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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周潇哈哈直笑。

突然在前面的路奥森脚步一顿,然后一直退后。

宁倾烈一把手势,几个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只见,伊森抱着一个人从前面走来,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你在跑啊?”五日冷哼出声。

看着英明的路奥森如今这个狼狈样,他们的心不知道有多爽。

“伊森,小七怎么了?”宁倾烈的声音有些严肃。

伊森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将小七放在了一边,伊森拿出自己的枪,枪口就是对准了路奥森,“说吧,你想怎么死?”

路奥森现在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他的武器早就被瑞其给换掉了,手无缚鸡之力,也就是说他们想怎样,现在就能怎样了!

“呵呵……”路奥森突然笑了起来,看向瑞其,“是你背叛我!”

“我们又不是一伙的,怎么算背叛你!”瑞其微微一笑,笑得很灿烂。

“嘣……”不给路奥森机会,伊森对着路奥森的大腿就是一枪,“这一枪是替钥钥打的!”

只会拿小孩女人当挡箭牌的男人就可恶!

“嘣……”又是一枪。

“这枪是替小七给你的!”伊森微微转头,看着安静的小七,脸色一黯,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在了路奥森的肚上

这一枪打下去,路奥森的肚上源源不断地涌出了血来。

路奥森脸色不变,似乎这几枪是在给他挠痒痒一样,没有直觉。但是血不断地流出就证明了事实。

“呀!妈咪,我们还不急看了。”宁允痕三个人也出现在了眼前。

韩慕呆呆地看着路奥森,似乎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却没说出来。

“慕!”路奥森瞳孔一缩,一动不动地看着韩慕,嘴角勾起了一道笑容。

宁允痕一下挡在了韩慕的身前,嗤笑地看着路奥森。

“慕……”一口血从路奥森的口吐了出来,“慕……”

韩慕浑身一震,从宁允痕背后走了出来,看着路奥森。

“慕,我求你一件事。”路奥森笑了,“你知道,我这辈没有求过别人。你答应我吧!”

路奥森又是吐血一口,身上的枪伤看起来特别狰狞。

韩慕不由得眼一涩,点了点头。

“一枪杀了我,我不想让他们侮辱!”路奥森看着韩慕,“一枪杀了我,可以死在你手也好!”

韩慕睁着眼睛看着路奥森,然后摇头。

几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路奥森。他们都知道路奥森走不了,他今天一定会死在他们的手上。

对于路奥森要死之前,这一点要求还是可以答应他的,他们是好人嘛……

“快!”路奥森朝着韩慕喊了一句,“你想要我如此痛苦吗?”

韩慕拼命摇头,“不要……”

其实,她不想要路奥森死的!只是,小烈不会放过他的,只会折磨他。到时候他会生不如死……

韩慕眼神一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把枪,狠狠地扣下扳机。

“嘣……”

路奥森笑了,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心脏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慕,谢谢你!”

人缓缓地倒了下去,路奥森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嘴唇轻轻地动了两下。

只有韩慕看懂了路奥森的口型。那是一句法语,慕,永远爱你!

韩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顿时痛哭了起来。

夕阳慢慢地落了下去,一群人慢慢地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放松。

“小七没事!”清流的一句话如同一剂良药,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走,回去了……”周潇嚷嚷了两句,走上了直升机,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了上去。

直升机在盘旋着,就要起飞了。

韩慕转身,看着眼前挺立的房,眼神微微一黯。

一切都结束了吗?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一点波动也没有。

腰间突然一紧,韩慕微微一愣,抬头看着霸道的人,“嗨……”

“没事叹什么气!”宁允痕瞪着韩慕,“走,我们该回家了,带着钥钥和小烈,回去!”

“嗯。”韩慕点了点头。

“傻瓜,不要怪自己。你救不了他的!”宁允痕的话在韩慕头上响了起来。

韩慕眼眶微微一热,“我知道!”

