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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谨恍惚的想我该怎么回答?
这些年温谨独自守着一个秘密,每天一睁眼就审视着每个遇见的人的表情,想这样看我是不是看出来了?在外表上又要装着很乐观的样子,很多时候温谨觉得自己真的要精神分裂了。
那时候刚一猜到顾哲骗她,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可偏偏顾哲一下子就进了重症监护室,温谨这下就以为是自己那点破事牵连到了顾哲,第一反应还是要离开,离得远远的。
温谨心头翻涌着酸涩,反应过来连嘴里都是苦的。
顾哲一直观察温谨的神色,看到温谨整个人都笼上了郁色时,没有在执着要什么答案,自顾自地解释道“我刚回来,太多人盯着我,装病是迫不得已。后来有几次机会下能跟你讲清楚,我都没把握住,我并不是逗你玩的。”
温谨垂着头,半响才说“我们,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顾哲看着鹌鹑一样的温谨没在说什么。
纵使顾哲很想问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们见过的。或是那些天你照顾我,我也可以一样照顾你的。可温谨避他如避野兽一样,只能把这个想法再一次搁浅了。
……
隔天,就是开庭的日子。顾哲一大早上穿上西服,江德给他打领带。可当站在原告席上,顾哲突然觉得对他二叔,他已经没有那么刻骨的恨意了。
法律上的流程,不紧不慢的进行着。陆慕一条一条的证据摆在台前,对方律师一脸菜色。这场博弈没有悬念。
法官一锤定音。
顾哲看着被带走的二叔,突然发现藏在那男人发间的白色,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其实也老了。
其实,顾哲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老顾没有亏待二叔,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也许这个问题只有顾卓笙自己心里清楚了。
顾哲走出法院,外面飘起了小雨。顾哲不许江德跟着,自己驱车冲破雨幕,汇入车流。路边的景色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不远处的几座山上杂草丛生。
顾哲在其中一座荒山上停了车,拎了两瓶酒就上山了。
就在这里埋着顾哲的父亲和母亲。
那是两个小土堆,掩盖在杂草下面。如果不是竖着一块木制的墓碑,怕是很难发现。顾哲精确无误的来到墓旁边,丝毫不在意的席地坐下,就倚在顾母在坟茔上。那姿势好像倚在母亲怀里。
“妈,老顾,我来看你们了。”顾哲打开一瓶酒就往嘴里灌,说也是在吞咽的时候含糊的说的。
“小温谨长大了,可是,好像不记得我了。”
“本来,本来……”顾哲打了一个嗝,本来后面的话就着酒水又咽回肚子里。
“顾卓笙那个混蛋也判刑了,无期徒刑。可是我还是没找到那次车祸的直接证据,我没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是按着这里的法律办的,可没冤枉他。”
“老顾,你就是心太软,才这么就让人算计,你看我,那个敢找我晦气。”
“行吧,我是在国外呆不下去了。”
“谁知道,那起子不要脸面的就要塞老婆给我。”
顾哲仰躺在墓堆上,边喝边絮叨。
这是跟自己父母倒自己这些年的苦水呢。
“妈,你想要儿媳妇不?你说我是不是该讨一个了?”
“你看我也又二十多了,再过几年就三十了。嗯,也差不多了。”顾哲迷离这眼睛说的一本正经。
“你看就小温谨怎么样?虽然不知道她打哪认了一个哥哥,但是我也想她。”顾哲说着,又痴痴地笑了起来,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精神科跑出来的病人。
就这模样,冥门那群人首先没脸认这人是他们老大。
天色愈发阴沉,那会儿是小雨,现在逐渐变大。顷刻间就把顾哲淋了个落汤鸡,顾哲混沌的脑子被这么一浇清醒了几分,不再言语。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哲爬起来,掏出在就被他静音的手机。果然不出他所料,未读的信息让手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卡顿。
顾哲随手翻了一下,除了江德,就是陆慕。陆慕是给他传案子后续的文件,江德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只是江德不知道抽什么风,给他打手机快打爆了。
顾哲上车,顺手给江德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秒接,好像江德就守在电话前一样“喂,老大。”
“说,什么事?”
“就是那个霍家出事了。”江德语气凝重。
“说清楚。”顾哲的车冲进雨幕,开在回市区的公路上。
“刚刚霍青南那个助理来冥门求救,说霍青南要被人送去那种地方了。”江德难得的对一个地方言语不祥。
顾哲知道江德的意思。有一年,江德带队去过一次,期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江德对冥门有这种癖好的人一向看不顺眼,见一次打一次。
顾哲这到好奇了,问了几次江德铁了心不说,也就作罢了。这一次……
“你先调人,走一趟看看情况。我很快就回去。”顾哲说。
江德不知道还在和谁说话,好了一句脏口,才说“好,老大。我知道了。那,要不要告诉温谨?”
“温谨不知道?”顾哲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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