好,叫如梅和你媳妇和她一起做些绣活,也能挣几个钱的。如花还小,看着也像是你们娇养着没干过活的,就让她和村里的孩子去玩,别苦了孩子。”

知道崔氏是疼爱自己,不叫自己干活,可如花就想不明白了,崔氏怎么就看出她是娇养的没干过活呢,她可能干的很呢。

看到如花有些憋屈的神情,志勤和志学、如梅他们,不由地咧了嘴巴笑了起来,志曦更是瞪圆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把如花打量了一遍,小嘴嘀咕着:“我姐最能干了,她会干的活计可多呢。”

和崔氏他们说完落户的事后,如花就对柳氏和如梅说:“娘,一会儿叫大哥回客栈把咱的被褥啥的都拿来,我去跟米婶子说一下,你和大姐、志曦今天就先住到米老大的那个院子里去,你们去了把屋子收拾打扫了,明天咱就在那个院子里开工。”

“以后那个院子里的屋子咱先当个小型作坊使,米婶子明天走了,咱们家就搬到她那个院子里的屋子去住。正屋你和爹住,弄一间书屋,爹和大哥他们学习的时候用。东厢三间大哥、二哥、志曦,一人一间,西厢我和姐一人一间,一间先空着。”

“爹明天和大哥去县里和村长把地契的落户的事办了,大哥,别忘了到铁匠那儿把打的东西带回来,还有镇子这边铁匠那儿的,你明天从县里回来时,一趟去镇子上给我取了,把剩下的钱给付了,我就忙别的事了。噢,对啦,一会儿大哥你去镇子上时,我再给你几个图样,你叫铁匠给我打了。”

志勤问:“哦,还要打东西?”

如花点头,“打些铁网子,我要捉兔子养兔子。”

“啥?养兔子?兔子还能养?”志学奇了。

“是啊,当然能养了,鸡鸭牛马驴羊猪都能养,为啥兔子就不能养。我看过了,这村里好多地方都有兔子洞,咱买的那两个山包包上,一准很多呢,明天忙着把工人的事落实了,抽个空,我带你们几个去堵兔子窝抓兔子,咱给它一窝连锅端。”

“嗯,明天还得找些人先给咱把房子改改,今晚我得和掌柜的问问,找个手艺好的工匠来干,房子里加两间洗澡间,茅房的下水也得挖个水道,把后面的粪池子也得铺上青砖,顺便把牛棚、兔窝、猪圈、驴棚这些都给做了,挖个沟渠,这些牛粪猪粪的也得冲到那个粪池子里去。还得挖个大地窖,咱贮存菜啊、粮食的都能用。”

“后院还得搭几个棚子,盖两间木屋,堆个柴晒个菜的,都用的着,还有什么呢?哎,这一时还真觉得得改的地方好多呢,今晚回客栈了,我再想想。志曦,你今天住在村里,一会儿别在屋子里待着,四处去逛逛,和那些小孩子玩玩,跟他们问问村里人的情况,谁家里人口多,谁的地种的好,谁的绣活好,谁做的饭好吃,现在没去服徭役的青壮年还有谁,就像这样的事,你都多问几句。”

如花看着志学望着她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就拍了一下志学的脑袋,说道:“还有你二哥,你今天回镇上了,好好和掌柜的、伙计打听打听镇子上梅夫子的事,最好问出来梅夫子招学生有什么特殊的规矩没有,他招学生时会考什么,你问的越详细,你和大哥、志曦就越能提前做好准备,让你们一次就能过了他的入学考试。”

所有的话几乎都是如花在说,她就像是个统领全局的领导者一样,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讲解了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和目标任务。最后,如花总结性的一挥手,说道:“努力好好干,把目前的阶段挺过去,咱家就能有个平稳的收入,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说完,如花跑去找楼氏和桔子了,本来她是要桔子和杏儿去给她招绣活好的人的,但想到桔子说过杏儿不善女红,所以,想了想了,她还是找楼氏帮忙。

跟楼氏和桔子一说,两人都问道:“是啥绣活?我们可以帮忙给你们做,不必再招人花钱了。”

如花忙解释道:“二婶、桔子姐,你们我已经算在人选里了,就是你们不做,我都要拉着你们赚几个钱花花。是这样,除你们呢,我还得要八个人,这八个人是能到作坊里干的,必须待在作坊里干活,你们帮我看看,村里谁合适,你们一会儿跟人家去说说,愿意来干的,就明天早上巳时在我家院子门口集合,一个月一两银子,每月初十付月银。还要找十个在自家里干的,这十个呢可以带材料回家去做活计,做好了给我们交过来就行,按活计的数量来算工钱,五天付一次。”

“一两银子?这么多?”桔子惊叫一声。

楼氏却问:“这些人是要什么样的?要绣活好的?还是要裁剪活计好的?要多大年纪的?”

