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髣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四十四章 危机四伏,乱唐诡医,顾髣唯,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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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醒心念急转,默默将手中酒碗放下。一旁侍从又“乖巧”的上前斟满,还不忘对顾醒展颜一笑。顾醒此时心中又开始翻江倒海,未等到歌舞伎入场,就抬手招呼身旁侍从,“小哥,茅厕何处?”
侍从抬手扶起顾醒,顾醒慢慢起身,抱拳笑道:“诸位对不住,腹中难消,去去就来。”
县尉与陈浮生言谈甚欢,只是淡淡笑着点了点头,并未有太多言语。倒是一旁的县尉夫人,起身缓步走了下来,轻声说道:“你在此候着,我带顾公子前往。”
县尉并未有任何异样,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与陈浮生谈笑,似乎根本没有闲暇理会顾醒这外强中干的“庸医”。顾醒也没放在心上,被县尉夫人这么搀扶着,慢慢走出了偏厅。
一路行去,烛灯已上,偶有几名仆从行走期间,跟县尉夫人拜安后,也匆匆离去。顾醒并没有开始的意思,县尉夫人竟也非常默契的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身后有一名侍从,一直跟着他们。
待来到茅厕,县尉夫人远远在落亭等候,借着月光的落影,那仆从的身影清晰可见。县尉夫人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几步,正好是朝着那人躲藏的方向,隐藏之人明显有些惊慌,慢慢往后退去,直至消失不见。
但县尉夫人再回头,顾醒正垫着脚在她身后张望,让她好生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就被顾醒示意切勿出声,两人慢慢挪到落亭后方的假山处,顾醒才有些担忧的问道:“莫非,县尉大人今晚准备动手?”
“绝无可能!”县尉夫人闻言,斩钉截铁的说道,似乎她知道一些内情,但却无法道出原委。
顾醒沉着脸望着县尉夫人,冷声道:“我救了你女儿,是我身为医者不可见死不救。但若是为此赔上性命,我断然不会屈从。你女儿的命,还拽在我手里,谢谢你刚才的配合。作为回报,我们全身而退后,就会给你一劳永逸的法子。”
“顾公子此言当真?”县尉夫人面容有了犹豫,抓住顾醒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并无虚言,只是不知这一趟,生死何论了。我早该想到,来此,绝非这么简单。不过,县尉大人恐怕,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吧。若是这等心狠手辣,百姓也不会如此拥戴他吧?”顾醒似有探寻,也在告知县尉夫人他的打算和决心。
说到此处,县尉夫人突然掩面而泣,呜呜的哭了起来,“夫君爱民如子,变成这样也不过进几年的事情。只是最近变本加厉,还想着用活人血祭,才闹得人心惶惶。”
“那成德镇之事……”顾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绝非夫君所为,但与那游方郎中,估计脱不了干系。”县尉夫人依旧极力为县尉辩解着,仍有不舍。
顾醒闻言点了点头,凑到县尉夫人耳边说了几句,突然就慢慢软下去。县尉夫人立即扶住顾醒,走出假山后,又朝着不远处招呼了声,“快来人,顾公子身体不适,搀扶下。”
那尾随而至的仆从犹豫再三,还是从不远处小跑了过来,接过顾醒扶住。县尉夫人冷着脸说道:“自己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学着别人行医治病,我呸。”说完就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顾醒闻言只能苦笑不已,抓着仆从的手轻声叹道:“世道炎凉,人心不古啊。”
一旁的仆从有些疑惑,本不愿开口的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哪里开罪了县尉夫人?”
顾醒摆了摆手,“也不过刚才让夫人帮忙递了下厕筹,就惹的她如此不悦。我也是贪杯喝大发了,有劳小哥。”
仆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连声宽慰道:“顾公子切莫介怀,夫人也是忧心小姐病情,不是有意针对公子。”那仆从说的言辞恳切,一看就是上过几年私塾之人,在顾醒看来,此人决计不会只是仆从这么简单。
但他却不动声色的应承了声,催促着仆从赶紧将他搀扶回去,并一直嚷嚷着,“我可不想错过那莺飞燕舞啊。”说着还打了个酒嗝,一股酸臭味从顾醒嘴里溢了出来。
惹得那仆从连忙遮掩,却又不能将他就此丢下,有些恼怒。
待顾醒回到宴席之上坐下,已有数十名身材婀娜,舞姿翩翩的歌舞伎在场中扭动腰姿,卖弄风情,随着那跳跃的音律,幻化出不同的媚态。端坐在台上的县尉举着酒杯指着场中的歌舞伎,歪头问下陈浮生,“可有先生中意的女子?”
