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髣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三章 安插暗线,乱唐诡医,顾髣唯,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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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似已做好了准备,从袖中抽出了一张兽皮,递给了冥尊。冥尊接过兽皮撇了一眼,又转手递给了顾醒。
顾醒此时才明白,这张兽皮上所记载的,就是他们口中的游戏,只是这个游戏,未免太过于血腥了些。顾醒看完后又将兽皮放在了茶案上,冥尊也不再言语,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而那名为白琊的女子则转身低头看下跪倒在地的两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也算相识一场,你们自己选吧。”说完便从茶案上拿起兽皮,丢在地上。
那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率先抢过兽皮看了起来,而那老者并不着急,只是眼神下意识的撇着冥尊。但此时冥尊的心思全都在手中的茶杯上,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那年轻公子看了半晌,颤巍巍的将手中的兽皮递给了老者,匍匐在地,略带口吃的说道:“请念在我多年劳苦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冥尊依旧没有言语,白琊轻蔑的一笑说:“你在做出那些苟且之事时,有没有想过今天?”
那年轻公子看求情无望,突然脸色一沉,就要向屋内最弱的顾醒击去。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身后的老者不知何时将那枯如朽木的手插进了年轻公子的身体,只见那年轻公子一脸错愕,慢慢转过头看着那老者。
老者淡然一笑,猛的将手抽了回来,再用滴着鲜血的手抓向年轻公子的脖子,就那么一折。只听见咔嚓一身,年轻公子身体一软,已然气绝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顾醒饶是经历过一些风浪,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而此时冥尊终于放下了茶杯,望向白琊说道:“他只做了一半。”
那老者似早就料到冥尊会这么说,突然用另一只手抓住还滴着血的手臂,用力一扯,顿时鲜血四溅。而那老者面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似刚才扯的不是他自己的手臂一般。
白琊看到此景,微微邹眉,看向冥尊说道:“葛老已经知错了,请冥尊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回。”冥尊并没有直接回答白琊的请求,而是转头对顾醒说道:“假如有一人,已生异心,你留还是不留?”
顾醒故作思量,此时他已明白,眼前两人是孤啸山庄多年前埋下的棋子,只是这么些年没有启用,有些棋子已经松动,此时是来敲打下,让他们不敢生乱。
但冥尊这话,似让我决断这老者生死,倘若我还将在这都城里生存,那么我的决断就不能这么简单。半晌后,顾醒才郑重其事的回答说:“留亦可,不留亦可。”冥尊突然来了兴致,让顾醒接着说下去。
“若此人被金钱名利所惑,那么尚有挽回的余地。本就是身外物,或是一时贪念。若是已彻底心死而叛,则需诛之,免除后患。”听完顾醒的话,老者轻轻舒了口气。冥尊顿了顿说道:“葛老,且留你一命,那兽皮你且存着,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老者见冥尊开恩,连忙跪地称谢。先将兽皮妥善收好后,才将断臂拾起,打开房门退了出去。白琊看着老者离去,转头感激的看向顾醒。此时顾醒已然明白,这女子和老者间必然有丝丝缕缕的联系,不然也不会冒险求情。
冥尊撇了眼地上的尸体,拍了拍手,那店小二突然推门而入,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进来后看见地上的尸体,面色如常,麻利的收拾后,又将门带上,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冥尊又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对白琊说道:“门户已清,现在可以详细的说下后唐都城当下的情况了。”白琊抱拳答道:“启禀冥尊,如今都城三庄分别由我、葛老和云澜掌管。我负责情报收集、葛老打点钱庄关系、云澜则负责寻觅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冥尊点了点头,示意白琊继续。白琊没有犹豫,又接着说:“刚才被葛老击杀之人是云翳,数年前已投靠明月楼,罗休尊者来时已察觉异样,便命我调查,如今已就地正法。当下虽与明月楼是合作关系,但暗地里我们都有留心,避免被人算计。”
冥尊听完后,想了想说:“那葛老你肯为他作保,是为何?”白琊淡然一笑说:“葛老虽跟云翳有所瓜葛,但并没无二心,只是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糊涂,手脚也不干净了些。”
冥尊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如今我到都城之事,除了你们外,都还有谁知晓?”白琊想了想说道:“不曾有别人。”
冥尊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对顾醒说道:“从今日起,你便跟着这位,我有些事情需要亲自处理,若你有急事,可通过白琊联系我。记住,是生死攸关的急事。”
顾醒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冥尊到底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但是至少眼前之人能够依仗,至于能不能相信,还需要时间来检验。顾想听完冥尊的话,转头看向白琊说道:“那姐姐是做什么的啊?”