如花说:“作坊里的八个要针线好的四个,两个编络子又好又快的,两个手巧的。自家里干的都要针线好的,年纪不限,只要人嘴巴严活计好就可以。”

和楼氏、桔子说好了选人的标准后,如花就和志勤一块先回了趟南柳镇,伍立文、柳氏夫妻和志学他们则先去收拾米老大家的那院屋子了,如花和米老二媳妇都说好了,先把月亮门锁上,今晚柳氏几个在米老大家先住一晚。

回到镇上时,如花先去了铁匠那儿,又给说了几样打的东西,连说带比划的,直到铁匠明白了,又让如花交了十两的定钱,说是明天下午和上次打的东西一起取,他今晚上赶个工,给她全部打出来。

接着,如花又去卖种子的铺子,买了些麦种,准备在这里试着种冬小麦。路过菜市场时,看到有卖白菜、胡萝卜的,如花跟人家订了八百斤白菜、三百斤的胡萝卜,让人家三天后给送到大吴村伍家去。

到了客栈,找了掌柜的,又打听了建房的工匠,志勤又陪着如花跑了一趟,找到工头,约了人家明天去家里看要干的活计。

两人转回到客栈,如花突然想起来,就那几袋子布头不够,又拉着志勤把南柳镇上的布店、成衣店、制衣铺这些的都跑了个遍,同颖州府一样,和这些店铺的老板都签了协议,以一袋一百斤六文钱的价钱都定了下来,以后布头专供给他们丽人坊,并把现在就够数的布头给付了钱拉了回去。

到了客栈取了被褥衣服这些东西,粮食先没有拿,他们也拿不上了,离开了客栈,如花在先前看好的那家铺子里,买了许多干辣椒和花椒,又去买了些粗盐和细盐,看到有白糖和红糖的,也买了些,还买了许多饴糖,这种饴糖也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可比起村子里张婶子杂货铺卖的那种黑黄的糖块要好许多,味道也甜,也是一文钱三块。

回村的路上,瓦坛和罐子又忘了定了,唉,如花觉得事情是千头万绪的,有许多事要去做,而且,光靠她的一颗脑袋也记不住这么多事的,她得找个本把要做的事一项项列下来记着才行,否则,干了这头就忘了那头。

到了村子里时,如花下了车让志勤先回去,她去吴六叔家,跟他要定一百斤的豆腐,结果吴六叔吃惊了一会儿才告诉她,豆子不够,最多只能做五十斤,如花便全部定了,要五十斤的豆腐,明天做好了给她家送去就行。

吴六叔问了,知道她家搬到了村里,就在米家的院子时,吴六叔和吴六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连忙应着,说明天准给他们足斤足两的把豆腐送过去,如花看到他们桶子里的豆渣,又问了问,知道他们一般都会倒了的,因为吃起来不好吃。

“六叔、六婶,那今天的这些能给我不?”

吴六叔和吴六婶愣了下,就答应了,“行啊,我给你提着送去吧,要不你提不动这些。”

“嗯,就提到杏儿家。”

如花回了奶奶崔氏的家,崔氏笑问着她:“东西都拿来了?”

“嗯,要拿的都拿来了。”

崔氏看到吴六叔提着两桶的豆渣来,觉得奇怪,如花招呼吴六叔把桶子往厨屋拿。

“吴六叔,这桶先放这里,一会儿我倒腾干净了,就把桶给你送回去。”

“行啊,那我走了,婶子,我走了啊。”吴六叔和崔氏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崔氏过来问如花,“这拿了豆渣是要干啥啊?”

