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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上,林语曦捧起一双手放到嘴边,大声地喊着:“如果你这一次能建功立业,凯旋归来,我就嫁给你!”
“好!”袁蔚霆同样将手放到嘴边,傻傻地回应。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真的很傻,他转身快步走开,心里有个声音却快活得将胸膛都撑破掉。
星月无声,山松下一条静静的影子。他呼吸了足有两盏茶的时间,万事万物都脱离开自己的躯体,所有的念想都进入了一个幽深没有边际的地方。
……
吴长庆看着屁股已然血肉模糊的袁蔚霆竟然一声求饶的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林逸青身边的林语曦,不由得暗暗焦急。
他现在后悔让林语曦跟着林逸青一道前来观刑了。
他原本以为,袁蔚霆调戏林语曦不过是见她生得秀美可爱,不知她身份临时起意,但现在就从袁蔚霆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真的让林语曦给迷住了。
在将袁蔚霆绑来之后,吴长庆当着林逸青的面,下令责打袁蔚霆一百军棍,并要林语曦当场观刑出气,虽然下了打一百棍子的命令,但吴长庆知道,真要打一百棍子,袁蔚霆肯定没命了,他的计划是打几十棍之后,袁蔚霆开口求饶,他好就坡下驴,替他向林逸青求个情,这事儿也就算了结了。是以在开打之时,他特意向执行的军士使了眼色,意思是不要着实打,军士会意,虽然大板子打得山响,板下的屁股血肉模糊,但其实打得并不重,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
但饶是如此,这样的打法,打多了的话,受刑者失血过多。也是会受不了的。
吴长庆为了袁蔚霆,可谓煞费苦心,只是他一点也没有想到,袁蔚霆一见到林语曦。便有如失了魂魄一般,只是盯着她看,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眼下军棍已然打到了四十多下,执刑的军士都有些傻眼了,就是这样的打法。真要打足一百的话,袁蔚霆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了。
林逸青看着一声不吭只是傻瞅着林语曦的袁蔚霆,脸色铁青的吴长庆及一众庆军将领和两个满头大汗的执刑军士,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
他当然明白,吴长庆之所以如此,是为的什么。
袁蔚霆调戏朝廷重臣之女的事,如果被言官得知,参劾一本的话,在这个武人地位低下的时代。倒霉的可就不止袁蔚霆一人了,弄不好吴长庆也要丢官罢职,整个庆军的前途都堪忧,是以吴长庆要努力的将这件事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而要想不把事情搞大,自己这里吴长庆是必须有所交待的,是以他才会选择对袁蔚霆责以军棍。
而袁蔚霆和吴长庆的关系,庆军当中可谓无人不知,林逸青自然也清楚不过,对于吴长庆的打算。他也心知肚明,刚一听到消息,他也有些恼火,但了解了实情之后。知道林语曦并没有吃亏,反而摔了对方一个大跟头,又看到袁蔚霆现在的表现,林逸青知道,与其说是袁蔚霆情不自禁的想要调戏林语曦,莫不如说他是给林语曦“电击”了。
对于“电击”这种事。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第一次见到小桐时,也差不多和袁蔚霆一个熊样……
而对于历史上赫赫有名现在却还青涩无比的“袁大头”,他还是希望能够好好的用一用的,毕竟“袁大头”的本事比“孙小头”强得太多了。
此时转眼五十军棍已然打过,林逸青看着袁蔚霆已经给打得快烂了的屁股和被血殷透了的裤子的碎布片(因为有女子在场观刑,所以没有按常规脱裤子打),也是心惊不已——他当然知道这板子下的猫腻,但哪怕如此,常人也是忍受不了的。
熟悉历史的林逸青知道,自古以来,打板子就是一个“技术活”, 都是要预先操练熟的。有的虽然打得皮破血流,而骨肉不伤;亦有些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而内里却受伤甚重。
据说,预先操练这打人的法子,是用一块豆腐,摆在地下,拿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不准打破;等到打完,里头的豆腐都烂了,外面依旧是整整方方的一块,丝毫不动,这方是第一把能手。《历代刑法考?刑罚分考十四》记载,皇家负责施行廷杖的校卒在训练时,先用皮革绑扎成两个人形,一个里面放上砖头,一个外面包上纸,然后再给他们穿上衣服,让校卒对他们行杖。放砖头的人形是用来练习“外轻内重”手法的,要求能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轻,衣服也不要破损,但里面的砖头要打碎。包纸的人形是用来练习“外重内轻”手法的,要求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重,但里面包裹的纸不能损伤。行杖要达到这样的水平才算合格。
历史上有人曾记载在刑部监狱中亲眼看见的一件事:有三个犯人遭受同样的杖刑,为了少吃点苦头,他们事前都贿赂了行杖的差役。一个犯人送了三十两银子,被稍微打伤一点骨头,养了一个月的伤;第二个犯人送了一倍的银子,只打伤一点皮肉,不到一个月就好了;第三个犯人给了一百八十两银子,受刑后当晚就步履如常了。
这些是属于历史的记载,林逸青并没有亲眼见过,他闲来无事曾和一些喜爱技术的战友讨论过这些,有的战友认为这是非常可能的,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而有的战友则认为不太可能实现,也许是当时文人的夸大记载。林逸青对此也是持保留态度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亲眼见识了一回。
林逸青正在琢磨着要怎么给吴长庆这个台阶下,却不料身边的林语曦却突然喊了起来:“别打了!再打他会死的!”
