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一缕血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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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惧怕苏魔，看似不敌，实则积蓄力量，全力爆发毁灭魔影，对苏魔形成雷霆击杀，苏魔和大书武院之人来不及反应。

箫楠在虚空之中布下剑光，一气化万剑，这种剑道武技，流传紫墟武界，威力尚可，不过停留虚空，不被武帝级强者察觉，实在艳艳。

黑帝眼神，释放着滔天之怒，聚集起可怕的帝道神元，随时都能轰击出去，不过并没有动，只能任由愤怒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找不到出手理由：“决斗，本来就是生死自负，谁规定不能杀死谁，就算苏魔是他弟子又能如何，站出来挑战少年就得想到后果，如今的死亡，亦有他的责任，只是，少年在大书武院放肆逞凶依然令人意外。”

“他太可怕了。

“道道倒吸冷气声中，诸武帝隐约有点摸透少年借助眸天赋的力量，将对决中的力量汲取，转化为剑气，利用虚空之道封锁在原地。

这种虚空之道主掌的乃是藏匿，本就隐蔽，但是想要长久的保存此种武技并不容易，以少年的实力，也断然不能保持太久，其中还涉及到了阵道。

“阵道！”

公孙智，轻声道，场中之人的耳畔反而嗡嗡做响，云蕾形成的锤子般来回撞击，使得被此幕所惊的人们有所醒转：“这少年还是极为可怕的阵道武者！”

阵道，不仅在天禁武域很罕见，就是在诺大的东荒武界，亦是绝对的凤毛麟角，和丹道并列两大神奇领域。

这两大领域，能踏足者，并不多，万千武者中，才有一两个具备着妖孽之姿能够涉猎，其中又只有一成之人，登堂入室到到学有所成。

少年竟然是其中之一，他的阵道造诣，最弱亦有玄级巅峰，触摸到地级，才能利用本身武道，转化为阵武融合的方式释放。

“一个人，穷其毕生精力，能够修行到武王境就不错了，还能兼修灵阵，实是件惊世骇谷之事。”

尤其是箫楠才十五岁，如此年纪，就能齐修两道，放眼大书，亦是令他们这些自命不凡者汗颜。

大书，亦有阵武双修者，不过达到少年这个层次极少，寥寥那几位，也类似神仙般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也多是武帝级长老院长交涉。

“这么可怕的差距。”

曾参，铁岳，乔磊，都是大书天骄，尤其是乔磊，和苏魔师出同门，比起苏魔远不如，在他手上撑不过九个回合，可是如此苏魔竟被少年轻易击毙。

他们原本认为：“这是场龙争虎斗，要分胜负，也是十分不容易得事，起码要斗上很长世间。”

结果那么出人意料。

魔刀无双，曾经，在天禁妖族圣山，南屏山血战九天九夜，宰杀三大妖王，九尊妖宗，无数大妖的万兵院狠人输得干脆利落。

“一刻钟吗？”

乔磊问道，语气中，有些苦涩，比他强大的苏魔，败得彻底，极大可能要陨落，先前少年要是想杀他，也就是捏死只蚂蚁轻易。

“半刻钟吧。”

可是，他得到的回复更惊人，曾参无力的语气下，藏着丝颤抖：“甚至，更少，反正我做不到，也许只有大圣院的怪胎有这么强大。”

“他能和那些怪胎比？”

铁岳，瞪大眼神，然而，换来的闻听曾参之言，神色又是苍白了分的乔磊，倏然惊醒，望来的眼神像冷水浇醒铁岳。

激灵灵一颤：“他没有那么强吧？”

可是，语气中的犹豫乃是在场四周人，都听得出来的：“七院之地最强大的乃是大圣院，最强大的怪胎，囊括天禁武域最优秀的王血了。”

他们大多天赋异禀，长有圣人相，言行举止，能和天地共鸣，所讲之道，只有老辈武帝才能听得懂，有些类似上古的玄经。

他们常常和天上鸟儿说话，星辰日月交流，行走深山里，跋涉恶泉之处，和蛟龙嬉戏，寻找古经，有很多怪胎常常回忆过去往事。

他们亦是轮回武者，先天起点，就远远高于寻常天骄，身后有强大底蕴，所以称为怪胎，而七院之中，又以大胜院怪胎最强大，每年的年赛榜十甲大多为其占据。

如此人物，令自命甚高的大书七院天骄折腰，足见有多强大，于他们看来，天禁武域不会有其他地方的天才可以和怪胎们一较高下，现在是真的怀疑了。

箫楠的妖孽，不逊色于大圣院怪胎，一定要说有，也许就是他没有圣人相，长的不够异于常人。

毕竟，他们看到得圣人相不是多了个耳朵，就是三眼，三头六臂，二心，种种不同之相，最平庸的圣人相，亦有重瞳。

是除了圣人相外，不论是实力还是天资，于此年龄，都很接近怪胎了，是以人们心里质疑铁岳：“他真的不如大圣院怪胎吗，他都不如，谁如？”