“奶奶,我做些吃的,桔子姐和杏儿姐呢?让她们给我搭把手,烧个火啥的。”

崔氏就说:“都到你家给你们收拾屋子去了,东子和立森到山底下去给你们打些柴火。来,要做啥?奶奶给你做,别脏了你的衣服。”

“做些豆饼吃。”

说着,如花熟练地和了些面,因为送来的白面不多,如花就和了些玉米面,把豆渣和炼的猪油、葱花掺和在一起搅拌好,放了些盐、花椒粉,再拌好了,把和好的面揪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再擀成一个饼状,把拌好的豆渣包进去,压成一块,再擀成小饼,用一小块猪油热了锅,把饼放进去,两边翻着,熟了就取出来。

崔氏一开始要帮忙,但看到如花手脚麻利地做着,就自动地给如花烧着火。

一会儿后,白面和着玉米面的豆饼就都做好了,看着还剩下的豆渣,如花就又和了些玉米面,和了些黑面,做了些纯玉面米的和纯黑面的豆饼。

“闻着香,就是费油。”

崔氏笑着说,如花给她的那个白面和玉米面的豆饼,只是看着闻着,却不放进嘴里吃。

“奶奶,咋不吃啊?尝尝味道。”

崔氏却说:“这些你们吃,奶奶吃黑面的。”

如花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才说:“那可不行,这些黑面的,是我们要带回去的,奶奶啊,你就只能吃这种的了。”

说完,把崔氏手里的豆饼塞到了她的嘴里,崔氏被堵着嘴,咬了一口,看如花笑眯眯地看着她,崔氏知道,这孩子在心疼她呢,也就不再推拒,吃了一个豆饼。

“好吃,都不知道这豆渣还能做成这么好吃的饼,我看你吴六叔老把这豆渣一桶一桶地倒掉着呢,多可惜啊。”

一会儿伍立文他们都过来了,大家尝了豆饼,都说好吃,杏儿更是高兴地说:“如花,咱先不告诉吴六叔这豆渣可以这样做饼吃行不?”

如花不解地问:“怎么?”

杏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咱再跟他们要几次,以后,以后咱们再给他们说。”

崔氏拍了一下杏儿的脑袋,说道:“你这女子,真是,这饼好吃是如花手艺好,还和了面加上猪油,盐那么精贵也放了不少,这才吃着香,咱哪能老做这个吃呢?你还想着占便宜,你吴六叔这些扔了也是他们的东西,你可不兴这眼小的跟人家去要,知道不?”

杏儿委屈地撅了嘴,说道:“我没想白要,我可以用柴火换的。”

吴立贤听了叹了口气,对崔氏说道:“娘,杏儿没那意思,你别说她了,都是我这身子不济,想干个啥也不成,一大家子就二弟一个壮劳力撑着,孩子们想吃个啥穿个啥的都没钱。是我拖累了。”

看着大儿子自责不已,崔氏这心里很是不好受,一边上的吴立武也低了头,心想,他同样在这个家里也是个没用的。

整个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如花忙出来救场,说道:“大伯,奶奶,你们别这样。谁说大伯你干不了活的,我可是给你已经找好活干了,大伯,你得好好的,打起精神来,明天,嗯,最迟后天,我就交给你一项工作,到时候挣的钱都是你的。还有小叔,你也有活,我要一些背篓和筐子,你给我编好了,每个就按市价给你付钱。”

“啊?你给小叔发钱?不就编个筐子背篓的,小叔哪里能要你的钱呢,不要,小叔给你编就是。”

“哎,那可不行,小叔不要,那我就去买别家的,不要小叔编的了。”

崔氏和吴立贤还在为如花说给吴立贤找了活计而吃惊,两人都让吴立武再别打岔,吴立贤问道:“如花,啥活计大伯能干?”

崔氏也一脸焦急,“是啊,如花,你大伯这腿不方便,能干啥活?”

如花神秘地一笑,说道:“保密,等东西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也都疑惑着,楼氏微笑着看着如花自信的小模样,给如花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的菜,说道:“如花,再吃些,你都跑了一天了,这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

天色将晚时,伍立文先送柳氏和如梅、志曦去了新家,而他赶着驴车,带着志勤、志学和如花回了镇子的客栈。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的时候,伍立文就和志勤、志学叫了客栈的伙计帮忙,把粮食分装在牛车和驴车上,带着如花退了客栈的院子,和掌柜的付清了房钱,就往大吴村去。

路过镇上卖瓦坛、罐子的地方,如花又订了大大小小不同斤两的坛坛罐罐有百十来个,给说了多付十文钱,老板下午会送到村子上去。

到了村子上,米老二家的把钥匙交了给柳氏,和众人告了别,就离开了村子。

大家把粮食都卸到了米老二家的西厢房里,那里如花打算三间西厢她和如梅一人一间,空着的就先放粮食了。

正卸着粮食时,那边柳氏来喊如花,说是楼氏和桔子带着要做绣活的人来了,叫如花去看看。

“如花,我都帮你看过了,她找的这些都还行,我盯着,她没给你使坏。”杏儿拉了如花,小声地在如花耳边说着,她嘴里的那个她,自然是指她的继母楼氏了。

“嗯,好,谢谢杏儿姐了。”

