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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邵德只是在木门边上稍作犹豫,就打开木门窜了出去。推开华家侄女的门,更是得心应手。池邵德从来不是迂腐之人,要不是男女大防从小就根深蒂固的,或许连犹豫都没有。
好眠的华晴芳是被阿福给推醒的,华晴芳迷蒙之间:“干什么,天亮了。”
阿福绷着脸,用很大的声音说道:“小娘子快快醒来,池家的表老爷进来看您来了。”
华晴芳摘下眼罩:‘让他等着。’原谅睡不醒的人,心情不太舒畅。而且不用睁眼都知道,天还没亮着呢好不好。看人不挑时候的呀。
阿福低头小心的瞄了一眼边上坐着喝茶的池家郎君,对着小娘子四睁不睁的眼睛做口型说道:“小娘子,池家表老爷就在边上坐着呢。”
嗖的一下,华晴芳把眼睛睁大了,在阿福的帮助下,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裹好了:“表叔,可是情势有变。”
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往日要大许多,而且带着焦急。羞涩什么都的一点都没有。
不怪华晴芳反应如此奇特,实在是表叔上山的动机有危险性,还有就是这年头就是事关生死,女人的名节,清白都是不容玷污的,这表叔夜闯小娘子的闺房,那是多危急的事情。
华晴芳担心的要死,不是表叔做事情太绝,把人给逼反了吧。清白什么的,这时候华晴芳想都没有想到。生命最重要呀。茹毛饮血的时候,谁会注意你是不是礼节有度呀。
池邵德听见华晴芳的问话,才把脑袋转过来。人家虽然进了屋,不该看的一眼都没有看。见侄女整理妥当了,才开口:“莫急,一切稳妥,只是外面雷电交加,表叔进来看看你而已。”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长辈的犯儿了。而且是个好长辈。华三老爷那个亲三叔在这里,都未见的有如今这位表叔这么负责人呀。可惜华晴芳没听见这么负责人的话。
华晴芳就看到表叔嘴巴一张一合的。没听到多少声音,双手探向双耳。掏出来连个棉球,才开口问道:‘表叔怎么说,可是外面情势危急。’
灯火明暗不定,池邵德走进两步才看清侄女从耳朵里面掏出来的棉球。还有手里拿着的眼罩,难怪这丫头睡得跟猪是的,外面热闹成这样了还能睡得着,心里有气,太没有危险意识了,简直是掩耳盗铃吗,再开口就不阴不阳的:‘侄女好吃好睡,是表叔多事了。’
华晴芳这时候已经听到了外面丫头的尖叫声,皱皱眉头。这些丫头怎么如此胆子小呀,再看看池邵德,虽然做法不怎么好。可毕竟是对自己这个一表三千里的侄女一片爱护之心,很诚心的解释一句:“若光是雷声倒也罢了,这尖叫之声,听起来实在是饶眠的很,侄女也是无奈的很,这山上三五日里总会雷鸣电闪的。侄女正是长身子的的年纪,睡眠很重要。迫不得已而已,表叔莫怪,可是丫头们饶了表叔睡眠,侄女这就让她们闭嘴。”
说完看向阿福,威风八面的开口:‘去告诉她么,在叫唤,让他们没有回庄子的机会。’
阿福磨磨蹭蹭的在屋里站着:‘是,奴婢回头就去吩咐。’可就是不曾挪动半步。
阿福的胆子可是比自己还大呢,磨磨蹭蹭的肯定不是因为害怕,华晴芳抬头看向池邵德,可不是吗大半夜的孤男孤女的,不管因为什么也不好单独相处不是。…
池邵德皱眉看向外面,根本没有注意到华清芳的眼神,电光火球那么大的都有,怪吓人的,不过在这屋子里面有个蠢丫头,倒也不在显得心悸。
才要迈出去的步子,停了下来,再看想侄女,还有手里的那些小玩意,那么武装起来,也不是不害怕的吧。
一时间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丫头嘶声力竭的叫声,感觉在看恐怖片,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怪物。
池邵德不胜其扰,烦躁的开口:“这种丫头你也带在身边,就该直接踹下悬崖才好。”
阿福在边上头都不敢抬,兔死狐悲呀,还好自己遇上的是小娘子这样的主子。
华晴芳摸摸脸,跟这位表叔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善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胆子小了点,等回头在山上练练胆子,送回去庄子上也就行了。”
池邵德不赞同:“一群蠢货,这样的人丢出去也罢,没得给主子丢人。”当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华晴芳看向侯府郎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那可是人呀,就是买了,还能换银子呢,怎么能随便扔出去呢,太罪过了:“山下缺人,没法子,还是让侄女调教调教凑合着用吧。”
