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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和秋生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到仙阳,她现在或许已经准备留洋了,临走前父亲要和她断绝关系,还是母亲拼命拦下。
家里将她关在屋里,她绝食抗议,又买通了下人翻墙跑了出去,和秋生一起私奔到仙阳来。
他们在路上,一切手写了婚书,海誓山盟约定一生。
门吱呀一声关上,小婉回过神儿来,两个孩子不在了,她惆怅的情绪像是潮水一样涌来,脸色瞬间变得更为惨淡。
“顾姐,谢谢你。”
小婉哽咽着,先道了谢,她一个人坐在屋里,房间空落落的,她和秋生一起布置的家具和瓶中的插花,都像在恶意的嘲笑她。
她着实有些慌了,小婉性情柔顺,从小到大做过最叛逆的事儿就是自由恋爱,违逆家中的意思和秋生私奔。
“坐吧,有什么坐下说,喝茶么?”
“不用了,顾姐,秋生他最近不太对,他身上有烟酒味,可他向来不抽烟的,跟我在一起也戒了酒。”
小婉说这话,眼圈又红了,顾晓晓平和的面容让她想起了家中敦厚善良的大姐。
按理说,这种私密话不该跟邻居说,但小婉一个人飘在外面,心里慌得厉害,跟秋生闹了别扭,也不知跟谁说,这才有些冒昧的和像大姊的顾晓晓提了。
“他这些天,总是晚归,说什么找工作,可问他去哪里找了,又总是搪塞。”
顾晓晓听着小婉的话,对宋秋生观感更差,但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小婉到底只是抱怨还是来求助。
“小婉,你年纪还小,这世道人心险恶,你总要多提防些。若觉得宋秋生不稳妥,两人分手也是可以的,这年头恋爱自由,好聚好散也行。”
思量之后,顾晓晓还是做不出劝和的事儿,直接下了一剂猛药。
小婉愣了下,眼神有些躲闪,双手搁在膝上,无助的说:“我们可是约定了要相守一生的呀,顾姐,你说我该怎么劝他改过来。就这样分开的话,当初信誓旦旦的和家里说我们是真爱……”
她话说的有些没逻辑,手指不安的绞着,连分手两字都很难说出口。
顾晓晓知道小婉虽然后悔,但让她立马做出决断来还是很难的。这就是沉没成本,她已经将下半辈子的幸福放到了秋生身上,为了他放弃了太多,想要脱身总让人不甘。
不是所有人在面对渣男时,都能果断勇敢的,很久很久以前,顾晓晓也曾因为渣男苦恼过。
“也许你的家人一直在等你,小婉,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人生难免有差池,你还年轻,以后路还很长。”
小婉有些惊讶,她是心里憋闷难受的厉害,才会找平时看着和气善良的邻居说话,没想到,看似没读过书的顾姐,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她重重的嗯了一声,两手交握:“顾姐,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我再好好问问秋生到底怎么了。”
接着小婉又像是自言自语,困惑又难过的说:“他以前勤学好问,心中有理想抱负,相信民主和科学,不是这样的呀。”
隔壁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秋生喜气洋洋的声音:“小婉,快开门,我的工作有着落了,过几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顾晓晓和小婉对望了一眼,她慌忙拿手帕擦了眼泪,不好意思到:“打扰你了顾姐,今天多谢你开导,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很像我的大姊。”
说完话后,小婉微微低头侧身推开门,撩了下头发,淡淡的说:“你这么晚没回来,我一个人害怕,就到隔壁和顾姐说了会儿话。”
大院儿里是没有电灯的,但月光很好,顾晓晓视力又不错,瞧见宋秋生脸上全是笑意,像是被春风揉了一把脸,身上还带着熏人的酒气,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
