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波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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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黑衣人被一个高大的男子，一巴掌拍飞，数颗牙齿带着血花，随着身体的翻滚而甩了一地。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高大的男子满脸怒气，没想到一个简单的任务会搞成这个样：“要你们有何用？”

“王寺，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得控制控制！”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有些不满地看着发火的王寺：“任务已经失败，就算你打死他，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少东家说的是，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寺问道。

“按规矩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少东家把玩着手里的一块黄色石头，看也不看王寺：“这种简单的事情，你还需要问我吗？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什么，你忘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无用，毁尸灭迹！”王寺念道。

“不是让你背出来就行了，而是切切实实要按规矩办事！我们这一行，商品的来源驳杂，万一碰上有背景的，你懂得，到时候，我陈俊光还是陈俊光，而你呢？”陈俊光放下了手中的石头：“所以，让你按规矩办事，主要还是为你好。”

“少东家说的是。”王寺一招手，出来四个黑衣人，他吩咐道：“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不准再失败！快去！”

“酒肉师父的伤怎么样了？”陈俊光问道，这才是他现身专业人贩的目的。

“伤得很重，正在闭关。说是一年之内，不要打扰他！”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见王寺摇头，陈俊光颇为不满地道：“那就继续查，在自家门口被人打了，竟然不知道是谁干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还有，卫队那边，你也要赶紧处理下，免得夜长梦多！记住，能用晶贝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咳！咳！安宇？我竟然还活着！”柳均脸色发黑，一副剧毒入心，回光返照的样子。

“有我在，你死不了的，”安宇给柳均把着脉道：“不过，我不是医师，也治不好你！”

“咳！咳！我都这个样儿了，你还拿我寻开心？我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咳！就算有解药，怕是时间也不够了，咳！”柳均握住了安宇的手：“谢谢你救了我，两次！今生怕是无以为报了，只有些许积蓄，在，咳！城东的房子里，我也没什么家人，就都给你了！”

“好啊，那我就收下了，你可别后悔！”安宇神秘一笑，看在柳均眼中如同一个小财迷，却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是个快死的人。

剑指连点，安宇迅速封了柳均全身的大穴，在柳均惊愕的目光中，安宇手印缓慢变化：

“回元天生！”

安宇觉得自己的元力迅速下降，在只剩三成的时候，主动切断了技法。而作为技法目标的柳均，只觉得一股澎湃的生命力自全身各处涌起，接近崩溃的身体机能也迅速恢复，身体表面的伤口也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青竹！”安宇呼唤一声，让青竹把其他医师配的解药拿了过来，装在一个竹筒里：“马上给他灌下去！”

“是，少爷！”

柳均本就受了重伤，毒入心肺，又被封了大穴，已是完全动弹不得，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青竹不顾前者惊骇的目光，直接捏开了柳均的嘴巴，将药灌了进去。

黏稠的黑色药液一经入口，就如在舌尖上生起了一团烈火，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热感顺着喉咙，直达胃里。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柳均哪里受过这样的痛苦，两眼一翻，便昏迷了过去。

“嗯！”安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王医师所言一致！不用麻醉剂，他果然……睡着了。”

红竹看着药单最下面的文字：辅药，麻醉剂，20两，价格1000晶贝每两。她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柳均：“嗯，其实睡一觉，倒也不错！净赚两万晶贝！”

……

松水城的地牢，常年无光，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阴冷潮湿的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恶劣，残酷，没有人性的世界，从这里出去的，要么是尸体，要么是奴隶。

身材高大的王寺，站在地牢门口，用做工精致的黑色手帕捂着鼻子：“这就是地牢？果真耳闻不如眼见！”

城防卫队的队长，官名防卫队长，身材比王寺还要高大魁梧：“你的人，就关在里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么？郭刚队长。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王寺皱着眉头：“这……是地狱的味道么？”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这里比地狱更可怕！”郭刚见王寺没有亲自进去领人的兴趣，便招呼手下，把人给带出来。

“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了，”王寺示意，换个地方，便率先往外走去，见郭刚没动，便催促道：“我说过，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难道您不想听听么？”

“不想听！”郭刚斩钉截铁地道，目光充满了戒备。

被拒绝，王寺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这性格！够痛快！我喜欢与直截了当的人谈合作。郭兄，借一步说话吧！”