“你的神魂染了太多无辜血，死，是你最好的归宿，亦是九天冤魂之心愿，安息吧。”

就在此刻，无情的破灭声宣告着苏魔的终结。

斗天神王战影，穿过苏魔之身，摞着道朱魇刀，力量施压之下，禁锢着缕缕道道的挣扎之力：“所谓朱魇，不为天意改，只为朱颜变，奈何，生之不祥。”

刀身如赤血所成，朱魇之鸟，在刀身怒吼，化为美丽女子，折映苍穹对着箫楠做万千姿态。

这其中有楚楚可怜，亦有勾人心魂的妩媚，更有九天神女般的诱惑，换做一般人，真的会痴迷其中，就是大书武院七院高徒亦是眼神迷茫。

不过，人们眼中的少年，则是无情的提着它，步步走向真身，手腕从虚妄变为真实，在破碎的苏魔肉眼愤惧凝视下无情摞碎魔刀，席卷着血液般的华光吞噬一空。

“留之何益。”

苏魔，破碎的身躯像尘埃飞了出去，万千不甘，在似乎在那张麻木的容颜浮现，人们才记起，原来苏魔也有情感。

这种情感，在麻木之后，藏着丝对人间的深深眷恋。

破灭的血眸，倒映起很多古老画面，有血海苍茫，一位少年背负长刀离去，绝色佳人朝天长哭，无法挽留，最后投入血海为赤火吞噬。

转眼间，少年，历经人间百战，杀灭无数王朝，一柄神刀从霜白，染成血红，于吞噬的力量下渐渐强大，越发所向披靡，敌对之人亦越来越多。

他的刀，从初始只染帝王权贵血，到最后，变得顺他者生，逆他者死，凡不顺其意者，皆杀。

渐渐的，从追逐超越帝道力量，沦为了力量的奴隶。

这柄刀，禁锢了他，成了他的梦魇，亦因为染了无数无辜之血成魔，需汲取美丽女子之血，方能缓解，血魔刀带给他心中难以克制的欲望之毒。

这柄刀，从此得名朱魇，亦名朱颜，其持刀之人，本名为苏名，乃是苏魔之前世，此人亦是轮回武者。

开始，他仅仅是个刀客，喜欢上了个普通女子，最后女子的真实身份则是顶级霸主圣帝之女，将遵从父命嫁给另外个王朝太子，为了复仇和改变命运才踏上追逐力量之旅。

女子，亦在他决绝选择复仇离去后，投入血海，以表真心。

一去不复还的刀客，很多年后，得到了想要的力量，亦失去了自我，回到血海前才觉醒了丝真我。

这丝真我，便是轮回后的苏魔，心劫如锁，不言不语，麻木不仁，一如上一世之无情，不过却是为了重回巅峰，修行到最强之神王境界。

他这世，不为掌控王权，让所有人都仰望他，只为了，在轮回中，找回失去得她，虽然两世为魔，不过上一世是为情无情，此世是无情为情。

所谓无情，是对任何人无情，但他最终会在得到力量后，举行初心，不会如上一世那般永远沉沦，会记住最本质的念头就是复活挚爱。

可惜，依然失去了复活她的机会。

“这一世，永远失去了，再无机会，玉儿，是我对不起你。”

苏魔，仿佛有声叹息，依然不愿消失，在大书七院化成一道虚影，久久缭绕着，乃是个女子身穿红装，眉目如画，对着天地笑。

一笑倾城，纯净的令所有人，心头剧震：“这个笑，乃是苏魔心头最美好的牵挂，真难想象，如此狠辣的人，心头却藏着人间最美好的东西。”

大书武院，很多人，都以为他只会杀戮，根本没有感情，如今看来，倒是他们想当然了，是人都会有感情，越是麻木之人，也许心海之处藏的情更深。

所谓，无情道，乃是有情人所修，欲修无情道者，必须斩掉尘情，是以世间有极致之法能针对无情者，既微书生的情花之道，越是无情越被克制。

世间，根本就不存在着真正无情之人。

少年轻立星空，和斗天战影相合，却冷漠依旧，手托天岳，将其化掉的虚影，变回一缕青丝的本相持于手中。

“你的情，是苦海，亦是别人的劫难，虽以爱之名，行得却是为恶苍生之道。”

他手掌朝下，青丝化为飞鸟，竟然在人们惊艳的眼睛下，振翅高飞，直冲云霄，发出嘹亮的清鸣：“吟。”

“赐你自由。”

这只鸟儿，不再是血色，只是世间最寻常的凡鸟。

然而，她得到了新生，有箫楠所赐予的法道，亦是他得意志：“我愿心如白鹭，不为浮云遮望眼，但使他法，不挡我身，所要过处，皆是如意。”

“杀之有理，行之有道，此生无愧。”

此为我行事做人之道，我，虽无法无天，却容不下，你这般，为了自己的法理，滥杀千万无辜者之人。

苏魔，纵然如他，心中，有人间最温暖的牵挂，奈何行事太过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