听到林语曦的话,林逸青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她时,她已然将脸背了过去,显然是不想再看这血腥的场面了。
林语曦的话一出口,两名执刑军士立刻便停了手。
袁蔚霆此时已然处于恍惚之中,但他看到林语曦脸上的不忍之色,听到她为自己求情,一种巨大的幸福感瞬间包围了他。竟然让他激动得流下泪来。
“军法无情,还请小姐见谅。”吴长庆心头一喜,但脸上仍然努力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他对林语曦说完后。又面向执刑军士,“继续打!”
“慢着,不要打了。”林逸青先是向执刑军士摆了摆手,然后转向吴长庆,不动声色的说道:“这番惩戒。已然够了,毕竟人才难得,这次就饶过他一回吧。”
“既然是林爵爷发话了,理当遵命。”吴长庆在心里暗暗又赞了林逸青一回,他向林逸青施了一礼,转头对袁蔚霆怒喝道,“还不快谢过林爵爷!”
“标下……谢爵爷……”袁蔚霆伏在凳子上,话没说完,便晕厥了过去。
他最后听到的,是林语曦的惊呼声……
当袁蔚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当中。
“大人,您可算醒了!”看到袁蔚霆醒来,一名亲随高兴的喊道。
“林大小姐来过了?”袁蔚霆闻到了室内的淡淡幽香,猛一激灵,立刻问道。
“是啊!来过了,和林爵爷一起来的,还给您留了药呢!”亲随惊奇的问道,“大人,您一直昏睡着,咋知道林大小姐来过了呢?”
袁蔚霆没有回答。他的眼睛里,又现出了初见林语曦时的热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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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浩浩荡荡地行进,蜿蜒成一条腹行的蛇。
段启瑞眯着眼,靠着货箱。目光闪烁不定。
路行半月,最劳顿的时候,再加一场有着瓢泼之势的暴雨,商队都是人困马乏。然而镖头的警戒指令,也必须执行,谁都知道。山贼等的就是这种时机。
“喂,小子。”一个老镖师向段启瑞唤道,段启瑞应了一声,回过头来。
“要是打起来,你就藏到车下,我给你留了把刀在那里,你到时候别添乱就行了。”老镖师道。
对这个身上只带了一块银元便敢走远路去威海的同路年轻人,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咧。”段启瑞应下来继续铺布,仿佛其他事都与自己无关。老镖师不再理他,转身看向远处。
这一晚的夜静得反常,他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心正有力地跳着,周围的黑暗却仿佛随时会化作噬血的猛兽向他扑来。他不是没同山贼交锋过,年轻时甚至在军队混过,像他这样四十多岁还能在高手云集的源顺镖局中混出头脸的人并不多见,他的冷静和临危不乱,也得到了镖头的嘉许。可这次不同,心中那丝莫名却不断扩大的不安,使得老成如他,也不禁感到了慌乱。
老镖师跑到自己的位置小憩。这次的走镖不同寻常,夜晚休息时,巡夜由平时的一夜四班变为了一夜两班,货物更是被人围得严实,俨然货存人存货亡人亡的架势。镖头的这个布置确实点燃了镖手的斗志,可面对未知的敌人,这做法也莽撞得很,因为护送这五十辆车的人中除了货行几个伙计和一个小老板便都是镖手了,若与山贼硬拼,折损最多的还是自己人。想到这里,老镖师狠狠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子,镖头一定有他的安排,老镖师宽慰自己,听老大的没错的。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南方远远来了声唿哨,距离隔的远所以隐隐不清,却可以感觉得出犀利高拔。
“来了,”有人伏在地上,边听边报,“西南,右十里,有马,有……大概三十匹。”若说靠听大地的震动来听十里内的情况,听觉敏锐的人大概都办得到,但要从中听出方位,远近和更详细的情况,那就只有混过行伍的人才可以,而源顺镖手中这样的人不占少数。
十里并不远,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跑得完,要是好手加良骏,会更快。
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借着淡淡的月光远远地已经有了幢幢的影子在晃动。
那影子逼到了四百步,镖头高声喝问,“来者报名!”