小婉只跨出去了一只脚,宋秋生就急不可耐的揽住她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小婉,我们就要过好日子了。”
小婉被他揪到了头发,哎呦了一声,宋秋生这才松了手,口中也没问上一句,兀自滔滔不绝的拉着小婉说他的宏图大业。
顾晓晓摇了摇头,只看宋秋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小婉又能不能醒悟过来了。
杨大旺和花儿听着动静,眼巴巴的拿了作业本子,又到顾晓晓屋里开始写,很多字母和单词,他们写着写着就忘记怎么念了,要时不时的开口问。
接下来两三天,秋生出门的时候晚了,顾晓晓没怎么和他碰上。
现下是新历十一月,旧历十月了,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光景,顾晓晓手头攒了笔钱,心中盘算着过了年是不是该去星海市了。
秋风吹的一日紧过一日,顾晓晓给花儿和杨大旺都买了新衣裳,冬衣也预备好了。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小孩子总图个新鲜。
燕女士对顾晓晓很有好感,到时候应该会给她写介绍信,工作不用发愁。玉清镇那边也没什么消息,顾晓晓替杨大旺往家里寄过两回信,每次寄信地址都不一样,报个平安让桑二娘安心,也没留收信地址。
杨大旺完全淡忘了在镇子上,被人嫁祸杀人的惊慌,个子长高了,人也没那么毛躁了,在顾晓晓的教导下,品貌都有所长进。
到了第四天,顾晓晓回家时,宋秋生和小婉都不在家,南头住的刘嫂子和李婶儿,抓了把瓜子过来,神秘兮兮的跟顾晓晓说起了这对年轻鸳鸯的闲话。
“顾娘子,我跟你说,那隔壁的白面学生,兴许不是个好人。”
入乡随俗,大院儿里的人虽然管不住嘴,但心肠不坏,顾晓晓平时常给街坊邻里互相送吃的,关系却是不错的:“怎么说,先前你们不说挺好的么。“
顾晓晓不喜欢宋秋生,但搁不住大院的婆婆妈妈和大小姑娘们喜欢啊,归根结底还是看脸,一张小白脸加上一本书,还有一副金边眼镜儿,宋秋生和大院儿卖苦力的青年人,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气质截然不同。
李婶儿拍了下大腿,恨铁不成钢的说:“顾妹子啊,你就是心眼儿太实在,这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么。前不久,小宋不是常说出去找工作么。咱们街口第一家大院儿里,一个老嫂子的儿子在赌场给人看场子,撞见了小宋去那里玩儿彩。”
刘嫂子赶紧补充:“说来也巧,那小子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偏就来咱们院里替他娘借东西,看到了小宋,回去说一嘴。”
“你说,这小宋看着是正经读书人,怎么会赌博呢?”
“也不知小婉知道不。”
两人说到这让好生唏嘘,瓜子皮吐的利索,顾晓晓心里纳闷,她仿佛之前也没透露过欣赏秋生的意思,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她太年轻。
闲着没事儿,顾晓晓也抓了把瓜子,听着李婶儿和刘嫂子,从宋秋生和小婉,八到了哪个房东跟房客不清不楚,不收房租了不说还给房客买起了花儿。
哪怕时局不稳,只要活着,老百姓的生活就少不了茶米油盐娱乐八卦,家长里短的事儿就像插了翅膀。
不过,每次人来时,顾晓晓就将花儿和大旺赶到隔壁屋子里写字儿,他们年纪还小没有明辨是否的能力,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儿听过去不利于身心健康。
两人说到快吃饭时,瓜子嗑完了,人也告辞了。
顾晓晓做饭时,瞧着隔壁小婉和宋秋生还没回来,想起两人的话,有些担忧小婉。
连花儿在吃饭时,都问了句小婉姐姐阿姨怎么没回来。小婉性格好,常闷在家里,闲了会把孩子们聚在一起,教小朋友唱歌跳舞背唐诗,花儿很喜欢她。
顾晓晓摸了摸花儿的脑袋,安慰道:“快吃饭吧,待会儿就凉了,花儿阿姨出去有事儿,很快就会回来了。”
吃过饭,杨大旺洗碗,顾晓晓将两个孩子的衣服修了下,那边还是静悄悄的,小婉和宋秋生一直没回来。
