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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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先锋军的五千将士，尽皆都是步兵，这才在第一师团重装弓弩手的远程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后续赶到战场的海姆大军主力却不一样，这是一支步兵和射手混编的精锐大军。

近十万海姆大军主力，一出现在战场上就摆出了全力进攻的态势，连预备队都没有留；更关键的是，海姆大军主力近乎于一比一的步射比例，让总共只有八千重装弓弩手的哥萨克雇佣军，深切感受到了半个多小时以前，海姆先锋军将士们的处境到底有多艰难。

主动发起进攻的四万余众海姆军步兵，使用的是最寻常的雁形战阵，横向展开后，其左右两翼向前呈梯次排列，从前往后看正好就像一个巨型‘V’字。

用雁形战阵来对付鱼鳞战阵，倒也算是合适，最起码能最大程度发挥海姆军的兵种优势。

四万余众海姆军步兵，若是摆出其他诸如偃月阵、鹤翼阵之类的战阵，虽然能极大增强他们的正面攻击强度，但却无法形成对层次分明的哥萨克雇佣军的整体攻势，且很难直接攻击到哥萨克雇佣军所列鱼鳞战阵相对较为薄弱的两翼，更无法发挥海姆军射手众多的优势。

反倒是列出巨型‘V’字雁形战阵后，四万余众海姆军步兵不仅能直接展开对哥萨克雇佣军鱼鳞战阵的全面进攻，还能让数量庞大的海姆军射手直接跟在他们身后参战。

海姆军射手所使用的弓箭，当然不如哥萨克雇佣军所属重装弓弩手所使用的来自于天龙帝国的特制长弓，但他们所使用的箭矢，却是和重装弓弩手一样的特制破甲箭矢。

海姆军的进攻刚拉开序幕，仍旧处于防守位置的哥萨克雇佣军，随即按照他们之前全歼海姆先锋军的经验，展开了对主动进攻的海姆军的反击。

第一师团所属两千重装弓弩手第一轮速射出的三波破甲箭雨，给阵型密集的海姆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和上次一样，海姆军的进攻是不可能被区区几波破甲箭雨阻挡下来的。

先是一波接着一波速射而出的破甲箭雨，紧接着又是一波接着一波射出的破甲弩矢，一批又一批海姆军步兵被射杀当场，直到冲在最前方的海姆军步兵杀到重装长枪兵所构筑的防线内。

无法继续保持齐射的重装弓弩手们，纷纷开始自行装填破甲弩矢，准备继续他们之前的点射作战；就在此时，一直跟在步兵身后隐忍不发的海姆军射手，终于开始发威了。

正在进攻第一师团第一道防线的海姆军步兵约有八九千之众，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海姆军射手则有整整一万之多！即便因为射程的限制，这一万海姆军射手并不能立即全部施展开来，但足有三四千海姆军射手第一波齐射出的破甲箭雨，依旧给措手不及的第一师团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随着前方海姆军步兵的稳步推进，紧随其后加入齐射的海姆军射手也是越来越多，漫天飞舞的破甲箭矢，给防守的第一师团造成的伤亡也是逐步上升。

不同于自由进攻的海姆军将士还能用小范围的变阵来躲避射向他们的箭矢弩矢，作为防守方的第一师团将士，为了维持他们的防线不被攻破只能硬顶敌军不断射来的破甲箭矢。

破甲箭矢的杀伤力是非常惊人的，哪怕哥萨克雇佣军已经在战前经历过一次全军换装，换上了更精良的武器装备，却还是不可能挡得住破甲箭矢的射击。

战场上的局势，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小时之前，只不过，那时候是进攻的海姆先锋军在哥萨克雇佣军的破甲箭雨下死伤惨重，现在则是变在了防守的哥萨克雇佣军在海姆军射手的破甲箭雨下死伤惨重，交战双方的处境算是有了个调换。

如果说顶在最前方的第一师团将士，还能凭借他们坚强的意志和昂扬的士气，在劣势下挡住海姆军的进攻的话，那么位于鱼鳞战阵左翼的第二师团和右翼的第四师团，这两个战力不亚于第一师团的师团，表现就差了不少，毕竟他们没有第一师团的初战大胜作为经验和鼓舞士气的源泉。

再往后是左翼的第十三师团和右翼的第十六师团，这两个师团的表现就差远了；连重装弓弩手都没有配属的这两个师团，交战后不久，就在海姆军射手的覆盖射击下死伤惨重，甚至一度连他们的前两道防线都被进攻的海姆军步兵突破了。

要不是关键时刻，第十三师团的师团长施尼温克和第十六师团的师团长库亚斯，动用了他们各自军团长中配属给他们的宪骑兵，用血淋淋的屠刀逼着军心大乱士气暴跌的将士拼死守卫他们的防线，说不定坐镇指挥的巴伦泰因都要派预备队来这里帮忙维持防线了。

虽说宪骑兵的介入，让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勉强守住了他们的防线，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勉为其难伤亡巨大的拼死防守根本持续不了多久，攻势依旧凶猛的海姆军步兵，只需要把他们的凶猛攻势再多维持一会儿，这两个师团的将士终究还是守不住他们的防线的。

巴伦泰因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师团的处境，而是他明知道这两个师团的处境，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这才开战半个小时左右，他总不能就把自己手中的预备队或者决战主力派出去吧，这要是真派出去了，这两个师团的防线自然是得到了巩固，那其他师团的防线要是再出问题怎么办？

十多分钟以后，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再次出现防线不稳的情况，这次连宪骑兵的弹压都没能稳住这两个师团几近崩溃的士气，甚至还出现了溃逃将士拔刀对宪骑兵下死手的恶劣事故。

溃逃将士企图袭杀督战的宪骑兵，性质如此恶劣的事情虽说只是个例，却也说明了这两个师团的军心士气溃散到了什么地步；不得已之下，巴伦泰因只能无奈派出自己手中的预备队。

在巴伦泰因的命令下，伯切尔的第五师团增援到了第十三师团的阵地，弗尔斯特的第六师团增援到了第十六师团的阵地；已无再战之力的第十三师团和第十六师团，则是在大批宪骑兵的监督下边打边撤，好歹是没在阵地交接过程中出现大规模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