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小白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60章 含情脉脉地勾一眼萧弈,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南宝衣萧弈(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南宝衣萧弈),风吹小白菜,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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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全是沈姜的心腹宫女和内侍。

寝殿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金吾卫。

沈姜面无表情地盯着萧煜,冷淡拂袖。

内侍会意,立刻恭敬地呈上朱笔纸砚,在矮案上一一铺陈开。

沈姜睨向南宝衣。

南宝衣会意,低着头膝行至矮案旁,挽起袖管,亲自为萧煜磨开朱墨,只是那细白的小手却有些颤抖。

朱墨渐渐磨得粘稠。

南宝衣提笔舔墨,旋即将朱笔呈给萧煜,轻声道:“陛下,请?”

萧煜面色如雪,就连薄唇也变得苍白。

他不肯接朱笔,眸色沉沉地凝视沈姜:“你一定要与朕,走到这一步?你要兵权,朕给了你。你要权势,朕也给了你。富家商户王孙公子,尚且三妻四妾,朕却给了你二十年的独宠。朕做的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抵消当年对你的亏欠?那个琴师与你认识多久,朕与你又认识了多——”

“住嘴!”

沈姜呼吸急促,语速更急:“你也配提他?”

她抓过朱笔,扔在萧煜脸上:“快写!”

血红色的朱墨,在男人苍白的面颊上留下一笔长长的印记,昳丽入骨,更添秾艳。

萧煜捡起朱笔,郑重地放回到青瓷笔山上。

他道:“朕不写。”

沈姜红着眼睛盯了他半晌,最后自己拿过朱笔,在明黄丝绸上落笔,笔势犹如行云流水,所谓的禅位诏书一挥而就。

她写完,吩咐道:“拿国玺。”

南宝衣看着矮案上的明黄锦盒。

瞄了眼天子,又瞄了眼沈皇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锦盒,捧出了那方和田玉玺,心里却暗暗念着阿弥陀佛上苍保佑,可千万别叫天子记恨她。

“砰”的一声响,沈皇后果断地在圣旨上盖下了国玺印章。

她拿起圣旨,艳绝的面庞上流露出满意的笑。

她嚣张起身:“摆驾回宫。金吾卫留下,不准任何人出入乾和宫。”

宫女内侍,跟在她身后鱼贯而出。

南宝衣留在最后,为萧煜清理书案。

她摆放好笔墨纸砚,犹豫地望了眼这位落魄天子。

想安慰,却莫名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需要她来安慰。

她正要起身告退,萧煜突然道:“对雍王来说,南司徒是值得信任的同伴。对阿衍来说,南家宝衣,是他此生挚爱。”

南宝衣抬眸,不解他是何意。

萧煜拿手帕捂住嘴,重重咳嗽了几声,面色更加雪白。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精巧的药瓶,递给南宝衣:“拿着。”

南宝衣困惑:“陛下?”

“将来给她救命的东西……”萧煜垂下眼帘,睫影在苍白的面颊上拉出黯然的阴影,“朕爱她,哪怕她背叛苍生背叛江山,朕也依旧爱她,就像阿衍爱着你那样。”

南宝衣捧着药瓶,眸光微动:“陛下既然知道微臣和雍王的事,自然也该知道微臣效忠的人不是皇后娘娘。陛下怎么敢断定,千钧一发之际,微臣愿意拿这药,去救皇后娘娘?”

萧煜从容自若:“你和皇后种下了双生蛊,哪怕为了你自己,你也必须救她。”

南宝衣神色剧变。

双生蛊的事,天子怎么会知道?

她灵光一现,突然道:“难道国师……是您的人?!”

萧煜不置可否。

南宝衣恍然。

怪不得一品红肯在多年前远赴锦官城教二哥哥文才武略,怪不得来到长安以后他也总是偷偷帮二哥哥,原来他是天子的心腹!

萧煜,似乎在以另一种方式捍卫萧家的江山。

南宝衣对眼前这病弱风流的男人,不禁多出几分好奇。

她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才退出乾和宫。

……

因为拿到了禅位诏书,南宝衣便也不再顾忌,每日早朝,必定拿禅位诏书说事,恳求沈姜登基称帝。

按照惯例,沈姜始终保持谦让客套,树立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

南宝衣闲着也是闲着,决定把佞臣本色发扬到底,于是干脆带上十几个谄媚官员,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宫门口跪,轮番嚷嚷天降神石、万人血书、禅位诏书的事,继续恳求沈皇后称帝。

跟了沈皇后这么久,她行事也越发果断狠辣。

除了拥沈皇后为帝,在沈皇后的暗中授意之下,朝中位高权重的官员,几乎全部遭到她和皇后党派的弹劾和贬谪,继而换上自己的心腹。

一时之间,长安城风声鹤唳。

便是寻常百姓,也知道大雍快要变天了。

……

随着冬至到来,北风过境,长安城一夜朔雪。

南宝衣穿着厚厚的织花夹袄,裹着獭兔毛缎面大氅,抱着个珐琅彩小手炉,穿过晶莹洁白的园林,要去尚衣局取衣裳。

沈皇后的龙袍和冠冕,已经制作完毕。

只等三天之后,在城郊金雀台,正式龙袍加身登基称帝。

路过湖边长亭,却见亭子里聚集着不少世家郎君和女郎,有的围炉闲谈,有的吟诗作画,有的射覆嬉戏。

这些世家子弟,总爱聚会宴饮。

只是今日,二哥哥也在。

他发束高冠,穿了身丹朱红金鹤纹锦袍,金腰带勒出劲窄的腰身,一袭玄黑色对襟貂毛大氅敞开,更显风流高大。

他慵懒地支着颐,半眯着丹凤眼,一手执玉箸,跟随横笛声,有节奏地敲击面前的金酒盏。

她寻声望去,吹横笛的姑娘端庄清秀,吹着吹着,便撩起眼皮,含情脉脉地勾一眼萧弈。

南宝衣隐约记得,两个月前在醉花阴见过这姑娘,尝心说是曲州李大儒的千金,才华横溢,精通音律。

她注视着两人乐声遥遥应和的这一幕,心里很不舒服。

许是怀着身孕脾气不好,许是连日受了太多良心上的煎熬和委屈,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她想都没想,转身走向湖边长亭。

她拾阶而上,嗓音清脆娇憨:“我来得巧了,你们这是吃酒呢?这般热闹,怎的也不请我?”

亭子里的热闹和融洽,瞬间消弭无踪。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南宝衣自来熟地坐下,随手从果盘里拣起一块花糕,掀起水盈盈的丹凤眼,睨向李姑娘:“对了,那个吹笛子的,我刚刚听见你吹得不错,继续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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