等到快十点的光景,顾晓晓才听到了动静,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今天是半月,朦胧光影中,宋秋生扶着穿着绣花旗袍的小婉,她鬓发散乱着,嘴唇嫣红脸颊也红的厉害,步子有些踉跄,挥着手说:“不喝了,秋生,回家吧,回,嗝。”
小婉是个注重仪态的人,要不是喝醉,绝不会失态在人前打嗝。宋秋生也喝了酒,只是脸色微红,走路还正常。
他此刻脸上终于没有那抹标准化的笑,皱着眉头哄着小婉:“不喝了,不喝了,就要到家了,来,抬起脚。”
小婉喝了酒大约是不舒服,身子一直在往外倒,不配合宋秋生的动作,他不耐烦的用力想将小婉推进门去。
顾晓晓打开了门,拿出不久前买的笨重手电筒,朝宋秋生眼睛照了下,问到:“才回来啊,小婉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宋秋生被她这么一照,不由拿手遮了下,在很不舒服的情况下硬是挂上了一抹得体的笑:“有朋友到仙阳来,今天带着小婉和朋友聚了聚,没想到小婉不胜酒力喝多了。”
他笑的如春风拂面,将小婉扶在臂弯中,眸中露出爱怜的神色。
顾晓晓这才将电灯收了回来,黑暗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宋秋生提醒到:“天太冷了,小婉体寒,酒还是少喝些好。”
“谢谢顾姐提醒,我记得了,以后有机会让小婉跟您学做饭的手艺,您可别嫌弃。”
宋秋生在面对女子时,总是彬彬有礼眉眼带笑,不管是二八少女还是年长翁媪,这也是他先前讨人喜欢的原因。
但也许是夜色朦胧,顾晓晓从他眼中看出连些许轻佻的意味,嗯了一声后将门关上。
待门关上后,宋秋生收敛了许多,将小婉扶着带进了屋中。
情况有些不对,顾晓晓暗自记了下来,打算第二日找小婉问个清楚。
也许是受上个任务中徐离明信念的影响,顾晓晓做不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小婉是个善良的人,花儿也很喜欢她,如果能帮一把,顾晓晓不想看着她跳到火坑里。
是什么样的朋友,会在饭桌上劝朋友的妻子喝酒,还要将对方灌醉才罢休。
宋秋生这人惯于伪装,周身上下除了一副好皮囊,叫人看不出其它长处来。以顾晓晓的眼光看,他是如何也配不上小婉的。
夜色如墨,灯塔矗立在黑暗中,如明星一般为过往船只导航。
风掀起浪花,吹得林木哗哗作响,空气中浮荡着淡淡腥味,水藻和水草缠在一起,暗沉沉一片,海中像是有一个更为复杂的世界。
凌晨一点了,岸上一片静谧,除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人和动物都像睡了过去,万籁俱寂秋风浩荡。
船舷上站了几个穿着西装马甲的年轻人,他们都生着黑发黑眼,身高不一年龄不等,面情都是欣喜的。
这些都是留洋的学生,在洋人的地盘上读书虽然太平,但受的歧视也不少,有的人在国内已经有了妻子儿女,除了家乡父母外,又多了重挂念。
“终于到星海市了,天籁,你是否迫不及待的想要到仙阳,见一见让你寤寐思服的MISS宋了。”
几人说话作风都带着洋派,虽然即将归国时改回了国语,但调侃同窗时,特地用了西文。
说话的人神情揶揄,拍着身旁穿着白衬衫呢子大衣,带着一顶黑色礼帽,面庞白皙五官斯文俊秀,但勾起唇角笑时,又带了一丝丝不羁。
和西装革履的同伴比,他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掩去年龄中的稚嫩,将他衬得成熟了些。
“还是关心你们那些MISS追求者们吧,我记得永明兄家中还有未婚妻子,这次回来大约是要成婚的。”
秋风吹过,他的声音细碎洒在海面上,路永明伸手拍了他的肩膀,船猛的晃了下。
“先进船舱吧,就要靠岸了,明日谁也不准走,必须先在一起聚一起场。”
此话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他们说笑着走进了船舱,杨天籁刻意落在最后,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抬头望向天上朦胧的月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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