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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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还不住口，赶紧给陆先生跪下道歉。”

张翰缓缓直起腰来，看着一旁孙子张凌皓的反应，不由得怒喝训斥道。

“爷爷，我……”

张凌皓闻言，立刻呆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爷爷，现在竟然会发出这么大的火，一瞬间他还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赶紧跪下，道歉！”

张翰双目一瞪，怒气勃发，作为一个老学究式的人物，他这一辈子很少像现在这般勃然大怒。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样，假如平息不了陆恒的怒火，说不定祖辈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张家，要此覆灭消失，为了整个张氏家族的利益和未来，他也只有妥协了。

张凌皓抿了几下嘴唇，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脸色也写满了凄苦和不甘，不过在爷爷的怒视下，他还是缓缓低下了一直高昂着的头，接着弯腰、屈膝、跪地、俯首、磕头，最后颤抖着声音道：“陆先生，我知道错了，请您大发慈悲，饶过我们张家。”

众人看着张凌皓满是屈辱地跪地认错，心不禁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或许换成了自己等人，恐怕也要做出这般屈辱的行为吧？想想此前的一幕幕，还真是充满了讽刺啊！

在陆恒和夏芷萱刚进迎客堂内没多久，遭受到了孔家的发难，随后张家、家、宋家，甚至是苏主任，也都过来掺一脚，想要将陆恒一步步如到万丈深渊当。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即便是朱司令和方老在场，也根本压制不住这几家的联合，甚至在那么一瞬间，众人都要以为陆恒彻底输了，即将要被送法庭，关入监狱。

然而，这一转眼之后，虽然还是这些熟悉的人，但整体局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齐雨晴和峰龙的出现，揭开了陆恒军区少将的身份，随后龙子辰的到来，更是带来了一号shou chang的赞赏，这些出人意料的身份累累相加，彻底打破了当前的局势，孔世强跪地磕头、峰晨被碾断四肢、张家爷孙也俯首认输……

一切变化都来得如此之快，张家、家、孔家、宋家、鲁shu ji等人的联手，这么被陆恒轻轻松松地攻破了。

虽然眼前大局已定，但还有人感觉一切都像是梦一般的虚幻，陆恒这以一己之力，逆转了四大家族和江南一哥，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江南省和天海市要沸反盈天了吧？

今天在众人眼前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若是没有大家一起来作证，恐怕即便是说了出去，也根本不会有人去相信的。开什么玩笑，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竟然能够逼得几大家族低头认错，这也太过荒唐透顶了吧？若是再让他成长个十年二十年的，岂不是整个地球都要被他捅出来一个大窟窿？

宋正山虽然在最后及时刹住了车，但心还是升起了无限的悔意，要是早知道陆恒有这么大的能量，他还守个屁的立啊？像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外孙女婿，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去啊？

唉，说到底，他又怎是一个悔恨能够形容得了的呢？

早在宋颖说出陆恒是南省龙头陆先生的时候，宋正山还真是动摇了那么一丝，毕竟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日后若是在结合夏家与宋家的势力和力量，说不定能够培养出一个什么怪物出来。

然而这么一来，却是得罪了已经口头定下婚约的张家，张家虽然没有宋家这般历史绵长，但也是天海市数得号的世家大族，为了一个半黑不白的江湖人物，从而得罪了在华夏商界影响力不凡的张家，是不是值得呢？

可惜在他考虑和犹豫的时候，听到了陆恒在宴会，当着一众金陵少爷xiao jie的面前，把孔家孔林手脚打断的消息。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宋正山也没有了什么可犹豫的地方，宋家可是延续了三百余年的大家族，门风百年不变，怎么可能允许自家的后辈嫁给这么一个肆意妄为、狂妄自大、凶残暴戾之徒呢？不过他当时也有些猜测，陆恒能够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成为南省的龙头，说不定背后还有这么什么大靠山，因此他才会在与夏家的沟通后，保持了立的态度。

