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有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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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珺一时无语：“你……”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传来直升机引擎的声音，一架漆着醒目“警察”二字的直升机低空飞行，飞快接近了双方交战的地区。

转了一圈，直升机就弄清了现场情况，上面的机枪马上对准廓尔喀雇佣兵射击。

直升机居高临下，可以从容瞄准，跟平地上的射击自然不同。

仅仅几分钟，廓尔喀雇佣兵就丢下十几具尸体，不得不开始撤退了。

苍浩往远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数辆装甲车正向这个方向开过来，于是告诉廖家珺：“你们的人到了，我也该走了，让他们注意地上有反坦克*。”

廖家珺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苍浩不耐烦的打断了廖家珺的话：“叮嘱你的手下，今天他们见到我们不要紧，但对外界不要提起，在官方文件中更要抹去我们的存在。我不需要你们感谢，更不需要你们铭记，我只是做了我能够做到的。换句话说，今天我们从来就没来这里，是你带领特警跟廓尔喀雇佣兵交战。”

“为什么……”廖家珺刚一开口，就觉得这话实在多余。苍浩本来就不愿意出风头，再加上如果承认有民间力量卷入这场战斗，可能还会引发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当然，官方很多人已经知道血狮雇佣兵的存在，但心照不宣和公开承认却有本质的不同。

苍浩不再说什么，带领一干兄弟转身离去，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廖家珺才知道他们是怎么突入别墅的。

博尼等人割下了许多芦苇和灌木，铺在湿地表面，形成简易的浮桥。

苍浩踩着这道浮桥，飞快消失在湿地的植被之中，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离开战场，苍浩回到自己的住处，长呼了一口气：“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廓尔喀雇佣兵，按说，他们活动在南亚次大陆和欧洲，怎么会来华夏呢？”

“老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赵轩知道苍浩不知道的事，马上略有点得意的道：“前些日子，有一批廓尔喀雇佣兵被毒品集团招募，活动在东南亚到华南一带。”

“哪个毒品集团？”

“红魔。”赵轩一摊双手：“不过，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咱们的战场不在这里，对这里的各方势力也不了解。”

“红魔……”苍浩深深的一笑：“这么说，警方的情报是正确的，红魔确实藏身在那个别墅区，问题的关键在于——到底谁是红魔。”

“这个人太神秘了，红魔集团在东南亚乃至整个南华夏大名鼎鼎，却没人知道红魔到底何许人也。”冷瞳奇怪的问：“话说老大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苍浩把洪妙雪的邀请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毫无疑问，洪妙雪知道特警突袭，所以才把我打发走。这个别墅区已经被红魔集团控制，洪妙雪正属于红魔集团，关键在于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人能给出答案。

“在拉美那些年，我们跟毒贩子打过交道，他们是这样一种人，可以罔顾世间一切道德和法律。在他们面前没有亲情、友情或者爱情，只要对方一个眼神有问题，随时都可以拔枪杀人。”苍浩说着，一摊双手：“我们都见过少年毒贩，可大都是最底层的炮灰，洪妙雪在红魔那边应该级别不低，她怎么可能领导这么庞大的毒品集团？”

最初在姚军辉那里听到“红魔”这两个字之后，苍浩搜集了一些有关这个集团的信息，不过没有太详尽的内容，仅只大家说出的这些。

洪妙雪跟红魔集团有牵扯，这是苍浩始料所不及的，更让苍浩没想到的是自己无意间卷了进来。

“老大，虽然你让警方保密，但红魔集团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们。”冷瞳看着苍浩，缓缓说道：“只怕我们跟毒品集团之间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有战争。”苍浩冷冷一笑：“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为利益而战，帮助别人争夺利益，同时谋取我们自己的利益。如今我觉得，或许我们应该为了更高层次的追求而战，所以我不在意跟红魔集团一较高下。当我看到他们把卧底警员斩首，我就觉得如此邪恶的组织，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问题只是，我们对这个集团了解的太少了……或许洪妙雪是一个突破口。”

冷瞳问了一句：“洪妙雪知道你卷入这场冲突吗？”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苍浩摇摇头：“她让我离开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交战的时候我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她有可能不知道我留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轩若有所思的道：“老大或许你可以找机会把洪妙雪钓出来，然后一网成擒，她是什么来头到时我有的是办法拷问出来。”

