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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武家兄弟回到清河变卖各处财产,秦父在清河经营多年颇有心得,后武植代为管理各处产业更是尽心尽力。
回了县中,自有牙人相帮,没费什么波折,过了二十余日,将各处药店、酒楼、庄园尽皆变卖,仅城中尚有一处招牌酒楼尚未变卖。
这日武植正在店中与伙计们清算,武植是穷苦出身,待这般小厮极好,众人领了银钱,皆是不舍离去。正待关门收拾一番,正见牙人领着人向此处而来,武植定睛一看,原来是邻村的贩货老板,姓王。
武植自接管酒楼,也常与周边进货、行商,也倒与这王老板有过几次接触,此人的姐姐是县令的小妾,仗着这裙带关系,经常以次充好,短斤少两,若有与其作对者,时常纠集一帮泼皮对人大打出手,因其无利不起早被人称作癞腿蟾蜍。
这牙人施礼道“武管事,这位是邻村的王老板,想要买下咱的这家酒楼。”
那王老板满脸横肉,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整个人油光满面。小眼打量打量武植笑道“不急不急,且进去一观。”说罢胖胖的身子挤了进去,四下打量起来。
这边牙人小声的对武植说道“武管事、并非俺不晓得事理,这厮非要俺待他来这,俺若拒绝恐其怀恨在心,请管事恕罪则个,这厮此来必每好事,还请管事当心。”武植点点头道“俺知晓了。”
那边王老板逛完楼上,喘着粗气从台阶上下来,楼梯是被他震的吱嘎作响。这王老板下来喘匀了气道“这破楼怎的这般高,不好,不好,款式也太陈旧,不如就贱价卖给我吧。”
武植道“王老板还是再多看几家吧。”这王老板面色发狠道“你这是何话?你这破楼能值几钱银子?不卖你可莫要后悔。”哼哼两声,甩袖而去。那牙人也拱手告辞。
武植正坐在店中沉思,不多时武松带着两包吃食归来,武植自将今日之事告知兄弟知晓。武松拍胸道“大哥莫要担心,有俺武二在此,便是那甚癞蛤蟆使泼皮来此,俺亦能轻松将他们都解决了。武植还是担心道“兄弟,哥哥知你神勇,就怕这厮暗地里使绊子。”仍是心事重重。
这一连数日,再无人前来问询购买。之前几位相谈不错的,也都推脱不愿接手。武植一番打听方知,是王老板那厮暗中搞鬼,使一帮泼皮威胁诸人。武植心中愤恨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暗自提防。
这日晌午,武松出门前去买些吃食,武植独自在酒楼中。沉思间,突然闻的一阵吵闹之声,似有阵阵脚步而来。
武植出门去看,但见一帮泼皮手中皆执哨棒,气势汹汹地向着酒楼走来,武植见势不好,忙在屋内拿了条扫帚,心下一定,在门口站了喝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却待怎的?”
这泼皮有个二三十,为首那人敞着衣衫,吊儿郎当的说道“自己惹了谁还不知道吗,弟兄们,给老子砸了。”
一众泼皮得了招呼,一并向前,武植虽是手抖,犹强自镇定道“你等不怕我兄弟回来吗?”那泼皮笑道“我们岂会不知你那兄弟厉害得紧,他却是一时半刻回不来了。”
武植心想俺能有今日全仗大官人信赖,此番拼了命亦要保住酒楼。
一众泼皮哄抢上前,武植挥舞扫帚,拼尽全力遮挡,怎奈哪有半点武艺在身,不多时便被夺了扫帚,又一棍打倒在地,那帮混混也不管他,便要进店打砸。
谁知那武植蹭的又从地上爬起,不要命似的挤开泼皮,两手死死的攥住门框,竟以身做门想要挡住众人。
任凭这些泼皮如何打砸,死死的咬住牙关,一声不吭,就是不松手。那周围围观之人,皆不敢向前相帮,可真是世态炎凉。
那泼皮头头恐武松回来,发狠道“都给我下死手。”
这帮泼皮得命,下手愈加狠烈,这一阵拳打脚踢将武植打翻在地,进屋就是一番打砸。这武植倒在地下,浑身筋骨皆是发痛,又想从地上摇摇晃晃的要爬起来,几番尝试又倒在地下。当真是万念俱灰,悲呼一声“大官人,俺对不住你。”
只听的人群之中一声大喝“呔!你等泼皮,目无法纪,且看俺燕青本事。”
这燕青乃是大名府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在卢家抚养长大,此人得主家精心培养,吹拉唱舞、诸行百艺无有不通,更兼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端的好汉。
这一日正至清河办事,见众人围观,上前查探。见这武植被打成这般模样仍是拼命想护住酒楼,一番打听得知乃是此酒楼主人家的管事,当真是忠心耿耿。
心下不由得感同身受,一声怒喝,冲出人群。有两个泼皮眼尖,见了来人不是武松,放下心来,挺棒来打。
好一个燕青,只闪身一躲,双手一翻,将那两条棒子皆夺在手中,右腿飞起一脚,将二人如穿挂葫芦踢了出去。又跳到那泼皮头头面见,照着后背就是一棒,将其打翻在地,一脚踏住,就此站定。
那群泼皮见了都从店中出来,这燕青不慌不忙,双手飞舞,碰到即伤,一番连消带打,将十数个泼皮尽皆打翻在地,仍是双脚未动。后面这些不敢再上前。
正在犹豫之际,这武松归来,却说这武松出门买吃食,突然一小贼夺了吃食便跑,武松忙追,因闹市人多,一番兜兜转转,方才拿住此人。观其神情可疑,一番逼问,这小贼吃不住疼,将调虎离山之计,从实招来,这武松慌忙心急火燎的往回赶。
刚至酒楼就见自家哥哥倒在地上,武松悲喝一声“哥哥!”
那武植,衣服早已被扯烂,身上青紫一片,地上布满血渍,神情痛苦。这武松霎时间红了双目,须发皆张,好似那杀神下凡。
冲入泼皮当中,如猛虎如羊群,这手攥了一个,拿手掐住一个,略一用力,那两人手臂皆是咔嚓作响,往那泼皮群中一掷,顿时砸倒在地,再起不来。那几个正待想跑,被武松赶上,挡在前面,几人吓得跪地讨饶,武松亦是不停,一双铁拳打的这些泼皮尽皆断手断脚。
犹不解气,神情癫狂,欲再下手之时,听的燕青喊道“那兄弟,先照看你哥哥要紧。”这话犹如那清凉散,说的武松清醒过来,忙回看哥哥。那群泼皮趁此尽皆相互搀扶而逃。
这武植幸得这些年,吃住皆好,方才挨得住这顿打。此时缓过一口气,忙感谢燕青救命之恩,武松亦是抱拳拜谢燕青。武松背了哥哥,和燕青到客栈中,又请郎中看了,包扎完毕,好在无甚大事,安心将养即可。
这边武植睡下,武松与燕青出了房间,就这客栈中,寻了桌,点了酒菜,两人坐定。武松将事情原委全盘道出,一番交流之后,燕青亦是义愤填膺道“这厮过真可恶,真是小人至极。”
这边武松请问燕青来历,想寻机会报答恩情。燕青道“我主人乃是大名府卢家卢俊义。”武松听了一惊,欣喜道“哎呀,这般巧了。”忙将自己得周侗指点、秦烈拜师周侗一事细细告知燕青。
燕青从小就在卢府,自是知道自家主人曾师从周侗,自己诸般武艺皆是主人所授。卢俊义尊师重道亦是经常提起恩师,没想两家还有这层关系,便要赶回大名府告知卢俊义,让武松在此等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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