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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公,名姚崇,表字元之,也是初唐名将,嶲州刺史姚懿之子。
他年轻时生性洒脱,很重气节,而且喜欢枪棒拳脚,武艺高强,以打猎自娱。不过到二十岁之后,他开始发奋读书,后来又以敬挽郎的身份步入仕途,考中下笔成章举,授濮州司仓参军,累迁至夏官郎中。
万岁通天元年,契丹人李尽忠孙万荣作乱。
时四十五岁的姚崇因处理军务得当,受到武则天赏识,迁夏官侍郎。
圣历元年,伴随着突厥人战败,武则天清理了一批朝中耆老,姚崇升任同风格鸾台平章事,同时还担任了相王府长史之职。
这是一个很有才华,同时运气极好的家伙。
不过,美妇人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冷哼一声,便把那奏疏丢在了旁边。
“杨承烈父子寒食日被刺,小鸾台可有呈报?”
“回上官舍人的话,小鸾台刚送来了消息。”
女官忙不迭上前,从一堆卷宗里取出了一封信,递给美妇人。
美妇人点点头,看了一眼封口处的火漆,而后撕开来从里面取出了信瓤。
“潘道子?”
“正是。”
女官连忙道:“前些时日,那个盗取国子四门博士贺知章诗词的人,就是潘道子的儿子。”
“是那个被潘家杖毙在宗祠前的潘华吗?”
“是!”
美妇人哼了一声,一目十行把那信里的内容看完。
不过,她旋即看出了一丝破绽,抬头道:“按照荥阳补阙所言,潘家对潘道子的行为并不知晓?”
“是。”
“可是潘道子家中并不富裕,又从何招徕五十七名亡命之徒?”
“这个……”
“给我继续查,我要知道那五十七个亡命之徒的确切来历!我不相信,一个在族中并不占主导地位的潘道子,能够在短短日子里招徕这么多帮手。如果他真有这等本事,又怎可能保不住他那儿子的性命?这件事。要么是潘家人在幕后支持,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唆使。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帮助潘道子。”
“是!”
“另外。命小鸾台补阙出动,给我把潘家的底细挖出来。
我要让潘家声名狼藉,从今以后在荥阳休想再抬起头来……”
美妇人声色俱厉,女官不敢迟疑,连忙躬身应命。退出了公房。
“潘家?”
美妇人沉吟片刻,从桌上拿起了那份奏疏,便迈步走出了公房。
此时,宫中已经开始宫禁,到处可看到卫士巡逻。这美妇人一路倒是畅通无阻,直接穿过了宫城,并且叫开了上阳宫的宫门。
这上阳宫,位于右掖门以西,修建于上元中,是唐高宗晚年听政之所。
美妇人进了上阳宫之后。直奔甘汤院。
据说,这甘汤院内有温泉,是武则天最喜欢的一处地方。
今夜星辰灿烂,甘汤院门外站立宫女内侍,见美妇人过来,忙齐刷刷向她行礼。
“这不是婉儿姑娘吗?”
正当美妇人准备进甘汤院的时候,却见一个美男子拦住了去路。
“这么晚了,莫非是来见大家吗?”
大家,也是这个时代,对武则天的一种称呼。
美妇人正是上官婉儿。她见到那美男子,却不知为何眼中露出了一丝厌恶,闪身躲开了那美男子向她身来的手掌。
“六郎不在里面伺候大家,却在这里与我调笑?”
“哈。大家累了,我又怎敢打搅?”
上官婉儿闻听,却笑了笑,“大家日理万机,自然辛苦。六郎和五郎既然知道,还要多多体贴。
好了。我这边还有要事禀报大家,若六郎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告辞了。”
说是在外面伺候,其实就是被武则天赶了出来。
上官婉儿无心和这六郎纠缠,便躲过了对方,往甘汤院中走去。
那六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却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上官婉儿近来一段时间对他和五郎颇有不敬,全不似以前那般曲意迎合。这也让六郎心生嫉恨,可偏偏又奈何不得上官婉儿。他兄弟之所以能横行朝内,说穿了就是得了武则天的宠爱。可眼前这位,武则天对她的信任,远胜过他兄弟二人。
一对豺狼弟兄,不过一时得志,便如此猖狂!
上官婉儿对这兄弟的厌烦,也是源自于前些日子的一件事情。
武则天的小女儿太平公主想要觐见武则天,却被这兄弟二人阻挠。要知道,当年他兄弟可是太平公主推荐给武则天,如今却小人得志,全然不把太平放在眼中。
这等小人,早晚不得好死!
上官婉儿心中已经对这豺狼兄弟下了判定。
你道那太平是好相与的吗?想当初来俊臣何等权势熏天,最后还不是被太平公主一句话,令他失去了武则天的宠信?太平公主似乎对他兄弟惧怕,可实际上真要对付他二人,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时机未到,太平才任由他兄弟猖狂。
“是婉儿吗?”
甘汤院内,烟雾缭绕,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
在庭院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汤池,呈圆形,四面共有十八个龙头,水从龙口中喷入池内。
武则天浸泡在汤池的中间,十八股水流在她周围落下,形成一个奇异的波环。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回禀大家,都处理完了。”
武则天慢慢睁开了眼睛,透过水雾,看着站在池边的上官婉儿。
“怎么,是不是有事情?”
上官婉儿倒是显得很从容,不紧不慢将身上宫衣褪下,只穿了一件小衫,露出娇嫩肌肤,而后赤足缓缓走进汤池。
“刚才在门外看到六郎,莫不是惹得大家生气?”
武则天微微一笑,“六郎不似五郎懂事,方才想要向朕讨要铜驼坊的一处宅子。若是普通的宅子,赐也就赐予他了。偏那处宅子是年初朕赐给怀英让他养病的。
怀英虽幼于朕,这些年操劳国事,身体也不是太好。
朕这江山,还需要怀英为朕操心,朕又怎能让他把宅子让出来?偏那六郎不懂事,在朕面前哭闹。朕也是心中不快,训斥了两句,他居然把朕丢在这里,自己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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