如花笑笑,杏儿这样的,在这种重建的家庭里,多是有这样的情况,先一个的儿女和后来的女人,总不能和睦相处。

如花和杏儿过去时,这边院子里站着二十多个人,如花瞧了瞧,都是家境不好的,从装扮上就能看出来。

楼氏见如花来了,挺着肚子过来,拉了如花的手,亲切地对她说道:“这些都是村子上老实本份,绣活都不错的人,想着你要挑一下的,所以就多叫了一些来,她们都拿着她们做过的绣活和络子,你先看看中意不。”

如花点头,“嗯,多谢二婶费心了,二婶,你身子重,还是先到屋里去坐着,一会儿我们在屋里一个一个的看看。”

如花扶了楼氏进了屋,就叫柳氏陪着楼氏坐着,这边叫桔子把来的人两个两个的带进来。

进来两人,楼氏就给介绍说叫什么,哪家的,如梅在一边用笔记着,如花就接了她们拿来的绣活看看。

如此,用了小半个时辰,把二十三个人都看完了,如花请她们在院子里稍等一下,就拿着如梅记的东西,和柳氏、如梅商量了一下,最终挑了十八个,八个在作坊里干,十个带东西回家做,还有五个就暂时让她们回去,等以后有活,再叫她们。

挑选上的人很高兴,没选上的自然很是失落,要知道方才人家伍姑娘都说了,作坊里的,签雇工协议,一个月一两银子,干的好的还有奖励。拿活回家干的,也不错,材料都是伍家提供,做一双那叫啥鞋垫的,给两文钱,做一个荷包的,给三文钱。

没被选上的,就盼着这边再有活计,能把她们挑了来做,这样也好给家里挣几文钱,况且就要到冬天了,地里没有活了,闲着也是闲着。

挑好的人里,八个在作坊干的,如花就交给了柳氏,让她去分派,哪些编络子,哪些做手套,哪些做绢花。

剩下的十个人,如花和如梅带了她们到另一间屋子里,分了六个人,拿了大小不一的各个号码的鞋垫出来,叫她们拿纸裁了一样大小的,然后把布料发给她们,叫她们回家去做。还有四个人,则是绣工还不错的,就也发了布料,也拿了几个样子给她们,叫她们回家照着去做荷包。

“姐,这些拿回家去做的,你要做好登记,咱规定她们四天交一次,第五天给她们结付工钱,所以这每次交货时,你一定要把货仔细检查,不合格的一律不要,从工钱里把材料钱给我扣了。你分布料的时候就叫桔子姐帮你,我都跟桔子姐说好了,这样你就轻松一些。二婶的绣工好,就和娘绣‘丽人坊’的商标。这里的人,全部由娘管着,你在一旁协助。”

“嗯,行,咱这布头用处可真多。你这一会儿也要去县里?”

“是,我去县里卖几个菜方子,咱的银子都叫我花没了,我得弄些现银过来救急,否则这房子改造和颖州府那边的装修费我都付不了啦。一会儿工匠就来了,我把房子改造的活给他们说好,就叫二哥在这边盯着。噢,对啦,我跟吴六叔买了五十斤的豆腐,他送过来了你把钱给他,豆腐就先放在正屋东面的那间耳房里,盖着些布,别落了灰。”

“哦,好。啊?啥?你买了五十斤?”如梅的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大。

“这都少了,你收了付钱就好,回来我跟你说要干什么。下午还有来送坛子罐子的,总共是一百一十个,钱都付过了,你收了让他们放到前院廊檐下。我到县里还得去收布头,还得,对啦,我还得去趟大相寺,我编的那几十个袈裟结呢?给我找出来,我去找主持大师谈,要是他们能定下这袈裟结的单子,咱就又多了一项活计。”

正说着,就听杏儿在院子里喊她,“如花,如花,来了几个工匠找你。”

“哦,我这就出来啦,大姐,你给我把袈裟结找出来啊,一会儿我走时记得让我带上。”

如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见到那个姓陈的工头,带着四个人。

“陈师傅。”

“哟,伍姑娘,你家可气派着呢,这好的屋子还需要改些啥啊?我咋的没瞧出来?”