一想到要折磨女人，赵轩就有些兴奋，不过冷瞳却否定了这个可能：“现在让老大跟洪妙雪见面实在危险，如果洪妙雪真的属于红魔集团，就算同意见咱们老大，暗中肯定也做好各种准备。退一步来说，就算我们真的侥幸把她给抓了，你可要知道毒贩子的嘴都很严。”

黄彬焕叹了一口气：“这帮人的衣领上，或者是牙套里，经常藏着氰化物，发觉情况不对就马上咬破自尽。就算没死透，同伙也会想方设法灭口。就算是能抓到活口，不管怎么折磨，往往他们都不会说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赵轩不乐意了：“咱们就坐在这里等着人家来进攻我们？”

“那倒未必。”冷瞳摇摇头：“咱们不了解对方，对方同样不了解咱们，至少在信息上大家是对等的。”

“没错。”黄彬焕点头赞同：“我觉得，洪妙雪就算知道老大留了下来，跟廓尔喀雇佣兵一场激战，肯定也会找机会再见见老大的。原因很简单，她要更多的了解咱们老大，探听一些信息出来，这对她自己有利。只不过，到时只怕一场明争暗斗，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当然，也有可能洪妙雪根本不知道，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容易了。”

冷瞳马上说了一句：“我也这么想，反正无论如何，我不赞同贸然抓捕洪妙雪。”

其实，苍浩此时很纠结，黄彬焕说的很有道理，无论洪妙雪是否知道做过些什么，自己跟洪妙雪仍然有见面的机会。

但是否要把洪妙雪当场擒拿，苍浩发现多数兄弟持反对态度，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谨慎。

最后，苍浩做出了决定：“我们还是看看洪妙雪是否会安排这样一场鸿门宴吧，至于是否需要项庄舞剑，到时看情况！”

说着，苍浩拿出手机，拨了洪妙雪留给自己的那个号码，不出意料，对方果然是关机状态。

今野晴这个时候说了一句：“你们别光想着红魔了。”

赵轩挠挠头：“还应该想谁？想你？你就在我面前呀！”

“你这脑子装的全是糨子吗！”今野晴白了赵轩一眼，随后缓缓说了一句：“李正伦死了，这会引发连锁反应的。”

“没错。”冷瞳马上道：“李正伦可是邹峰的亲信，他这么一死，等于是邹峰断了一条臂膀。”

赵轩一脸天真：“这不是好事吗？”

“如果换做是你遇到这种情况，或许无计可施，但邹峰不一样。”冷瞳说到这里，沉下脸来：“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机会，被邹峰利用达到其他目的，我看要多加防备。”

“对。”黄彬焕点点头：“还有，刑事侦查局局长这个位子很重要，邹峰已经控制了这个部门，不知道会换个什么样的新局长。李正伦虽然是邹峰亲信，可其不过就是邹峰的打手，为人不是特有心计和城府。如果邹峰安排了一位像他自己这般的人物，只怕又要是一场腥风血雨，搞不好邹峰反而势力更大。”

苍浩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你们说的都很对，我一直怀疑邹峰想要换掉李正伦，扶持一个更有能力的人。只是，李正伦帮助邹峰上位劳苦功高，邹峰实在不忍心这么做。我感觉，邹峰对李正伦挺有感情的，就像是兄弟一样。李正伦如今一死，邹峰没了什么顾忌，更可以大胆用人了。”

赵轩笑嘻嘻的问：“他俩感情挺深？基友？”

“为什么你总是把事情往下半身联想。”叹了一口气，苍浩又道：“再怎么绝情寡义的人，心中也一定无法割舍的有份情义，邹峰是真拿李正伦当兄弟看的。邹峰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对李正伦还是做不出来。”

赵轩急忙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苍浩没有回答赵轩，而是给严月蓉打过去电话，严月蓉刚起来就道：“我已经听说了，你再次立功……”

“我不想说这个。”苍浩直接打断了严月蓉的话：“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这是要跟我交办工作吗？”严月蓉有些不满意，毕竟自己是一市之长，但苍浩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太不客气了。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苍浩根本不在意严月蓉的情绪：“总之，有一件事情你要记在心里，千万不能忘记，这会影响到这座城市的未来。”

这番话吸引了严月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