数十名山贼齐声喝道,“留货不留人。留人不留命!”
不仅是镖头和几名总领,老镖师和其他有些经验的弟兄都不禁皱起了眉。这些山贼看似用的行话,一身匪气,却破绽百出。像是刚刚入道的土匪,然而不相称的威势随着那些影子逼近,让所有人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影子逼至三百步时,四十名操着鸟枪的镖手随着口令一齐射击,枪子没入黑影中仿佛没有效果。二百步又是一次连射。结果还是像撞上礁石的浪,瞬间成了齑粉没了音信,而山贼马步依旧整齐划一,连冲击的势头都没有削弱。
怎么会这样?几乎所有的镖手都无法置信。鸟枪该是骑兵的死敌,眼下却毫不见效。还是镖头反应最快,碰了下身旁那名伏地听声的镖手,那人答道:“没有了。”说的是山贼没有其他人了。“所有人,准备!”镖头呼道,在其他方向的镖手都朝西南方向赶来,五十辆车在一起围成的圈子并不小。
一百五十步。山贼摘枪齐射,他们竟然不需要口令,每个人都是目测的好手!一阵枪响,几乎同时镖手中就充满哀号。山贼只一次攻击,便让镖手折损近二十人,如此的身手让镖头不禁倒吸口凉气,那些人,他几乎不能置信地自问,真的是山贼么?
山贼冲出了半人多高的草丛,镖手这才看清。所有的山贼骑的都是有一人半高的骠马,一色的黑皮革护身,黑色面罩。待山贼冲到近前,镖手们也围了上来。无论值夜与否,此刻都冲到了镖头身侧,两方二话不问就是短兵相接,镖手与山贼几乎是三对一地战在一处。起初,镖手在人数上占优,可十几回合下来。就已折损了少半,而山贼却连挂彩的都极少,任谁都明白,再战下去镖手全军覆没甚至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镖师越战越吃力。他当镖手少说也有七八年,可也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山贼。他们即使冲到了货旁也不去抢货物,而是转马回头再杀到镖手中,他们的刀法,看不出流派,没有招式,也不似普通山贼招架攻击的刀法,刀锋起落,仿佛只为血光四溅,他们的坐骑步伐稳健,即使在刀光剑影中依然从容流畅。这真的是山贼么?老镖师的心中不安地浮出这个问题,他们似乎根本就是为杀人而来,他们胯下的座骑也似乎更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
老镖师的心猛的一沉,正逢一名山贼挥刀劈下,他下意识举刀搁挡,可拿刀的手无故一软,手腕吃不住加在刀上的力道,钢刀在大力下崩飞出去,山贼的刀被挡得偏了,擦着他左脸挥下,趁刀劲未老,手腕一翻再取老镖师脖颈。竟然快得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妈的,好刀法!”老镖师暗赞,心中感叹着,便要看这刀割开自己的脖子。
眼前一黑的感觉还没到,只听“砰”的一声,山贼的刀破空带起的寒气倏的就消失了,而后才有子弹入肉的声音。老镖师恍惚间看到,一颗子弹已经射穿了持刀的骑者,手松刀落,只一瞬却清晰得像慢动作,直到人和刀一起落到地上。脑袋还在,老镖师这才反应过来,摸摸脖子,还和从娘肚子里生出时一样好,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膝下发软。
“老哥,”有人在喊他,声音中还有些焦急。他寻声望去,正有个人站在货物上朝他拼命挥手。“老哥,你受伤没?”那人还自顾自地嚷嚷,仿佛全然不把周围的一切放在眼里。
那个呆子!老镖师恨不得一拳把他揍上天去。“小子!找死吗?快躲开!”
段启瑞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吼声,而是举起了手中的枪,这时老镖师看清了,他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洋人造的梅花手枪(左轮手枪)!
背后厮杀继续,哀号不断,可老镖师只是怔怔的望着,看到段启瑞一枪一枪的射击着,然后装弹,再射击,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娴熟得像是个顶尖的枪手!老镖师随着那动作的节律调整着呼吸自己却毫不知情,周遭杀声退却,他的世界中只有远处那个开枪的身影。
瞬间,目变枪响。在子弹带着火烟飞出枪口时,段启瑞的目光也就变了,变得冷酷而淡漠——对生命的冷酷,对生死的淡漠。开枪的一刻,内心的无杂是优秀的枪手所必须的,这个老镖师明白,然而那一瞬的段启瑞所散发的冷意和杀意却让他狠狠打了个冷战。
他是怎么炼出那样一种眼神的?
子弹掠过耳畔,带起的风割得老镖师生疼,温热的液体溅到他脖颈,身后的嘶鸣惊得他回头,一匹马在离他只一步的距离人立而起,前蹄乱蹬,疯狂甩头,马眼处正鲜血直流。
又是一声枪响,山贼应声落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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