“没事,我在……我一直都在!”宁允痕低头,在韩慕耳边轻喃。

韩慕一呆,傻傻地看着宁允痕,“你……”

“我什么我?忘了告诉你,你老公我会八国语言,刚刚那法语算什么!”

一滴泪水从韩慕眼角滑落。

“哭什么呢,真的是傻瓜!”宁允痕擦拭去韩慕的泪水。

“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当然好!”一句流利的法语从宁允痕口吐了出来。

他说,慕,我的老婆,我们会幸福的……

好啦,宁允痕和韩慕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路奥森的番外:

风像失去了野性的狮子一般鞭打着路旁的树枝,架势逼人,声音凄厉。雨断断续续地随风飘荡,像失去自主而迷失方向的蒲公英。雨伞边缘闪过古怪音乐,犹如尖锐的刀片划过玻璃那样刺耳,那么令人讨厌。天顿时由白变黑,像披上了一件魔鬼的外套,神秘而恐怖,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向雨中匆忙的行客宣布:这种凄楚的气氛会一直延续下去,明媚的阳光永远永远不会再降临了。

路奥森很疲倦地躺在床上,犹如年久的棉被,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弹性。刹那,他从床的边缘站起,打开那个崭新的抽屉,目不转睛地看着学校打印出来需要重修的课目。他无可奈何地冷笑着,僵硬与失落的弧度疲倦地画在嘴角。他觉得生活有时就像在拉屎,虽然过程很努力,但放出来的仍然是一个屁,没有任何奖赏。

镜子被空气铺上了一层迷糊的白雾,无精打采的灯光夹在水银般发光的镜缝。房子里给人的感觉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没有一点春天的生气。路奥森神情呆滞地站在镜子面前,憔容令人揪心,使人觉得生活总是力不从心,身不由已。无情的手机忽然不安分地振动起来,沸沸扬扬。激情奋进地演唱着邓丽君那首经典不能再经典的。

路奥森烦躁地掏出来,看了看。原来是他的女朋友之含打来的,他犹豫了半刻,使劲地把手机向前一掷,镜子优雅地落地开花。支零破碎的残片映照着千百张狰狞的脸,令人心寒,退避三舍。重修,使他身上仅有的优等生光环一笔抹去。他像一个演着戏的小偷,虚伪的面具犹如洋葱一样被人一片一片地剥落,最后让人看清自己的心。

虽然剥落的过程很辛酸,泪流满脸,但结果却很真实!

路奥森他妈春娜听到声音紧张地跑到房间,看着满地碎片,恐慌地说:“路奥森,你没有什么事吧?”

本来她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无语凝噎。“没事,我的样子像有事么?”

路奥森半认真半冷笑地说,令人捉摸不透,就像商业上的商人,以笑掩奸,笑里藏刀。春娜一时接不上话,只得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句看似十分珍贵实际上没有任何用途的话:“真的没有什么事吧。”

她的手紧张得不停地搓着衣襟,似乎搓面条一样。即使不是老鼠遇见猫,但春娜她此刻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可是由心而生,挥之不散。路奥森低着头,没有正视她,或许觉得对不起她。他觉得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落,最后一件也没有披在身上,人的任何丑态都被她一目了然。因而路奥森觉得与她相处在此刻,空气变得很稀薄,就像失去了氧气一样,连呼吸无法顺畅。

路奥森默默地点点头,以示自己真的没事。春娜拔了拨滑动嘴边的柔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似乎在暗示在呐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他,阻止他前进,他还年轻,有的是青春活力。

气氛沉寂似冰,平静如积水空明之镜。

过了片刻,春娜微微一笑,但脸上堆积的肌肉勉强极了。她凝惑地望着他的脸,不安地问:“那你打算怎么样,不就是重修嘛。你还年轻,有的是资本。只要你努力认真去学了,终究有一天会毕业的。”

