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争论，让人意外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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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略微沉吟，委婉地说道：“张亮，齐国公，此事滋事体大，所以必需得格外慎重。杜乘风与皇妹的婚约是太上皇亲口定下的，就算要解除婚约，也得问过太上皇和皇妹的意见。”

“况且杜乘风对我大唐有巨大的贡献，朕不能因为一个还未查实的事情，就轻易做出决定，这对皇妹和杜乘风都不公平。”

长孙无忌闻言颇为不甘，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打击到杜乘风，绝不能因为皇上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过去了。

虽然李世民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是只怕任谁都听得出来，李世民这摆明的偏袒着杜乘风呀！

长孙无忌心思一动，语气平缓，不动声色地说道：“皇上，不管如何，杜乘风和隐太子长女同臣一辆马车，这是众人亲眼看到的事实。做为一个准驸马，杜乘风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杜乘风对大唐有巨大贡献不假，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他品行不端的事实！他在明知自己准驸马身份的前提下，仍然置公主的清誉不顾，明目张胆地与隐太子长女走在一起，如果这都不追究，那对公主公平吗？”

尽管长孙无忌心里对杜乘风有怨恨，但是神情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能让皇上认为他是在故意针对杜乘风。

“皇上，微臣附议！就事论事，杜郡公此等行为，着实不应该！为了平息舆论，应当暂时免去他准驸马的身份，以示公允！”长孙无忌刚说完，御史李明安当即站了出来附和道。

他们李家现在和长孙无忌可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杜乘风威胁他们的事情，他们不会忘记，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做为李家人，自然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一番。

“皇上，微臣也附议！”

“……”

紧接着，又有几名御史和大理寺的几名官员，纷纷站出来指责杜乘风的行为。

“长孙大人！”对杜乘风一直十分钦佩的程咬金，忽然走出来打抱不平道：“老程有一事十分好奇。杜乘风几个月前才进的长安，那个时候隐太子长女早已逃亡在外，按理说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相识的。”

“就算杜乘风侥幸在外与她相识，可是他之前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谓不知者不罪，你们就这样妄自揣测是不是有失公允？而且在彼此各不相识的情况下，你们觉得隐太子长女，会草率到对一个陌生人轻易地暴露出自己敏感的身份吗？”

“既然如此，你们强调的杜乘风行为不端又有何依据？仅仅因为你们亲眼看到他和隐太子长女同乘一辆马车？还是说你们几人别有用心？”

“杜乘风身份高贵，就算身边有几个女子伺候也是正常的吧？你们就凭一眼难道就能确定杜乘风是被她迷惑了？为什么她不能是杜乘风的侍女什么的？”

“况且杜乘风和公主并未完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不是真正的驸马，这样站在道德和礼俗的层面，去抨击一个对大唐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功臣，对他公平吗？”

别看程咬金平时在朝堂上没规没矩，大大咧咧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这一番仗义之言却说得条理清晰，合情合理。

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说白了长孙无忌等人完全就是先入为主，想借此机会打击杜乘风。

就连李世民，魏征，房玄龄等人听了都是微微一怔，感觉很是意外。

这完全不像平时的程咬金呀！在他们眼中，程咬金就是一粗人，哪有这么严密的逻辑思维。

不过话糙理不粗，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程咬金这番说得很有道理。

其实别看程咬金大大咧咧，可是实际上很多时候，他的心思比谁都看得通透。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三朝元老了。

一番话让许多原本对杜乘风颇为失望的文官们，也顿时恍然大悟。

他们都一下子被长孙无忌先入为主的言论给带进去了。

经程咬金这么一说，这些人也大都噤声了，毕竟如果杜乘风不知道李昭阳身份的话，那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犯不上道德绑架。

只有李孝恭在一旁苦笑，心中暗道：程咬金呀，这次你还真是猜错了。虽然杜乘风对李昭阳没有他们所说的那种私情，但是对李昭阳的身份却是清楚得很的。

“皇上！”这时魏征走了出来，公正地说道：“微臣认为，宿国公说的话不无道理。为了表示公正，既然杜乘风已经回到了长安，那不妨派人去把他请到太极殿来当堂对质，若真是像齐国公说的那样，再做决定也不迟！”

被杜乘风指点过书法的房玄龄和欧阳询两人，自然也是站在杜乘风的阵线上的。

一个思维充满远见，各方面都才华横溢，冷静睿智的天才妖孽，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的。

就算长孙无忌亲眼看到两人举止亲密，那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皇上，魏大人说得对，微臣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杜郡公请到太极殿来问询一下。或许事情并没有齐国公说的那么严重。”房玄龄抚着须郑重地说道。

李世民一想，觉得有道理，便对一旁的高公公吩咐道：“既然如此，高图，你即刻派人火速去郡公府上把杜乘风请来。”

“是，皇上，我这就去！”高公公应道。

“等一下！”高公公正要朝殿外走去，李孝恭突然站了出来制止道：“皇上，不用派人去了，杜掌柜已经派人告知微臣了，杜乘风和李昭阳昨天申时就已经离开长安城了！”

“又离开了？”李世民一脸诧异，愕然说道。

心里对杜乘风再次一声不响的离开，隐隐有些不满。

“是的，皇上，他们是从东城门离开的，不过去了哪里，微臣不知！”李孝恭大声回道。

李世民微微有些失望，只好无奈地说道：“既然这样，那这事暂时就这样先搁着吧，等杜郡公从外面回来问清楚了再说。”

“皇……”长孙无忌和张亮等人面面相，颇为不甘，本来还想争辩一下，可是想了想了，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混不吝的程咬金，今天居然会这么仗义地帮杜乘风说话，还说得这么有道理，虽然不甘心，可是只能暂时作罢。

长孙无忌又怎么可能知道，太原王家和赵郡李家被杜乘风收拾之后，杜文有感于程咬金之前的友情提醒，一下便把原本属于王家和李家的代理权，全部给了程咬金。

得了丰厚好处的程咬金见长孙无忌如此针对杜乘风，自然要站出来打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