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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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杨毅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过的去，老死不相往来都算是轻的。

“宁将军说笑了，说笑了，金吾卫之责本帅自然清楚，绝对不会让宁将军为难就是了......”杨毅不急也不恼，或者说对这种话里藏针的情况早就习惯了，当然他这么做的确有些不符合规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在两人说话间，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宁虎之前还想着发飙，但是看到来人后顿时蔫儿了，身为金吾卫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走进来的这个人物，虽然此人身着布衣，但是身上的气势却也做不得假，更重要的是那张脸......黄公公，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毅请的另一个人会是黄公公......而黄公公在看到宁虎之后也有些愣神，不解的看向了杨毅，如果这种操作不是杨毅的失误，那就是林寒的有意为之了。

“黄......”宁虎起身就要行礼，最后被黄公公阻止了......“来者便是客，既然皆是客，一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想来杨帅请客也是有要事相商，这谪仙楼的酒可是天下一绝......”比起宁虎的不明所以黄公公就好太多了，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然林寒也不会启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来见他们了。

“是......”宁虎更是迷糊了，什么时候杨毅有这么大面子了，竟然可以请的动长安城现如今真正大权在握的主......今天的饭局恐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咳咳咳，公公，宁将军既然都来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夜想要见二位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仓促之下也只能如此，希望两位不要见怪......”杨毅苦笑一声给两人交底，就在说话间雅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众人的视线应声望了过去......黄公公还好，宁虎被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林......林......林侯......”宁虎一脸活见鬼的看着一袭白衫飘然而至的林寒，这位大佬不该是在西北主持大局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在看到林寒之后，一件事他算是想通了，为什么杨毅前些日子会有那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举动了。

“兹事体大，为了避人耳目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希望两位不要见怪，以前也不觉得，这一次回来，却发现这长安城的耳目着实有些多了，外面的事情就拜托杨将军了......”林寒一边和两人打着招呼一边对杨毅说到。

杨毅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很显然接下来的内容林寒并不希望他知道，这并不是一种见外更是一种保护......“陛下临行前已然交代，咱家自会无理由配合大都督......”黄公公看了一眼林寒，心下也是咯噔一声，能让林寒如此大费周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尤其是皇后刚刚找过林寒，这就更是让人很难不在意了。

他这一番话既是对林寒的回应也是给宁虎的解释......“我这边得到消息，有人把手伸到宫里去了，宫里明面上的安危是金吾卫负责，而暗地里护宫里周全的是东厂，我能找的也只有你们二位了......”林寒摊了摊手直接了当的说到，卖关子什么的完全不符合他的习惯......“什么人......”黄公公顿时急了，的确薛凝出宫寻求林寒庇护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是他安排的，但是他没有想到问题会严重到这般地步。

宁虎更是被吓的脸色苍白，如果纰漏真的出在他这里，那么问题可就要命了。

“我不是来问责的，现在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和皇子，还有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眼下的时局大抵上也就是诸位了解的那些，有些人啊，终究是坐不住了，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来问责的，也不是来找你们两位任何一位麻烦的，陛下御驾亲征，皇后娘娘和皇子的安危绝对必须得到保障，阴谋阳谋什么的暂且丢到一边，请二位来也只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搞明白那些人的手是怎么伸到后宫的，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伸手剁手伸脚跺脚，若是两位下不去那个手......”林寒的声音依旧淡然，但是语气中已然带着一种森然的杀气了......无论是流言蜚语，还是一些个事实其实和后宫是扯不上关系的，但偏偏现在扯上了关系，而外界和后宫的联系要么就是宫里宫外的太监要么就是负责攻城安危的金吾卫了。

“大都督......可有什么证据......”黄公公知道一些结论一旦从林寒嘴里说出来，那么和事实也没什么两样了，但是这种事情他终究需要给赵宏一个交代......“在当下的时局下，需要证据么？

只要皇后和皇子安然无恙别说错杀一千了，就算是错杀一万又如何？

如果公公真的想要什么证据，不妨自己顺着流言入宫的这条线自己去查一查好了，如果公公担心不好交代的话，这个交代我来给陛下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很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强大到需要正宫皇后寻求其他方面力量的帮助......”林寒一副黄公公在逗他的样子看着黄公公，随后用一种极为不负责任的语气说到......“明白了......”黄公公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题的关键压根不是怎么和赵宏交代，而是如何保证薛凝和皇子的安全，如果真的有皇室成员吃里扒外在局势紧张之际把薛凝和皇子当做投名状，那么别说是错杀一千了，长安城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脱得了干系......真相的确重要，但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保证薛凝和皇子的安全，还是林寒说的那句话伸手剁手，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过就是了。

就算是最后只是虚惊一场，赵宏问起这也不能算错......就算是他们从林寒嘴里的到了想要的答案又怎么样，难不成东厂和金吾卫还真能对皇家宗室动手？

宁虎已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宁家的人就算再怎么一根筋脑子还是没问题的，虽然林寒到现在都没有明说，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遇到什么事儿了，中原时局动荡，一些皇室宗亲也不老实起来了，在众人注意力都在长安城外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把手伸到了后宫，逼得皇后娘娘不得不亲自出宫找到大都督寻求支持......“今天二位说什么都得给我拿出一个可以实行的章程，而这里面少不了需要东昌和金吾卫配合的地方，决不能有半点纰漏，说实在的这种事情怎么看也算是皇家自己的事儿，我这个外臣属实不好插手，奈何他们的行为威胁到了皇后皇子的安危......既然陛下临行前有过吩咐，我怎么也需要给陛下一个交代......”林寒直接把这口锅甩在了两人的面前，他很清楚，这里面皇室宗亲扮演着什么角色，毕竟赵宏妃子也不多，后代也就薛凝的孩子，按理说连竞争者都没有哪来的压力，但偏偏这种压力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怎么想只有一种可能了。

黄公公和宁虎互相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林寒的意思，林寒近乎明示了，对赵王不能下死手并不代表不能对皇室宗亲下死手，赵王好歹是赵宏的兄长，就算是作死也好收拾，这些皇室宗亲算哪根葱，都把手伸到后宫去了。

就算是民间的小混混地痞流氓都知道不能欺负孤儿寡母，这些皇室宗亲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赵宏或许需要顾及面子问题，在场的他们可不需要顾及那么多，直接动手就是了，而且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表忠心的机会。

黄公公和宁虎混迹朝堂也有些时日了，要是连这一层都看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