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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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航光双腿又开始颤抖起来，牙齿“咯咯”声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颤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鬼魅的飘出来：“老大，我尿急，等下来好吗？”

鲁子鸣真的无语了，杀一个丧尸真的就这么难吗？“颜航光，现在就他玛的给我开枪，你和丧尸之间，只能有一个走出地下停车场，你自己选择吧”。

“老大，你别逼我！”

“你是不是想窝囊一辈子，你不是说过，金钱和美女是你一生的追求吗？只要你杀了丧尸，金钱和美女什么都有了，”颜航光最大的梦想就是左拥右抱坐上豪华游艇周游世界。

“拼了，为了金钱和美女，不是我活就是它死！”

“砰！砰！”

“射击丧尸的脑袋！”

“砰！”

枪声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慢慢的消失在地下停车场的深处，颜航光感觉肺里的氧气几乎都被抽空了，瘫软在地上，口里不停的蹦出颤音：“老大，我真的可以杀死丧尸”。

“我知道你可以的，能力可以从恐惧中爆发的，压力越大反弹力越大”，鲁子鸣言不由衷道。

“老大，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杀死丧尸，金钱和美女什么都有了，我怎么什么都看见？”

鲁子鸣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你他玛的现在去抢银行，保证没人抓你，里面的钱都是你的，你去啊！”

“老大，你不要激动啊！我只是随便问问，金钱在我眼里都是。”

鲁子鸣真的受不了了，快要抓狂了，“告诉你吧，现在金钱、珠宝都是垃圾，只有食物和你手上的武器才是生存的条件，只要你有了这两样东西，你想要什么都有”。

病毒爆发到现在，也只过去了八天的时间，有很多的幸存者还抱着侥幸心里，认为灾难一定会过去，政府会救援、军队会杀光城里的丧尸，正常的生活很快就会重新开始。

真的会这样吗？如果鲁子鸣没有看过李政的网络视频，现在的想法可能会和大多数幸存者一样，在静静的等待救援，在期待中苟延残喘，最后在希望中死去，或者在绝望中挣扎。

鲁子鸣考虑过很多的可能性，设想过最糟糕的结果，也抱有美丽的幻想，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等到，情况变得越来越坏，很快幸存者就会意识到食物、药品和安全的重要性。到那时，当幸存者没有希望，秩序完全沦丧时，绝望在幸存者中间蔓延，痛苦磨灭了人性，死亡威胁成为了人的噩梦，道德成为奢侈品，罪恶不再被人唾弃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完了。

这绝对不是耸人听闻，也不是鲁子鸣的凭空想象，这一切真的会发生。

鲁子鸣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预言成真，如果没有救援，或者救援迟迟不到，这一切很可能变为现实，不管鲁子鸣愿不愿意，末世都将会到来。

“这将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只有你变的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欺负，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鲁子鸣表情严肃道：“还有几具丧尸，把他们杀光后，我们去找食物，有了食物，我们谁都不会害怕”。

有些事情，比如杀鸡，很多人都会害怕，但是只要你杀过第一只鸡，心里的障碍就会渐弱，恐惧就会渐渐的消除，这其实和杀丧尸是一个道理，完全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屠夫在杀第一人的时候，也会害怕、会恐惧，也许会尿裤子，甚至晚上会做恶梦，可是当他杀着杀着，便不再会害怕，他也许会想，怎么杀人才能又快又省力，这些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能推敲，因为心虚会怕鬼就会出现鬼，因为绝望会失去理智就会变得疯狂，因为麻木会变得残忍冷血，这就是事物之间都存在内在关联。

颜航光因为害怕而不敢向丧尸开枪，颜航光始终难以逾越开枪杀人的魔障，可是当他在丧尸之间，选择生和死的时候，求生的**战胜了恐惧，让颜航光不再害怕开枪，这全是因为压力和本能。

鲁子鸣没有再逼着唐毓开枪，除了安慰和疏导，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反而容易引起唐毓的抵触。

颜航光在杀完最后一具丧尸时，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手枪，现在不是追求精度的时候，只要敢向丧尸开枪就行。

处理完地下停车场的事情，鲁子鸣三人骑着两辆电动车来到了小区里的超市碰碰运气，和鲁子鸣想的差不多，小区超市里空空如也，能抢光的东西早已经被幸存者搬空，只留下一排排空空的货架。