路奥森双目紧闭,若有所思。他痛苦地甩开了她搭在自己肩上那两只笨重的手。沉重而悲怆地说:“年轻就是资本?不,我没有资本!妈,你知不知道,从刘承彦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刘路奥森失去了所有的筹码,根本谈不上资本!”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那碎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欺负的料。鲜红的血从鞋尖渗出,那米白色的帆布扩散着清晰明显的血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倾情地吸收着温暖的阳光。血迹斑斑的鞋子刺痛了她的眼,她微微抬了抬头,没有去帮他包扎。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去掩饰去控制,晶莹的泪水还是调皮地向她呼唤:亲爱的,我来了。

此刻,他总算取下她往日所戴的那副坚强的面具,裸地揭开她内心深处的伤疤。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女人,为什么所有的痛都要她来承受。春娜是如此想的。飞蛾正在惨淡微弱的灯光下翩翩起舞,一下子被光管侧边的缝隙夹住了它那双令它骄傲的翅膀,使它不能动弹而发出了吱吱的呼叫声。可惜同它一起翩跹的同伴对此敬而远之,摆出了一幅爱莫能助的神情。

春娜擦拭着不争气的眼泪,扑到路奥森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像害怕他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眼神幽怨而迷离。

寒气透过顶天立地的门神,从门缝里悲怆侵袭进来。她打了一个泠噤,把路奥森抱得更紧了。春娜悲苦地说:“路奥森,是妈对不起你。是妈没用,人老珠黄,连一个男人的心也留不住。”

路奥森的心一下子便痛了起来,犹如千百根拉紧的丝弦,只要轻轻一碰,它便会无情地断开,演奏一曲生死离别的悲歌。路奥森他无可奈何地拍着她的肩膀,心乱如麻。风,凄凄破衣而入,冷酷地鞭打着他的心,路奥森半坚决半开玩笑地说:“妈,我决定不读了,我决定去打工。”

春娜先是一惊,“不读”二字犹如铁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最后化作一堆没有灵光的碎片。她在他的怀里哭了,像鸟儿失去翅膀不能飞翔那样恐慌。她生气略有试探地说:“告诉我,你能去做什么,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路奥森一时答不上话,只得拼命地点头。春娜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表面却假装镇定,平静如水,使人难以看出破绽。她说:“如果你真的选择放弃学业,那么我辛苦一辈子,挣扎一辈子的付出就化为乌有了。”

她像是在叹息,但更多的是期盼他能回心转意。泪水晶莹闪烁,给这所灯光暗淡的房间增添了伤感的基调。路奥森脸部肌肉不停振动,神情诡异,令人捉摸不透。他突然一把推开她,低头惭愧地说:“妈,对不起,我没有用,令你失望了。但我已经不想回头了,求你不要逼我!”

春娜嘴角微微颤动,迷离双眼冲破围雾,随风而去,剩下来的是她仅有的坚强。她愤怒激动不已说:“什么叫做不想回头。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

秀发挣脱发夹轰然滑落,如同随风飘扬的柳条,柔软中带着零落,美丽中含着沧桑。她威严的目光注视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她威慑而又动气地抚慰道:“路奥森,不是我在逼你,而是生活在逼你。只要活着,连呼吸都有着被逼而拼命往上爬的味道。你知道吗?你放弃学业,就像剪断正在飞翔的风筝。到时候你后悔了,这昔日的风筝早已随风而至。”

她歇了半晌有气无力地补了一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路奥森明白得很透彻,这道理他也懂得。可他去心似箭,又怎么会安守读书的天命。大一这一段岁月,他日日夜夜都沉沦在游戏中,他荒废了学业,他觉得再也回不去了。自从成绩在游戏中犹如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后,他的心死了。血管如同泉眼一样不停地迸出一点一点血滴汇成了血流。

他看着她肿如核桃,憔悴不堪的样子,心里觉得很不安。刘承彦失业,她没有哭,只说了一句:人还活着就不会饿死。她等了刘承彦三年等回一张离婚协议书,她没有闹没有哭,她平静地签了,并倔强地对他说:他离开,你我更加要好好地活着。

然而此刻,她把往日坚强的伪装撕下了,那一张张让她身心疲倦的面具被她用泪水冲涮而落下。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脆弱、不安而渴望奇迹发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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