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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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一行人总算是到了遂城,直接入住城主府,放下包袱,游挽歌便想要去寻梁铭阳,却又觉得直截了当的说出心思,并不矜持,忍着待城主接待完墨君炎,这才跟着一道前去。
梁铭阳的房间中充满着药材的味道,他胸口处缠着雪白的绷带,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嘴唇起着皮,本还懒洋洋的躺着,却在看见游挽歌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不堪。
墨君炎憋了一路的怨气,总算是找到了抒发口,他冷冷的看着梁铭阳:“从你出事,到现在已经几日?”
“回殿下,已有九日。”
“还没好?”他眉梢轻抬,语气淡然,藏着些许的冷意。
梁铭阳嘴角轻抽,不知墨君炎这发的什么脾气,他看了一眼游挽歌,心中有些愧疚,自己说要在三日之内向她提亲,拖欠到今日,她千里迢迢的来,他却依旧无法下床走动。
“殿下,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我这剑伤,差一寸便刺中心脏,哪儿有这么容易恢复。”
“一寸?”游挽歌惊呼一声,房间内几人的目光都转到她的身上,她有些尴尬的笑,“那少城主可要好好养伤,切莫乱动。”
梁铭阳抿了抿唇,想和她说的话太多,但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们两人倒是眉来眼去,自己和虞鸢几日没亲近,墨君炎的火气一下子升起,房间内的温度都似低了一个度。
“七日之内,恢复所有事务。”他毫不客气的压榨梁铭阳,将游挽歌的阻挠全部不讲理的赖在梁铭阳身上。
游挽歌咬了咬唇,眼睛失神的落在梁铭阳缠着白色绷带的地方,她极其的不赞成,态度竟然有些强硬:“殿下,少城主伤势严重,再来七日便要他伤好,莫不是强人所难?”
她为梁铭阳说话,柔柔的嗓音是不容置喙,重重的砸在梁铭阳的心上,激起一阵暖意。
两人视线相撞,梁铭阳轻轻扯了扯嘴角,游挽歌却是暗恼自己的冲动,慌乱的将视线移开。
太不矜持。
“那日的情况,究竟如何?暗卫传来的信也只模糊的说,细节并未得知。”墨君炎说要梁铭阳七日之内起来做事儿,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伤口牵动心脉,若是不好生养着,日后定然落下病根。
回忆那一日的混乱,梁铭阳心头有些发悸,那些刺客皆是死士,下手极其狠辣,巴不得一招便将他给杀死,可惜的是,墨君炎派在他身边的暗卫也不少,两相比较,梁铭阳伤势严重,却将命保下,那些死士任务未完成,当场服毒自尽。
讲述的人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将他人的故事,可听得人却是听得胆战心惊,游挽歌看他面色淡然,有些心疼。
自进这个房间,游挽诗便一直在悄悄打量梁铭阳,想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能否配上自己姐姐,如今看来,暂且不错。
梁铭阳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看了游挽歌一眼,步了血丝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柔意,他温声道:“游小姐,虞小姐,你们三人先回避一下吧,我有事情需要单独同殿下商量。”
作为女子,须知一点,男人们在谈论事情的时候,她们是不能打扰的。是以,游挽歌和游挽诗默不作声的离开,虞鸢却是慢悠悠的走着,还贴心的替他们二人关上房门。
待三姐妹走掉,梁铭阳才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玉佩,他面色凝重的交给墨君炎。
此块玉佩,由品相极佳的和田玉雕琢而成,只有巴掌的大小,色泽光润通透,内里藏以暗纹,紫光萦绕,“游骁瑒”三个大字刻在玉的表面,镶以金边,转动玉佩之间,波光流转。
墨君炎把玩着那玉佩,狭长的眸子中浮现了一抹危险:“威远侯的信物?”
“是。”梁铭阳脸上的玩笑之意也已淡下去,苦笑一声,“那日,我中了胸口这一剑后,被两个暗卫带走,剩下的暗卫无一生还,若不是我父亲想着再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许也发现不了这玉佩,它就藏在其中一个死士的腰间。”
墨君炎把玩着玉佩的手顿了顿,他看向窗边,轻轻扯了扯嘴角,悄无声息的走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拉开,果不其然看见一个脑袋瓜子,他抬起手,敲了敲虞鸢的头。
“你这偷听的毛病,谁那儿学的。”语罢,他顺手一带,将她直接从窗外给提到屋内来,大掌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腰间,心满意足。
他总算是抱得美人。
有他人在,虞鸢难免害羞,一张脸还是有些挂不住,她推了推墨君炎,却发现他像是铜墙铁壁,无论如何推都不行,只得放弃。
梁铭阳有些酸:“二位,打情骂俏屋外左转是客房。”
虞鸢瞪了梁铭阳一眼,却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怕墨君炎借题发挥,飞快的转移话题:“死士身上怎么会有我外公的信物?”
“自然是因为你外公背后下手。”墨君炎眷念她身上淡淡的女香,哑声回答。
虞鸢嗤笑一声,好笑的看一眼墨君炎:“你觉得我会相信?外公行事光明磊落,这等卑鄙之事,定然不会是他。”
“那你说个合适的解释。”
“有人想要架空你身边最重要的两股势力。”虞鸢忽略掉那只在她腰上作威作福的手,继续道,“盗用我外公的信物,取梁铭阳的性命,栽赃给我外公。一次刺杀,一举两得,布局之深,背后之人心思可谓吓人。”
虞鸢仅凭方才在窗外听得信息,便将这局面分析透彻,一时间,梁铭阳不知该说背后之人心思缜密吓人,还是虞鸢的心思缜密吓人。
“我说的可对?”她尾音轻扬,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和自信。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更相信游骁瑒不会做这样的事。
墨君炎沉默半晌,低低的笑了一声,嗓音低哑醇厚,他不知该怎么说怀中的人儿,聪明又机灵。
“铭阳,你如何看?”
梁铭阳无语的看了墨君炎一眼,不就是想要让他夸虞鸢么,这还不简单:“虞小姐想法甚远,聪明伶俐,我的猜测同虞小姐一样。”
虞鸢勾着唇笑,悄悄压抑着上扬的嘴角,墨君炎见她乖巧,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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