陈浮生望着场中女子,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却是对县尉大人的话语置若罔闻。县尉却并无愠色,而是耐着性子又追问了一句,“陈先生,可有中意之人?”
似乎此时才听到县尉大人言语的陈浮生,极不情愿地扭过头来,话语有些迷离的说道:“还不曾有,不知县尉大人可有良配许我?”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不光是易南星和涵姨,就连顾醒和马二爷,也收回了视线,望向陈浮生,不知他黑纱下的面上,此时是怎样的表情。
涵姨有些坐不住,快步走到陈浮生身旁,轻声问道:“公子,你这是作甚?”
陈浮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县尉大人好意相送,岂有不收之理?不过,县尉大人,我可有言在先,我若是点头,你可否将令嫒,许配与我?”
顾醒闻言彻底呆住了,“若是一开始就你来,又何必让我以身犯险?此刻你要‘挺身而出’了,又将我置于何地?”但这短暂的气恼后,顾醒瞬间明白了陈浮生的用意,原来此人心思缜密,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县尉夫人有些不悦,起身嗔怪道:“尔等一开始让顾公子入赘,此时又想换人,当我女儿是那便宜丫头不成?”
县尉大人脸色已有些微醺,闻言起身宽慰道:“夫人莫急,我瞧着那顾公子身体孱弱,若是入赘出了岔子,我闺女岂不是要守活寡?倒是这陈公子,虽看不清面容,但谈吐得体,想来定是仪表堂堂,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顾醒闻听县尉咒他短命,立马跳动桌案上破口大骂,“你这老不死的,若非我顾小爷还有些良心,岂会来此与你周旋。如今干这过河拆桥的勾当,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县尉大人似也觉着自己的言谈有些不妥,连忙抱歉歉声道:“顾公子切莫动怒,醉话,醉话,当不得真。”
陈浮生也在此时开口呵斥道:“顾醒,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与县尉大人道歉。”
“我道你个巴子,你个良心被狗吃了黑心人,我真是看错你了。”顾醒说完,啐了口唾沫,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陈浮生虽被顾醒喷了满头满脸,但还是放心不下,吩咐易南星追上去看看。
易南星意味深长地望了陈浮生一眼,便抱拳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顾醒此时正在门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拍着胸脯暗道“好险”。瞧见易南星追了出来,连忙拽着他躲到了暗处,小声道:“易叔,可是瞧出了什么?”
易南星也是黑布遮面,瞧不清面容,但从话语间分明能听出讥讽之意,“这县尉用这等下三滥的伎俩,就想将我们全收了,莫非是在做梦?家主一开始说出那话的时候,我等就已经明白了,好戏开场。”
“那他们真的信了吗?”顾醒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扭头望了望,又急切地问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只是家主担忧你的身体,决定以身犯险,才让我放心不下。”易南星话语里的嗔怪和担忧已经溢于言表,惹得顾醒好生内疚。若不是他此时武功尽散,又怎会让陈浮生亲自动手。
两人就这么藏在暗处,等待着陈浮生接下来的指示。
此时偏厅之中,在短暂的插曲后又恢复了平静。县尉大人高举酒杯,酒意阑珊,用微醺的嗓音笑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陈浮生趁着这个当口,用手蘸了酒水,在桌案上写下了一个“机”字,随即又迅速擦掉。涵姨将这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唯有那马二爷,依旧在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直到几曲终了,余音依旧在耳边回荡,陈浮生才起身抱拳朗声道:“时辰不早,我等也要先行布置,烦请县尉大人带路。”
脸上已是绯红一片的县尉大人,此时已醉瘫在卧椅上,不省人事。县尉夫人瞧见夫君这副窘态,连忙歉声道:“让先生见笑了,我这就带先生去小女闺房。”
陈浮生也随着起身,跟在县尉夫人身后,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几人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之中,那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县尉大人,这才慢悠悠地直起了身,哪里还有一星单点醉酒的样子。只见他遥遥一指,堂下的仆从就将还蒙在鼓里的马二爷给抓了起来。
可怜那马二爷此时嘴里塞满了各色美味佳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人架起,蒙住眼,给拖走了。
剩下的仆从整齐的排列在堂下,县尉双手拢袖于后,冷声道:“你们两人去请树大夫,其余人随我一观,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县尉大人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狰狞可怖,就如一头夜间出山的黑豹,瞪着如铜铃的眼睛,窥视着即将死到临头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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