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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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出英雄，如今的格局不是吟诗作对可以改变的，如果你能说出去年许昌百姓，陈留百姓和平原百姓的收入之差，并告诉我如何能让天下百姓皆如平原百姓，荀文若拜你为师又何妨”，荀彧也留下了句，大步而去

........，新一任的兖州之手，被誉为中原管家，昔日萧何张良综合版的荀彧老气秋横的说完离去

“荀某对吟诗作对不感兴趣，如果下次有机会，欢迎你来洛阳，某带你去见识下西凉铁骑的风采，并告诉你，秒杀他们的乐趣”，荀攸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微笑着离去

西凉铁骑，天下三大骑兵之一，中原骑兵望尘莫及的存在，但这在这个被誉为无异于昔日关中第一谋士的荀公达眼里，可以秒杀

“如果你有足够的平原美酒，老朽可以和你比上三天三夜”，程昱猥琐的笑着，大步而去

......，中原七窍当中的酒鬼，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般嗜酒，不过他也是最没有人质疑的一位，不但年龄大资格老，而且曹家兄弟，夏侯兄弟对之言听计从，中原无人不知

“想要和我比，去许昌天牢”，满宠冷着脸说道

......，在许昌没有人会愿意主动去招惹满宠的

“想和人家比，追到人家再说”，刘晔给了祢衡一个挑衅的眼神，挥出了两只机械木鸟，直接跳了上去，那两句人家，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冰冷

........，中原七窍，被誉为木匠小王子的刘晔，竟然能够通过木头，在天空中飞.......

看来祢衡的公然挑战，直接被羞辱了回来，中原七窍，或许真的任何一个学子，能够挑衅的

竖日，曹操在府中设宴为祢衡践行，邀请了满朝文武参加，宴会中，曹操和一众皇亲国戚坐在一桌，不时对着向他献媚众人点头，目光却时常扫过在一桌桌逗留片刻，却让满朝文武都热烈欢迎钦佩的祢衡身上

在场都是许昌一派的文武百官，连满宠都没参加，许褚在曹操身后警戒着

看着祢衡像是明星一般的得到众人的赞许，那一句句佳句顺手拈来，曹操心中也不由得来了些好奇，这祢衡传闻中是隐士奇人的弟子，但究竟是那个隐士奇人，连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才思敏捷，写诗和书法方面都有着极而狂野的特性，并且游学平原据说还得到过蔡琰的赞许，二十四岁了，看上去还像是十九二十岁一般

以曹操如今的身份，自然不会再和以前一般求贤若渴，官渡一战已经奠定了他中原霸主，乃至北方霸主的地位，连败西凉江东，完全免除了后顾之忧，只待荡平河北就可以横扫天下成就一番大业，如今的曹操已经可以完全放下戒备的接受所有人的追捧了

而祢衡平原镀金的强大背景和敢于在天子面前怒骂他的性格，却是引起了曹操的好奇，如今的许昌除了军事方面，其他都是乌烟瘴气的，毕竟曹操全面放权让许昌很多方面都从一开始变成了灰色地带，派系横立

如果这个祢衡真有真材实料，那确实值得自己拉拢一下，曹操心里暗道，如今的曹操并不缺一个吟诗作对的才子，他需要的是独当一面的奇才，或者说，他需要很多很多未来独当一面的苗子，不管是学文还是习武的

自从得到中原七窍之后，曹操的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胀，这远洛阳时代的纸上谈兵，而随着兖州的轻易拿下，伐董大战的艰辛，中原争夺战的反复，官渡大战的完美落幕，他的心真正的成长起来了，他现自己可以走的很远，远到自己无法想象的程度，荡平河北，横扫荆扬，西征西凉南下益州，这昔日的汉室天下只是自己的短期目标，他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开辟越先辈的霸业，那青幽并冀以北的茫茫大草原，这青徐以东，江东以南的无边大海，那西凉以西丝绸之路，交州以南的蛮夷之境，都是他想要去征服的

但要成就这番霸业，需要的不是普通的文学才子，需要的许许多多的奇人，和中原七窍一般能够独当一面，目光远大的英杰

祢衡的胆略曹操看在眼里，曹操心里知道，有才之士心中都有傲气，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有所动容，昔日若不是自己礼贤下士，很可能会错过戏志才，错过了兖州的崛起，而尽管有了戏志才，有了自己的亲笔书信，但也请不回如今的中原七窍，奉孝愿意借万两银子给自己，但却不想要跟随没有霸者之心的自己，如果祢衡也同样是这般奇人，那为他背上骂名有何不可，这世上岂有比人才更重要的东西，昔日徐晃张辽不也是不想和自己为伍么，如今还不是一展毕生所学，人才都是需要挖掘的

祢衡一桌桌的打招呼，最后坐在了曹操的对面，但却和所有人说话，直接无视了曹操

曹操虎目眨了下，随即举杯对着祢衡说道，“祢大人才思敏捷，果然名不虚传”

“谬赞”，祢衡冷冷的扫了曹操一眼，一副不屑于和他为伍的样子，说道

“听闻祢大人昨日要和奉孝他们切磋文学，不知可有此事”，曹操见祢衡并不买账，也没有动怒，而是微笑着说道，虽然如今自己威震天下，但却也不是登基大典，自然不需要所有人都奉迎自己，诩攸山上的贾诩，颍川书院的张郃高览，不也是没搭理自己的招揽么，曹操心里暗道

“阁下密探遍布许昌，何必明知故问”，祢衡冷笑了声，不由得看向了在场的皇亲国戚，说道

在场所有人被祢衡的眼光扫得直接低下头，但却一致的给了祢衡赞许的目光，显然，祢衡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如今的许昌，上点身份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满宠的眼皮底下，除了说说闲话，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本相确实是略有所闻，只是本相好奇的，祢大人才华横溢精通诗词歌赋，而奉孝他们在此道上并不擅长，又怎么会得到祢大人的看重呢”，曹操点了点头，好奇的说道

