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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就听见秦烽的鬼哭狼嚎,风三娘不由得颦眉快步走来,人才到门口,河东狮吼已经到了,“吵什么吵啊?!”她双手叉腰,一眼撇去,让房内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三娘!”无视众人的骇然,清影欢脱地蹦跶到风三娘面前,一脸期待,“如何?她见我吗?肯出来吗?”
风三娘的面色平稳了些,抿了下嘴角,抬眼幽幽看向清影,然后有些无奈道,“盈盈不想见客。”
其实这是她料到了的,盈盈她向来脾气古怪,主动问十次,有九次半是拒绝的。不问她吧?她可能自己就出来了。
就这我行我素的性子,十分讨她心喜,这也是她捧夏盈盈做花魁的理由。不过呢,这次的情况却有点不同……就不知该如何说?风三娘心中盘算。
清影瞬间泄了气,晃晃悠悠回到位置上,趴倒在桌上,像是失了精气神一般无精打采。
“那清泉酒不是也没了?!”秦烽更关心的是这件事,他说着跟清影一样趴倒在桌上。
“不就是清泉酒吗?比起花魁算什么……”清影说着又叹了口气,“你那么想喝,我……”
清影还未说出口,风三娘就赶忙说道,“不过,这清泉酒,盈盈说了请你们喝。”
“什么?!”秦烽一个机灵站了起来,瞬间来了精神,“她愿意把那酒拿出来?”
众人听着,对这个结果有些奇怪,左看看右看看,都搞不明白这女子在想什么。
清影听了更是无奈,人见不到,酒却肯给?这女人的脾气果然古怪!又见秦烽那方眉飞色舞的样子,当下更是郁闷。
“好了,你们来个人,随我去搬酒!”风三娘抚着秀发,深看了清影一眼,见她呆愣,而众学子亦在晃神,大喝道,“怎么?请你们喝酒,还要我找人送上来啊?跟我来,自己搬!”
“我来吧。”秦奡赶忙站了起来。
“哥!我来吧?”秦烽说道,毕竟是自己比较想喝。
秦奡拍了拍秦烽的肩膀道,“没事,我来吧,顺道去厨房借个酒壶,倒一半给兵哥他们送去。”
风三娘带着秦奡下了楼,来到后院,取好清泉酒,正走出酒窖。秦奡一抬头,就见院中那栋独立阁楼上,一女子正摇摆着羽扇,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艳红的纱裙在风中摇曳,衬得她的媚眼更显妖冶。她的衣着大胆,比起其他青楼女子更加开放,一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此女正是夏盈盈!
在秦奡的注视下,夏盈盈缓缓步下阁楼,来到秦奡身边。她面带娇笑,围绕着秦奡走了一圈,最后在他面前站定,对上秦奡的眼睛,“是你想见我?”
她幽幽开口,语调柔弱,无意中带着一丝挑逗味道。
秦奡皱了下眉,对眼前女子的着装不甚认同,虽然她很美,也很有个性,但却美得太过魅惑,不够真实。而且比起她的外貌与身段,他比较在意的是,他见过她!
“不是他!”风三娘抢先一步说道,她翻了个白眼愤愤不平,“那小鬼一点都听不懂,我都提醒得那么明显了!真是枉费老娘一番苦心!”
见风三娘数落着,夏盈盈浅浅一笑,扬扬眉,“那就算了,没缘分。”她说罢便要往回走。
“小姐留步。”秦奡突然开口。
夏盈盈缓缓回过身,就见秦奡将酒坛子放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
秦奡将锦袋打开,取出其中的东西,摊在夏盈盈面前,问道,“这,可是小姐你掉的?”
夏盈盈往回走了两步,就见秦奡手心中的是一条手链,那手链以红绳编结,串着透明的水晶珠子,正中则是一朵琉璃制成的紫竹茉吊坠。
晴阳正好,透过紫竹茉,炫目流光溢彩,十分精美。
那琉璃工艺非常细致,透光浅紫淡粉莹莹交错,尽显清冷伶俐,与紫竹茉智慧、沉稳的特质相得益彰。
夏盈盈拿起秦奡手中的手链,细细端详起来。这琉璃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这手链的编结配上紫竹茉的琉璃吊坠却很特别。
见夏盈盈看得仔细,秦奡以为找到了人,便解释道,“那日在街头,我为了追赶窃贼,不小心撞到了人,听闻有人喊了声小姐,我回头看去,小姐您正倒在路上。当时担心那贼人跑远,于是只能先行追贼。
事后,我回过头来,小姐已经离去。我在那里捡到这串手链,心想也许是您掉的,但问了人也不知小姐为何人,只好先行收藏。今次当物归原主,那日在下过于莽撞,伤了小姐,在此,向小姐道个歉。”
秦奡说着便朝夏盈盈鞠躬致歉。秦奡才低下头,夏盈盈就将手链塞回了秦奡手中。秦奡不解抬起头,看向夏盈盈。
“我有说,这是我掉的吗?”夏盈盈勾起嘴角,眼珠转了转,而后转身走上楼阁。
目送夏盈盈离去,秦奡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手链,无奈将它收回锦袋,放入怀中。原来不是她掉的吗?那到底是谁掉的?这失主要到哪里去找呢?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冥冥之中,他有预感,这东西对失主来说一定很重要。
“好啦!”见秦奡在发呆,风三娘抿了下嘴角,“这东西一看就是便宜货,盈盈只喜欢珍珠,也只戴珍珠,这样的她可看不上。”
说罢,风三娘拍了拍秦奡的肩膀,“好了,厨房刚刚也经过了,路你也认识了,我就不带你了,自己去吧!”
秦奡刚抱起酒坛,就见风三娘已经走上了夏盈盈的阁楼。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大哥!”
“秦奡!”
秦奡刚想走,就听到秦烽和清影的声音从院子那头传来,紧接着二人风风火火跑到他面前。
“你怎么这么慢?”秦烽咋咋呼呼的,“大哥不会是偷喝了吧?”
清影推开秦烽,双手叉腰,瞪着秦奡就说,“我看是偷偷去见花魁了吧!”
她刚才想了一下,不见面却赠酒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三娘说的话就更怪了!说是请喝酒,不代表他们不用付菜钱啊!上门是客,哪有让客人自己来搬酒的道理?这去搬酒的人一定会遇到什么才对!怎么想都只有见花魁了!
虽然逻辑还有些不顺,但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的!
被清影这么一看,秦奡顿时有些心虚,一种做坏事被抓的感觉在心底莫名泛起。
可是……他转念一想,他没有偷看啊!是那夏盈盈自己下来的!与他无关呐!他心虚什么啊?!
“没有!”秦奡看着清影沉声道,然后撇眼看向秦烽,“偷酒喝?你以为我是你啊!”
清影见秦奡眼中透彻,眼神也很坚定,一点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中不免疑惑,难道是她想多了?其实就只是来拿酒的?
啧,想想也对,三娘的脾气就是那样呀!凶巴巴的,会那么说也没错。而且那夏盈盈的脾气那么怪,说了不见,怎么会出尔反尔呢?不可能,不可能!果然不符合逻辑。
“好了,你们俩来得正好!我拿一半到他们那边去,你们把剩下的拿上楼。”
目送三人离去,阁楼之上,夏盈盈摇摆着羽扇,见着记忆中那张脸,笑意更浓。
这不就是那天女扮男装的小姐吗?呵呵,那琉璃手链该不是她的吧?有趣,有趣。夏盈盈想着扬了扬眉,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无视身旁风三娘好奇地问话,夏盈盈闭上了眼,过了一会才突然睁开。
一定是她的!这是,她身为女人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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