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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针灸镇痛起效后,北宫珺将药箱打开,拿出针和丝线。
酆子都一看之下不免有些紧张,问道“珺儿,你要干什么?”
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北宫珺不觉有些好笑,道“别怕,只是帮你把伤口缝合一下,要不然你很难恢复的!”
“不,不!你别过来,这不过是点小伤,我很快就会自愈的!”酆子都连连躲闪。
北宫珺知道有些人天生对针一类的事物会心生恐惧,至于刚才针灸时为何没害怕,估计他是疼的意识不清了,所以北宫珺反倒好下针。
酆子都敞开胸怀让北宫珺看了个光已经让厉无咎很是不满了,如今见他还在拖拖拉拉浪费功夫,于是过来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后面还有很多伤重的士兵没人救治呢!你不要浪费珺儿的时间,闭上眼睛,不要看!”
酆子都无奈深吸一口气,浑身战栗的停止了反抗,眼睛紧紧闭上,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北宫珺手脚麻利,穿好针线就如拼接两块布般,将翻裂的皮肉聚到一起,然后缝进缝出。酆子都倒是没觉得有多疼,可是那种针扎进皮肉将线扯出的撕拉感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一炷香后,北宫珺便将酆子都的伤口缝合并包扎好了,嘱咐道“七天之内不能见水,七天之后找我来给你拆线!”就像她平常对病患说话的语气一样,酆子都虚弱无力的看了看北宫珺,心内不觉有些委屈。
这一炷香的时间对酆子都来说无比漫长,他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厉无咎也松开了摁住他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他胳膊道“好好养伤,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七日后我会和珺儿一起去你府上看你,顺便给你拆线。”
酆子都愤愤的拂开厉无咎的手,侧转了头不去看他,而北宫珺早忙着去救治别的伤兵了。
约莫巳时时分,皇帝派了刑部的人前来收敛黑衣死士的尸首。看着一具具尸体被士兵们抬着扔进马车中,就像扔一坨烂肉般。
来收敛尸首的一共有五十几辆马车,所有马车都没有车厢,尸体一具摞一具堆积在车里。有的是黑衣死士的尸首,有的是中军营士兵和厉无咎,酆子都的属下。每辆车都拉的满满的,每具尸体都带着伤,装上马车后依旧有血水从车缝中滴滴答答落下来。
北宫珺看了一眼后忍不住回头疯狂呕吐,把今早喝的小米稀粥吐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吐无可吐,连棕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厉无咎去倒了一碗水端来,北宫珺就着他手端着的碗喝了几口。心头那股恶心感这才稍稍缓解了些,可心口却闷闷的很是难受,就像被塞了满满的棉花一般。
厉无咎知道她是在为那些死去的人难受,他也难受。
这些死去的人年龄最大不过五十岁,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七八岁。在他们脸上定格了死前最后的表情,面容安详者有之,死不瞑目者有之,面现惊恐绝望者有之。
谁不惜命?谁不想好好活着?
可又是谁造成了这一幕幕的悲剧?
大颗大颗的泪从北宫珺眼角滑落,为那些因为搜救她而牺牲的人而流,也为那些或自愿为恶,或身不由己为恶的人而流。不管因为什么,这场杀戮都是因她而生。
厉无咎看出了北宫珺深深的自责,安慰道“不要多想,若是没有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快,这么彻底的将黑衣死士一网打尽。这些黑衣死士手段有多狠毒你也是见过的,虽然他们有些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为恶,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有今日这番结果也是必然的。”
北宫珺点点头,道“嗯,我明白。”心里明白,可却抑不住心头的难过。
直到日暮时分北宫珺同太医们这才忙完,这期间北宫珺去看了几次塞进牛腹中的崔康,没想到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真的奏效了,崔康脉搏跳动渐渐有力,原本冰凉的身体开始变得和暖。
至戌牌时分,崔康竟然苏醒了过来,围在牛尸体旁等待的众人禁不住欢欣雀跃,手舞足蹈。
侍卫们将崔康从牛腹中慢慢抬了出来,北宫珺忙写了药方让人熬药。苏醒后的崔康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吞咽汤药都没问题。
北宫珺给崔康清洗了下伤口上药包扎后,又给他把脉后针灸,一番精心治疗下崔康身体状况总算稳定下来,身体在朝着好的一面恢复。
因为伤重者太多,不能随意挪动,北宫珺同厉无咎便同众人都留在了京郊,方便有人在伤势加重时能尽快得到救治。