白琊浅笑了几声说道:“青楼花魁。”顾醒心里早已盘算出了答案,要知道在这乱世,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除了酒肆便是青楼,要乱消息四通八达,青楼绝对是绝佳之选。
虽说已然猜到,但顾醒还是装作吃惊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琊。冥尊也不再停留,吩咐白琊照看顾醒后,也推门而去。看着冥尊远去的背影,顾醒突然有些伤感。
因为他知道,这位已经失忆多时的故人,或许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一个能够亲近的人了。而现在,他也离去,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虽说可以通过白琊联系,但听那话语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许是瞧见顾醒黯淡的神情,白琊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顾醒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难过。顾醒只是突然间多了些离愁别绪,凭添了几分伤感。看着白琊安慰自己,顾醒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姐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顾醒想用这种方式冲淡刚才的伤感,所以明知故问。那女子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想了想才说道:“我们先去葛老那拜个门。”顾醒本以为要直接回青楼,脑海里还在脑补那些莺莺燕燕的画面,突然说要去看那糟老头子,有些错愕。
女子似瞧出了他的心思,浅笑着说:“你一个男孩子,怎能跟我去那种地方,先将你放在葛老的钱庄,顺便替我盯着他。”顾醒本来已经燃起的好奇之火顿时被浇了个通透,显得非常失望。
只能有气无力的回道:“好吧,全听姐姐安排。”白琊觉着顾醒乖巧可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牵起了手便走推门走了出去。就再牵手的刹那,那股冰凉让顾醒想起了姑姑曾经牵着自己的过往,不免有些怅然。
走出酒肆后,顺着来的方向又走到四圣兽牌坊处。此时白琊轻车熟路的带着顾醒就往玄虎牌坊方向走去。刚走过没几步,顾醒就被眼前的奢华所惊呆了。
这里的店铺都经营着各类珠光宝气的物件,就连当街吆喝叫卖的,也是看起来价值连城的宝贝。白琊见怪不怪,拉着顾醒就往前走,顾醒只是匆匆忙忙四处张望,过过眼瘾。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是自己能有这么一间,那岂不是发了?暗自思索不觉笑出了声。
白琊瞧见顾醒的异样,贼兮兮的说:“这里的商铺运转,基本都要经过葛老的手,如果你把他伺候好了,说不定下一任接班人就是你。”
顾醒暗自想着,这么好事怎么可能轮到自己,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迫切地想快点到葛老的钱庄。又往前走了半炷香的功夫,一处气势恢宏的建筑出现在两人眼前。
白琊还好,已经习以为常。而顾醒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显得特立独行的建筑。这建筑外观虽有着后唐传统的风格,却毫不避讳的镶嵌这各种珠宝玉石,硕大的牌匾用纯金打造,上面用漆金朱砂写着“壹分钱庄”四个大字。
这哪里是一分钱啊,这明明是亿万豪财啊。白琊扯了看得目瞪口呆的顾醒一下,将他拽了进去。钱庄内人潮熙攘,来往之人都拿着银钱,不知在干什么。顾醒也不便多问,跟着白琊往里屋走去。
许是相熟,钱庄伙计并没有阻拦,还多微笑点头问好。来到里屋别院,跟外面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这里朴实的让人不敢相信。老旧的木门已经斑驳,而门内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却看不出一点富贵的气息,反而有种田园农趣。
刚才那位葛老听见有人进来,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那条断臂此时已经接了上去,被黑色膏药包裹用麻布挂在胸前。看着来人是白琊和顾醒,便微笑着点头,让两人进屋。
来到里屋后,白琊简短的说明来意,希望葛老给顾醒谋个差事,好在都城安定下来。葛老也不推辞,说今后将亲自带着顾醒,让白琊放心。
简单寒暄几句后,白琊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葛老,你变了吗?”葛老惨笑着看了看断臂说:“变没变又如何,我已经行将就木之人,江湖恩怨与我无关。要不是明月楼说有我儿子的消息,我也不会这般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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