等到今天，陆恒与夏芷萱一起登门的时候，一向以古板著称的宋家人，果然受不了这种不经过家长辈，便私定终身的事情，因此对陆恒百般出言讽刺和嘲笑。而陆恒却也不甘示弱，直接当着一众外来宾客的面前，指着宋家的鼻子大骂，直把宋家都说成了目光短浅的墙头草。

虽然在心里头，宋正山也对宋家的未来充满了担忧，但陆恒这种直白而又犀利的讽刺，简直是让宋家颜面扫地，让其他宾客们看了笑话，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因此才会在后面，放任宋鸣德去攻讦陆恒，顺便讨回一口气。

他本以为，以张家、家、孔家、宋家这四家联合，再加江南省一把手鲁shu ji，足以压得住陆恒，哪怕对方有泼天的背景，也要俯首称臣。可是谁能够想得到，这看起来平平无的少年，其背后竟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虽然有着芷萱在间缓和，但宋家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定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等到我离去以后，这宋家是否还能像今天这般，继续富贵堂皇呢？”

宋正山越想，心的悔恨越多，若是在年轻的时候，他却也不会这般后悔，可是他毕竟已经八十岁了，命不久矣，怎么能够甘心看着延续了三百年的宋家，这么腐朽凋零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让宋鸣德等人闭嘴，主动替陆恒说和，又怎么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呢？说到底，他还是老了，年轻时候的冒险精神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和稀泥的本事，要不然现在的陆恒早已经和宋家绑在了一起。

到时候，即便宋家后人无能，但有着陆恒的照拂，宋家也已经能够保持着现在的地位，只要陆恒不倒，他们宋家没有倾覆之危。说不定再过一两代，宋家还能出现如他这般兴的人物，到时候宋家也可以继续延续了下去。

想通这些后，宋正山不由得不了双眼，心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木已成舟，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陆恒没有去理会跪在地的张凌皓，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张翰，轻声道：“张凌皓的事情，与峰晨相差不大，若是饶了他性命，也要像峰晨那般碾断四肢，未来在床瘫痪一辈子。不过既然张老已经开口求情，那我也给张老一个面子，只不过我需要你们张家付出一个合理的代价。”

张凌皓老老实实地跪在地，当听到陆恒这番话后，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已经嵌到了肉里，不过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因为此时的惶恐、畏惧、羞辱等诸多情绪涌心头，让他根本无暇去理会这么一点点疼痛。

作为天海流圈子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他张凌皓的大名，虽然算不人尽皆知，但也让大多数人耳熟过。而他出色的能力，更是让他年纪轻轻接受了家族部分产业，这样一个既有能力，又有背景的他，自然是风光无数。可现在呢？他现在陆恒的面前，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着他爷爷的讨价还价，这种羞辱简直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张翰扫了一眼地的孙子，脸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经过了深思熟虑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走到陆恒的身边，对着陆恒小声地说了几句。

听完这话，陆恒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张翰，不过最后还是微微颔首，开口道：“可以，张家的这个代价，我还算满意。”

“那多谢陆先生的宽宏大量了。”

瞧见陆恒点头，张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脸感激地向着陆恒回道。

周围旁观的人此时脸都写满了好，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张老爷子到底是开出了什么条件，才会说动陆恒，要知道这位陆先生向来可是睚眦必报，手段凶残，怎么会这般轻易地饶过了张凌皓呢？

张家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除了张翰与陆恒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了，连一旁的齐雨晴和龙子辰，也都是一脸好的模样，不过他们也都知道，无论是张翰，还是陆恒，都不会把这个代价说出来。

等到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后，龙子辰走到陆恒身边，耳语了几句后，走到迎客堂的门口，对着堂内堂外的众人喊道：“在场的诸位，进入宋家的时候，已经登记了各自的名字，所以我也不去过多的询问了。不过今天的事情，特别是关于陆将军的身份，还请大家保密，因为这一切都属于guo jia ji mi，若是有谁无意间泄露了出去，可是要承担大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