如花叫了志学过来,一起跟陈师傅先去她们家要住的那个院子去瞧,“陈师傅,你看,这茅厕这样改……”。

把画好的图纸交给陈师傅,志学也在一旁仔细听了,交待清楚这一切,陈师傅就说:“这得买些青砖呢,还有你说的兔子窝,这样建行吗?要这么多层。”

“嗯,行的,按我画的尺寸来。需要多少青砖你说个数,我去订了送来,你今天先做别的活计。”

和陈师傅这边交待完,志学也保证会跟着,如花就回过头去另一边的院子,见柳氏和如梅分别正教那些人做手套和鞋垫呢,就说了一声,拿了如梅找出来的袈裟结包在包袱里,过去看伍立文也忙完了,父女两个和志勤一起,去了村长家,请了村长一起坐着驴车就往彭田县去了。

到了县衙,伍立文和村长进去办落户和地契的事,如花闲着无事,就和志勤在县衙这边的街上逛了逛,遇到是布店、制衣店、成衣店的,就进去。

在县衙所在的这条街上的店铺都很大,应该是属于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了,志勤、如花把签好的布头协议拿好,抱了四袋布头放上了驴车,转回县衙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张捕头和吴捕快几个人。

志勤和如花上前去打了招呼。

“你爹也来了?”

志勤回道:“嗯,和村长去里面了。张叔、吴叔,你们这是要去公干?”

吴江拍了拍志勤的肩膀,说道:“是啊,就是上次押来的那个贺老六,判了斩行,要送颖州府去,咱们兄弟几个又得押着牢车去一趟。”

志勤就说:“真是辛苦,去几日啊?”

吴江就说:“完事的话,也得半个月呢。”

如花听了,就插嘴说了一句:“张叔、吴叔,你们去了住哪儿呀?”

张捕头笑着说:“当然是颖州府的府衙了,那里有供衙役住的地方,我们去了就在那里凑合几天。”

如花笑道:“那我们去颖州府了,能去那儿找你们不?”

吴江笑道:“行啊,来了叔请你们去最好的酒楼吃饭。”

如花连连点头,说道:“不带骗小孩的,我真去了,一定去找你们,你们可别装着不认识我。”

张捕头听了如花说的话就又乐了,说着:“哟,你这小丫头人热心又嘴甜,叔可把你记着呢,来吧,到了那儿报你叔的名字,没人敢慢怠了你的。”

如花笑嘻嘻地就点头,轻脆地应了一个字:“好。”

和张捕头他们道了别,兄妹两个又等了一会儿,才见伍立文和村长出来,都是一脸的喜色,尤其是吴立山,像是捡到宝了一样,笑个不停。

小声地问了伍立文才知道,吴主簿给他们办好一切手续,还夸了村长,说他治村有方,村上安居乐业,没有偷奸犯科之人,要他继续努力,要是把农业收成抓上去,会在县令面前提提,给他们村多行些方便的。

“村长伯伯,我们要去趟大相寺,你有没有要去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去。”

吴立山想了一想,好不容易来趟县城,自然要逛一下的,于是就说:“我去到处逛逛,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咱约个地方。”

如花想了想,就说:“午时咱们在这儿见。”

吴立山就自己去逛了,伍立文这才把办好的落户和地契拿出来给志勤和如花看了,三人都很高兴。

伍立文又说:“本来这荒地免税三年,米家买了已三年了,到咱头上就得收税,可吴主簿帮了忙,说米家本办的就是白契,没有在官府备案,所以没底可查,就按咱买的日子算,免了那二十亩和那两个百多亩的山头三年的赋税。”

如花笑说:“这好啊,可以省笔钱呢。”

志勤也说:“是啊,爹,这张捕头和吴捕快咱结交的真是好,帮了不少忙呢。”

伍立文一摸如花的脑袋,说道:“还不是如花的功劳。”

问了路人去大相寺的路,伍立文赶着驴车疾驰起来,如花离大相寺越来越近时,才猛地想到,“子不语怪乱力神”,可她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是鬼魂附在了人的肉身上,她算是个鬼魂吗?

得道的高僧不会看出些什么来吧,哟,这可怎么办?自己光想着把袈裟结推销出去了,没想到自己是个半鬼半人的人呢,呀,什么嘛,自己是个人,但又不完全是原来的人。

哎,真是,会不会现原形啊?如花站在大相寺的寺门口时,望着长长的台阶,犹豫了。这是进去呢,还是回过头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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