池邵德想想山谷里面忙碌的作坊,这话倒也不假,这山上人倒是不少,好人肯踏实干活的人还真没有多少,要说从山下带人上来,那还是真不太可能,除非家里穷的解不开锅了,或者在外面惹了人命官司呆不下去了,不然没人到这种地方来找死。
静怡师太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稍作犹豫,到底是自己的徒弟,名声什么的还得顾虑一些,看那池家的侯府郎君,大半天还不出来,在外面一声佛号:“芳姐可是醒来了。”
阿福赶紧开门,看到外面穿着整齐的师太,心下松了口气:‘师太快请进。’从来没有过的热情。
然后转身对着芳姐行礼:“小娘子奴婢去看看,定然会让他们闭嘴的。”
说完转身出去了,这侯府郎君的脾气可是不太好,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看着都有点暴躁。
静怡师太坐下不满意的看向华晴芳:“佛门清净地,看看你给折腾的,前些时候那老婆子不是才适应了环境,不在鬼哭狼嚎吗,怎么这次下山,又带两个胆小的上来。”
华晴芳一摊手:“没法子呀,您知道我是个心善的,别说打发人,就是呵斥人两句,都舍不得,庄子上的丫头不老实,我也只能把他们带上山来了。希望在师太身边沐浴一下佛光,说不得在下山的时候,他们会懂事一些。”
静怡师太脸色不好看了,合着自己这里还成了给他调教人的地方了:‘小娘子好心数,当真是大大的心善。’
好不讽刺。
池邵德看看这丫头,除了狠点,应该很管用,到底是自家侄女,静怡师太的讽刺在池邵德听着就不那么入耳了:“四娘年纪小,不能服众,心思单纯,自是没有什么厉害的手段,能想到这个法子,倒也还有些机智。”
华晴芳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这表叔夸起人来还真是挺厚道的。而且明显是在回护自己吗。
静怡师太抬头看看两个人,莫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吧,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就变得不一样了呢:“亏得郎君心思通透,能看出这机智来。”…
华晴芳瞪眼,这师太的嘴巴怎么这么毒呀,她不是一直在讨好自家表叔吗,怎么就讽刺上了呢。是事变时便,还是时变事变。
池邵德:“大半夜的师太莫不是也被这雷声惊扰到了。”
静怡师太心说我在这里住了半辈子,若是打雷就睡不着觉,估计早就被整成精神病了。也不好说我看你大半夜的闯入小娘子房间,不放心过来防着你的。
让一个出家人为了你们不妥当的行为妄语实在是罪过的很:“这雷声比往日大了些许,让人心绪难安,郎君若是不嫌弃,不若同贫尼手谈一局如何。”
华晴芳看着两个人,心说干嘛不出去下棋呀,为嘛要打扰我睡眠呀,看着两人的神色,华晴芳:“呵呵,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下棋好呀,那就下棋吧。”
好吧找点事情做总比没有事情做好,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得瞪到什么时候呀。
静怡师太跟池邵德同时看向华晴芳,华晴芳表示无辜:“不说下棋吗。”
池邵德抿嘴,真是个蠢丫头,难道要长辈亲自动手不成。静怡师太木讷着脸,一句话不说,这徒弟收的一点眼色都不会看,都说下棋了,难道还让他这个当师傅的自己摆放棋盘不成,当真是愚笨的很。
被两人眼神威压的困意全无,很郑重的说道:“华四棋艺平平,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敢同师太表叔面前献拙,还是表叔同师太对谈才好。”真心的,不是客气。
池邵德忍不住:“笨蛋,让你摆棋盘。”
华晴芳脸色通红,操,还以为要跟自己下棋呢,实在是太可恶了。丢人丢到家了。
静怡师太扭头,自己的徒弟被人说成笨蛋,他这个师傅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还不取器具来。”
华晴芳深吸口气:“就来了。”不过去哪里找呀,自己屋里的东西都是阿福收拾的,哪里知道棋盘什么东西收拾在哪了。
还好阿福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外面的叫声也没有了。
华晴芳:“可算是消停了,师太同表叔要手谈一局,快快过去伺候着。”
阿福:“都怪奴婢,昨日把清洗棋子的时候给收拾起来了,这就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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