“郭嘉号称中原七窍之，被阁下誉为七窍在手中原我有，可见其盛名之大，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岂是一个小小谋士的实力可以胜任的，想必是文武双全，人之七窍岂有一个能耐”，祢衡脸上的冷笑渐渐消失，换来的玩味的嘲弄，继续说道，“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中原七窍皆是世之奇才，奉孝横扫豫州，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三言两语拿下淮南虽张良也有所不及，文若完控中原经济，让各路大军粮食充足无忧，各路宵小莫敢放肆，虽萧何难以比拟，公达老谋深算，司隶西凉皆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威震西北，纵然是陈平也自叹不如，仲德掌控兖北，进退有度，挥手间荡平战神之祸，子扬奇谋百出，视袁术数十万大军如无物，伯宁坐镇许都，纵然是荆扬大军齐出也无法撼动天子安危，志才以一己之力打造强横兖州，兖州如今乃是天下最富庶之地，如此奇才非但是中原七窍，乃至是天下七窍才对”，曹操见祢衡心中竟然有鄙视郭嘉等人的意思，心中顿时暴怒了起来，板着脸大声说道，而随着曹操声音的开大，众人的头低得更低了，谁不知道中原七窍在曹操心中比他自己还重要，谁不知道中原七窍都是一些极善于阴谋诡计的怪杰，这祢衡又要正面挑衅曹操了么，众人心里暗道

“那不过是阁下野心膨胀的短视罢了，所谓的中原七窍连和我比试的胆量都没有，郭嘉不过是个无法无天的色中饿鬼，荀彧荀攸也不过是在袁绍麾下混不下去的背主之辈，程昱只会献媚醉酒，刘晔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与女子无异，满宠戏志才不过是阁下的爪牙，都非读圣贤书的有志之士，哼，中原七窍，不过是尔尔”，祢衡冷笑的看着曹操，嘲弄的说道

曹操瞬间满脸充血，虎目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暗地里骂他他可以不在乎，这明面上议论他他也可以装作听不见，但他却无法忍受任何人侮辱轻视他的那一堆贵人

许褚的虎目也眯了起来，盯向了祢衡，并不是他想要替郭嘉出头，而是他瞬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老实的说，许褚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知道祢衡在贬低郭嘉等人，但他并不在乎，他和典韦是一路人，说得再多还不如干一架，干得太多还不如大醉一场，就算是郭嘉等人在场，这种口水战他也不会参与，典韦的失职告诉他，针对他老大的手段可以是各种各样的，而失职的后果是生不如死的

“哼，阁下有什么能耐本相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若你拿不出让本相佩服的实力，那本相可就要为奉孝他们主持公道了”，曹操神情瞬间变得阴冷，冷声说道

“哈哈哈哈，我祢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样样精通，岂是阁下一个逆贼能够轻视的，看我擂一道三生鼓，让阁下开开眼界”，祢衡冷冷一笑，顿时说了下，需要的道具

三生鼓，众人一阵茫然，反倒是曹操瞬间想到了什么，看着祢衡的目光也变得惊疑不定

三生鼓其实是一自创的曲子，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医卜星象，只要在任何一个方面有了长远的探索，都可以探索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那是只属于自己的荣誉和流芳百世的资本，鼓声一般只有在婚嫁或者战场上用到，三生鼓是昔日奇人所作，号称能够牵引魂魄遨游天际，找回昔日缘定三生的爱人的奇曲，据闻听说过三生鼓的人就知道自己的另一半能不能跟自己走完毕生，有在爱情上预测未来的能耐

来到了三个战争用的大鼓前，祢衡闭上了双眼，良久都没有睁开，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故弄玄虚的时候，祢衡猛地张开了双眼，双眼闪烁着虎狼一般的狂野目光，而他的双手，开始擂鼓了起来

鼓声仿佛是从天际而来，又仿佛是擦身而过，远在天边却又是近在眼前，所有人都瞬间觉自己来到了一片仙雾弥漫的天界，一道金光之门牵引着他们

乘风飘到了金光之前，那身轻如燕，自由自在的感觉，让所有人都仿佛是灵魂出窍一般的舒爽，而踏出金光之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脸上都闪烁着无法言喻的感觉，激动，狂喜，茫然，疑惑，一一闪烁着，他们看到了非常陌生的人和事，但心中的呼喊却告诉他们，这其实并不陌生，只是被他们遗忘了而已

曹操是个一流高手，他并没有一瞬间被迷惑，在感觉到了遨游天际的感觉的时候，他猛的睁开了双眼，但看到的却是一片诡异的情况，祢衡闭上了双眼在纵情敲鼓，身旁所有人都陷入了凝滞状态，一动不动仿佛是灵魂出窍一样，脸上尽是愉悦的神情，就连是许褚也一样，见状，他也闭上了双眼，想要去感受那金色之门之外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金色之门外，一身金甲的自己率领千军万马横扫平原，杀进草原，东临大海，西入沙漠，南进丛林，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无尽哭泣声随着他的大笑声而响彻天际，一群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同样微笑着

见状，曹操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开疆裂土，毕生所愿也

场面一晃，年迈的自己身披龙袍，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神情冰冷的看着台下一个个苍老的身影，那曾经让他言听计从，让他曾经感激不已，让曾经为之心中暗下诺言的昔日老友，此时的他们被重兵围困，只待自己的一个命令，就要身异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命运，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着仇恨，痛苦和懊悔，就连郭嘉，眼里也闪烁着叹息，唯独戏志才，只有淡淡然的释然和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