亥时,北宫珺沐浴过后,身着厚实的棉袍,擦得半干的长发松松挽了个纂儿,同厉无咎一道用晚饭。
不过两日功夫,北宫珺看起来瘦了一圈。
看着她瘦削的脸颊,无精打采的双眸,厉无咎心疼不已,不断的将菜夹了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催她快吃。
吃完饭,北宫珺又去安置伤兵的房间走了一圈,看看没人伤势加重后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人一躺下便昏天黑地的睡去,北宫珺这两日是真的累了,人困乏到了极点。
太医们体谅北宫珺的辛苦,六个人轮流值夜,看护伤兵。厉无咎这一晚也不敢放心睡过去,虽然皇上又派驻了东军营的将们过来,可也不敢大意了,一晚上起来了好几次查看情况。
直到第三日,众人这才拉着伤兵回京都。
回到京都后厉无咎便跟北宫珺作别,他要去皇宫跟皇上复命。
北宫珺同云曦和玲珑便先回了县主府。
刚一回府,就有丫鬟来报说无忧公主来了,此刻正在前厅等着她。
一只脚刚跨进前厅门槛,厉秋暖哭丧着脸迎了上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呜呜咽咽道“你可吓死我了,这两日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你有个闪失!我真没想到厉无誉那混账竟然做出这种事来,珺儿放心,早晚我会找那混账给你报仇!”
北宫珺惊诧道“暖姐姐已经知道这事了?”
厉秋暖松开北宫珺,看着她道“这几日你不在京都不知道,你们出事的第二日厉无誉那混账就先回京向父皇请罪了,说爱慕你日久,因爱而不得做下了这糊涂事,导致你被黑衣死士劫持,险些酿成大祸。”
这,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吗?
北宫珺恨恨的想,随即便又想开了,自己名声反正都没好到哪里去,只要自己在意的人相信自己就好,管他们说什么呢!
“那不知陛下有没有处罚三殿下呢?”
北宫珺觉得对于厉无誉最沉重的处罚,莫过于他和北宫妍豢养的死士全部覆灭,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罚奉一年,看在他身受重伤,又主动认罪的份上免了他的杖刑,还让他拿出二十万两白银抚恤那些战死和重伤的兵将。”
二十万两白银换五百多将士的死伤,真是太便宜他了,可有总比没有强,这对于那些失去顶梁柱的家庭和重伤的士兵多少都是个安慰。
厉秋暖又坐着跟北宫珺闲聊了会儿,知道她几天不曾好好休息,便告辞离去了。
送走厉秋暖后,北宫珺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出来已是午时,草草吃了几口饭,便上床歇息了。这一觉直睡到日暮时分方醒。
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北宫珺找管事婆子又问了些府里备年货的事,又去府里各处走了走,看了看。
正待要反身回书房时,门房来报说夫人到了。
门房说的夫人自然就是北宫珺的母亲北宫夫人。
北宫珺折身回去,去大门处相迎。
北宫夫人身后跟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正走进二门内,北宫珺迎了上去,福身一礼,道“母亲来了,请母亲正厅上坐。”
北宫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边跟着北宫珺往正厅走边打量府里布局。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到了正厅,北宫珺命丫鬟上了六安茶,母女二人并排坐了。
贺红棉道“自打上次你回府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怎么?你这是打算跟我和你父亲从此决裂再不来往了不成?”
北宫珺垂首道“珺儿还请母亲恕罪,因近日事务繁忙便没回府探望父亲,母亲。”
“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回北宫府过团圆年了?”贺红棉眉头挑起,一脸不悦道。
北宫珺知道以母亲倔强骄傲的性子能踏进县主府大门已经很难得了,若是此刻她拒绝回府过团圆年,那直比当众打母亲脸一样。
说实话北宫珺对于回北宫府过节是有抵触的,因此医馆歇业后便一直拖延至此,总是想着过一天再说,再过一天再说。
当下北宫珺道“原想着去京郊给一位夫人看诊后就回去的,没想到这几日发生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因此耽搁下了,珺儿今日就随母亲一同回去。”
听了这话,贺红棉原本紧绷的脸松缓了,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知道回去就好,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待得心野了呢!”
北宫珺垂首道“其实珺儿一个人住在外面也好,做大夫的每日接触病患无数,万一过了病气到家里总归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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