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直指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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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离开飘零殿后她感觉到自身对玄亦痕旧情仍在，但决定放情的她，在之后闭关的时间中终于得以真正放下，而随后，她更是心有明悟之下，选择了突破化神期，在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至极的天劫与心魔侵扰之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成为了一名化神初期修士，而玄亦痕也同样处于突破的临界状态之中，选择了闭生死关，突破之日也就在数十年之内了。

如此一来，华门的势力一改之前颓势，反而逆风大涨，成为了整个人界各大势力之中，拥有化神修士最多的顶级势力。

在形势变成这般模样之后，薛云却是回到了天阿剑山之中，没有选择闭关突破，而是更多的参与到了宗门事物之中，以自己的亲身行动表明了自己对华门与天阿剑山同样极为深厚的感情。

如此行为，让那些因为薛云将李汉山带到华门成为华门客卿故而对薛云心生猜忌的剑山修士也纷纷安下心来，更有一些心胸坦荡之辈竟亲自登门道歉，心悦诚服的接受薛云这个传承剑子的领导。

在这般情况下，短短五年时间，整个天阿剑山和华门的势力便扩展了许多，而相对的，则是妖族的收缩以及人族之中圣魔宗的沉默与压抑。整个圣魔宗的势力，也因此受到了极大地影响，也正因于此，像巨穹那般和薛云本来关系不错的圣魔宗之修，也和薛云联系渐少，交集愈发浅薄起来。

对于此事，薛云自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内心虽然唏嘘叹惋，可倒也没有过于失望。

这一日，天阿剑山器魂子的洞府之中，薛云与段云心并肩而坐，而器魂子则在前方全神贯注的炼器，直至足足三个时辰过去。他才长呼口气之下结束了法决的打出，任凭冶炼炉自行冶炼法宝。

“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段师妹你这把残影七色剑便可精炼完成，之后你再多花几年功夫在丹田内温养一番。想来即便日后你进阶到化神期，也应该不会拖你的后腿了。”器魂子随意的用衣袖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微笑着对段云心开口道。

段云心闻言也嫣然一笑后点了点头，但美目之中却是隐含着一丝担忧，柔声开口道：“以师兄天资。并非没有希望化神的，而如今更是假神修为，只差踏出那最后一步罢了，可这些年师兄分明是根本不想化神的样子，这……”

一旁的薛云闻言也是接过话语劝道：“师兄，段师姐所说丝毫没错，我知道你在炼器之道之上花费了极多心思，但也正是为了炼器之道，你才更应该去进阶化神，如此才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钻研此道不是吗？”

自从薛云从飘零殿走出后。器魂子面对和其同等境界的薛云便再也不准他称其为师叔了，而必须是平辈相交，而对于他的这一决定，薛云略一犹豫后便答应了下来，毕竟若是他仍旧执意称其为师叔，反倒像有讥讽之意一般，那可就有违初衷了。

听到二人话语，器魂子微微一笑，但其中却隐含着几分苦涩之意的开口道：“我太过沉醉于炼器之道，甚至已然因此产生了心魔。若是我尝试突破化神，即便度过了天劫也定然只会被心魔侵占意识，沦为没有灵智的行尸走肉。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就此度过余生的好。这样一来，我更是可以在行将就木之时用自身秘术化作剑魂，想来还有几分可能能够在彻底消散之前看到你们二人的飞升之日的。”

按照元婴修士千年寿元计算，器魂子的寿元也不过仅剩下百余年了，可他却是坦然面对了这一切，虽然结局可能一如大多数修士那般化作一抔黄土。但其一生却依旧在剑山，在人界留下了璀璨一笔，甚至日后薛云与段云心飞升灵界后，仍旧会记着有一名修士，修得炼器之道，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器魂子看来，自己若能如此，便已然是足够了。如此多年，他被人认为脾气古怪，被不少剑山同门敬而远之，但薛云与他却是真心相交，段云心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所以面对二人，他才愿意秉承实情，坦言相告。

薛云与段云心二人听到器魂子的这番话，当即沉默起来，但同样道心坚韧的二人很快便不提此事，与器魂子谈笑风生起来。

数个时辰后，当二人走出器魂子洞府，迎着月色在剑山内凌空漫步之时却是齐齐面上笑容一敛，变得复杂无比起来。

良久，段云心看向薛云，眼角不知何时已然有泪水滴下，呜咽着开口道：“师弟，我们修士难不成越有希望飞升之辈，便越要看着身边亲近之人一一走远不成？若是如此，那我等即便寿元冗长，可却是否还不如凡人一般快活自在几十载的好？”

薛云闻言微微沉默片刻，旋即沙哑着嗓音轻声开口道：“并非是我等如此，而是这天下的一切存在尽皆如此。凡人有生老病死，修士有岁月蹉跎，只要我们还在这天地之间便就是如此，只要我们仍旧身在此地，便做不到真正的随心所欲，天地之间任我逍遥。也正因如此，那明明身为妖修的九元前辈，才会甘愿将传承留给我一个人族之人，并对我等说出愿我等尽皆成仙这等显然不可能的谬论。”

“因为这谬论，既是谬论，更是希冀，希望我们能够脱离苦海，成为那长生不老的仙人的希冀！”薛云深吸口气，仰望天空沉声道。

“雪灵，直到今日我虽仍然不知为何你要让我见到真正的星辰，但我却是已然明白，若是自身修为不足，若是自身无法逍遥自在，那一切都是枉然，器魂子师兄是如此，陨落的掌门轩抚子和机锋道人，如此多人也是如此。而你希望的是，我不是如此……”薛云内心暗道，与此同时右手食指伸出，直指苍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