“老大，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回去吧。”

鲁子鸣看看天色道：“现在离傍晚还早，我们在附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老大，我们为什么傍晚才离开城市，不能现在就走吗？”

唐毓明显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抱着鲁子鸣的胳膊不愿意松手：“鲁子鸣，我好害怕，我们快走吧”，在看过路上满地的尸体后，唐毓渐渐理解了鲁子鸣的话，现在唐毓真的开始害怕了，出于对鲁子鸣的信任和依赖和对丧尸的恐惧，唐毓那里也不愿意去，只愿意留在鲁子鸣的身边。

每一个幸存者都是从害怕、恐惧、震惊和不愿意接受现实一步步走过来的，这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意志的锤炼，只有经过这一步存活下来，才能正在的理解、成熟起来。

“白天离开城市，很容易引起其他幸存者的注意，到时幸存者一多，场面就很难控制。夜晚，光线差，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所以夜晚也不能走。傍晚的时候，温度、视线都不错，不容易引起其他幸存者的注意，这时候容易离开城市。”

鲁子鸣拉着唐毓走过地下一具被货架压死的丧尸，突然，这具丧尸伸手紧紧的抓住唐毓的脚踝，拼命的将半截身体从货架中拉了出来，肚子里的肠子还压在货架下面，丧尸一边爬一边从身体里往外掉内脏，肝脏、肾和血混在一起冲着唐毓张着嘴，发出“咕咕”声响。

“啊！”唐毓被眼前的一抹吓的魂飞魄散，脚拼命的蹬，又蹦又跳，摆脱了丧尸的手扑到鲁子鸣的怀里“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尼玛的，让你欺负唐毓，老子砍死你！”颜航光拿着一根铁棍狠狠的插进了丧尸的脑袋里，把丧尸钉在了地上。

“没事了，丧尸死了，唐毓乖，唐毓最勇敢了”，鲁子鸣把唐毓紧紧的搂住怀里，耐心的安慰道。

过了很久，唐毓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哽咽道：“鲁子鸣，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谁说的，我记得在学校，你的胆子最大，宿舍里出现蟑螂，都是你第一个冲上去，我们的小辣椒是女孩子中最勇敢的！”

唐毓“扑哧”一声笑了，“可那是蟑螂，现在是丧尸不一样，丧尸比蟑螂可怕多了”。

“在我眼里，蟑螂和丧尸都一样，他们都一样的讨厌，都生活在我们的周围，你把他们看成一样不就可以了吗？”怀里的唐毓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天真，好像一下子忘记了丧尸的存在。

颜航光在超市里搜索，打开一个标有储藏室的小门，大声的叫道：“老大，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鲁子鸣和唐毓循声跑过去，发现颜航光呆呆的站在储藏室的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储藏室。

“颜航光，怎么了？”

“你看！”

只见不到两平方米的储藏室里堆满了东西，大多都是整箱整箱的方便面，一直堆到了屋顶，在方便面的纸箱旁边，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蜷缩在墙角里，浑身散发着臭气，正用一双惊恐的眼神看着鲁子鸣三人。

“是人，还是丧尸？”

“这还用问吗？如果是丧尸，现在早就扑过来了。”

“老大英明！”颜航光没忘记冲着鲁子鸣竖起了大拇指。

“孩子，别怕，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没事了，出来吧！”

储藏室里的男孩明显十分害怕人，一双恐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鲁子鸣，好像鲁子鸣会吃掉自己。男孩没有出声，继续往墙角里缩了缩，希望能远离鲁子鸣几个人。

这时，唐毓从鲁子鸣身后走出来道：“没事了，到姐姐这里来，我送你回家好吗？”

很明显，男孩更愿意相信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唐毓，紧张的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有怪物，有好多的怪物在外面，你们把他们打跑了吗？”

“打跑了，都打跑了，出来吧，外面已经没有怪物了，你安全了！”唐毓拉着男孩的手，用纸巾给男孩擦拭脏兮兮的小脸。

“老大，现在怎么办”，颜航光指着男孩和储藏室里的食物道。

“等一下，如果男孩住在附近的话，看看有没有亲人存活下来，如果不行的话，就把男孩送到变电所去，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等一下，你让程师傅开一辆车过来，把这里的食物都运走”，鲁子鸣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