“郭兄”这两个字虽然听着别扭，但却引起了郭刚的兴趣，安排了手下，便一人跟了上去。

从狭窄昏暗的通道一路台阶向上，终于走出了地牢。两人出现在了一处城墙的顶上，原来，地牢是被建在厚实的城墙下面！

猛烈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刺得王寺睁不开眼睛，而郭刚却跟没事一样，一上来，就把附近的卫队支到了别处。

“真是比地狱还可怕！”王寺自语，然后转向郭刚：“这郭兄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我站在一起，不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奉城主之命行事，何需考虑那么多！”

“不要那么相信城主，无凭无据的，谁知道是城主之命！那郭兄可知道，你口中的‘城主之命’值多少晶贝么？”王寺没有去看对方的表情，他猜得到，只是往前走了几步，透过城垛口，望向远方。

“什么意思？”

“十万晶贝！”

“不可能！”

王寺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郭刚：“这是事实！无论你怎么否认！想想你自己，每天辛辛苦苦尽职尽忠，一年能得到多少？六万还是八万？但城主呢，只是随口一个命令，你就得执行，而他却可以拿十万晶贝！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但是，却处处存在着机会……”

“其实，这十万晶贝，给你也一样，甚至效果更好。我们要的，只是达成目的！而且我更喜欢与你这样痛快的人合作！”

见郭刚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王寺心里盘算：沉默就是默认啊，差不多了！击溃他原则的最后一弹是时候抛出了！

“说到底，城主大人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王寺表情平淡，根本不在意郭刚的震惊：“我们的背景，可比你想象的要强大的多，就连城主大人，也不过是中间的一环罢了！”

“其实，郭兄，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到最后，上头的一个命令，你还得照办。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给城主大人分忧，我想，郭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郭刚就站在那里，眼睛里尽是挣扎之色，坚持了如此多年的原则，在此刻看起来，竟然如此的盲目，脆弱，可笑。自己可以坚持原则，但上头的命令能反抗么？自己做与不做，最后都会有人去做，这就是现实啊！但如果是自己去做，在这个过程中，或许可以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甚至能救助很多生命吧！

王寺没有让郭刚继续挣扎，这个时候，推一把，促成它就行了：“郭兄，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郭刚盯着王寺，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王寺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对于前者的沉默，正好可以曲解利用一下。

“哦！我懂！”王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身上摸出一个钱袋迅速塞进了郭刚的手中，不顾对方微弱的抗拒：“一万晶贝。那天，将我的人打伤的那个少年，我需要他的信息。”

“呼！”郭刚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吐出：“你们不能对他出手！”

“他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相信我们的诚信！”

“他叫安宇，是安家曾经的嫡系……”

……

柳均醒过来，是在两天之后了。

“这里是哪里？”柳均环顾四周，看到的都是树枝草叶：“我不是在安宇家里么？”

“对啊！”红竹穿了一身蓝色的衣服，显得年轻而有活力：“这里就是安宇家。”

“话说，你是……”柳均见对方是个绝色美女，顿时精神了起来：“别说！让我猜！”

“大哥，你就别费心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里是安家大院的柴房，少爷怕外边那处宅子被黑衣人盯上，就把我们藏在了这里！”

“柳大哥醒的好快啊！”安宇适时推门而进：“气色不错！”

“安宇？”柳均看到安宇进来，顿时想起自己喝的药，那种痛苦，仍令他心有余悸：“那解药，我是知道的，有一辅药，为什么没有用？”

安宇盯着柳均，一副平淡无所谓的样子：“因为贵啊！”

柳均瞪着牛眼，难以置信，脸色渐渐潮红：“噗——”终是喷出一口闷血。眼神哀伤，呼吸急促的他用颤抖的双手指着安宇：“我…我…我一定会报复你的！”

“嗯！”安宇点着头：“柳大哥，你所谓的积蓄，就是那可怜的几万晶贝？哦对了，你的房子包括里面所有的东西，我都卖了，你说过，已经送给我了！”

“噗——”又喷出一口闷血：“你…你……”

“嗯！”安宇扯过柳均的手腕，检查着：“淤血排的差不多了！”

在一旁的红竹美眸望着安宇，心中不免敬佩：“少爷，您真是好手段，王医师说气极攻心疗法的时候，我以为要大费周折，没想到，少年竟然寥寥几句，就解决了。”

“气…气极攻心？”柳均身为医师，自然是知道：“这么说，房子还在？”

“当然卖了！”安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样才真嘛，我又不会演戏！”

“噗——”刚有平静迹象的柳均又是喷出一口淤血，目眦欲裂，竟然再次昏迷了过去。

安宇面露尴尬，有点羞涩地看着红竹：“呃，会不会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