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军人，还是军火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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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一个掌握武器的军官都干这种营生，所以亚列西科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你也知道的，我们的薪资非常微薄，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更不用说养家糊口了。我手下这么多兄弟，我不倒卖武器，拿什么养活他们？”

“我明白。”阿芙罗拉讥讽的笑了笑：“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军人，还是军火商？”

“不管是你，还是祖父生前，都没有禁止我们私卖武器装备。”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优秀传统，由此我也知道了为什么苏联会解体，连军队都腐烂成这个样子，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顿了一下，阿芙罗拉缓和了语气：“你说的没错，我没必要干涉你们的军火生意，但我现在要查实一件事，你有没有向赤军出售过什么装备？”

亚列西科不明就里：“什么赤军？”他作为乌克兰人，根本不了解赤军的历史，更不知道东北亚地区历史上的那些争斗，听到这个问题完全一头雾水。

“我换一种说法吧……有没有一个叫丸冈秀男的人，跟你买过武器装备？”

亚列西科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应该是化名吧，有没有其他什么名字？”

阿芙罗拉马上想起丸冈秀男本来的名字是什么：“朴秀男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有。”亚列西科点了点头：“先前确实有这么一个人，通过中间人联系到我，采购了不少武器装备。这个人还真是有钱，出手非常大方，采购装备从不讨价还价……哦，对了，他自称是北高丽人，我当时还很奇怪呢，听说那个小国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买武器呢。”

“你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有了。”亚列西科不住地摇头：“这个人非常神秘，除了生意之外的事情，不跟我提起任何话题，所以我对这个人也没什么了解。我见过他两次，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都买走什么了？”

“一些普通装备……”亚列西科回忆了一下，告诉阿芙罗拉：“最主要的是士兵强化系统，这是老雷泽诺夫生前主持研发的项目，可以通过附加在身体上的机械装置，增强士兵体能。你不是让我给血狮雇佣兵提供了大量技术资料吗，其中就有这种系统的资料，说起来这玩意儿也挺有用的，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原因很简单，电池瓶颈没有办法攻克，这种系统不能支持太长时间的运作，只能在极短时间内让人获得超人般的力量。如果战斗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一旦陷入胶着状态，身上背着一套这么沉重的东西，基本上等于是活动标靶了。”

对这套所谓“士兵强化系统”，阿芙罗拉多少有些了解。

就像亚列西科说的一样，无法支持长时间运作，所以阿芙罗拉没怎么放在心上，也没让契卡大规模装备。

阿芙罗拉有点恼怒的问：“你有没有卖出生化武器和核武器？”

“绝对没有。”亚列西科非常认真地说道：“对于这类武器，不是绝对可靠的客户，我是不会卖的。这个朴秀男很聪明，知道我不会卖给他，从一开始也没提出来要买生化武器或者核武器。”

“听着，这个人真名丸冈秀男……算了，不管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总之不能再出售任何武器给他。”

亚列西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这个丸冈秀男如果再联系你，马上告诉我。”阿芙罗拉丢过去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随后给苍浩回了过去：“我已经查实了，丸冈秀男化名朴秀男，自称是北高丽人，没有表明赤军身份，确实从普里皮亚季买走不少装备。”

苍浩急忙问：“主要买什么了？”

“士兵强化系统。”顿了一下，阿芙罗拉补充道：“你对这东西应该很清楚，我提供给你的技术资料当中，有不少相关内容。我觉得这套东西没什么实际价值，因为没有办法解决电池长久供电问题，这就导致成了大号玩具，玩一玩可以却没有实战价值。”

不管超级战士系统，还是士兵强化系统，又或者其他什么名字，所有这类装备的本质，都是通过现代材料和机械技术，增强士兵的体力、耐力和敏捷程度。

说起来，最早的时候还是黄彬焕想到，把死神射手自己设计的那种盔甲，结合外骨科技术制造这种超级战士系统。这其中有很多技术难关，本来不是黄彬焕一个人就能搞定的，恰逢其时的阿芙罗拉提供了一大堆技术资料，帮助黄彬焕顺利攻关。

不过，这倒不能说事情实在太巧了，因为所有军事强国都在研发类似的单兵系统。不管华夏还是M国、E国，对此都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老雷泽诺夫也不例外。

目前在这种装备方面获得最大进展的是M国，其次就是老雷泽诺夫了，结果无一例外全卡在了电池瓶颈上。当然，血狮雇佣兵非常幸运的解决了电池瓶颈，但这套系统涉及到的技术太多了。如果没有老雷泽诺夫的这些资料，只凭借黄彬焕怎么可能完成研制，要知道这是军事强国都没能投入使用的，黄彬焕一个人的力量断然不可能超越M国。

苍浩倒是也没隐瞒，直接告诉阿芙罗拉：“电池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命名为超级战士系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迅速提供一批。”

“什么？”阿芙罗拉颇有些惊讶：“你解决了电池问题？怎么解决的？”

“在你去了安达曼之后，我这里发生了太多事，欢迎你有空回来坐一坐……”顿了一下，苍浩问道：“我现在需要知道丸冈秀男都采购了什么装备？”

“就是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系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丸冈秀男手头没有生化武器和核武器，至少从普里皮亚季这里没买到。”

苍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告诉亚列西科了，如果丸冈秀男再联系他，马上告知我。”冷冷一笑，阿芙罗拉补充道：“既然我们是朋友，我非常希望丸冈秀男再往普里皮亚季，这样我们就可以设套一网打尽。”

苍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这么容易，丸冈秀男作为田宫高磨的义子、宋双上校的挚友，可不是一般的狡猾。”

苍浩放下阿芙罗拉的电话之后，把情况简要地向大家复述了一遍。

黄彬焕非常生气：“这个亚列西科是不是脑子进屎了，竟然把武器卖给赤军？”

谢尔琴科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句话犯了一个老错误，那就是把自己的世界观代入到别人的立场上……”顿了一下，谢尔琴科继续说道：“对我们来说，赤军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但对亚列西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乌克兰距离北高丽和东瀛至少一万公里，历史上大家没有任何交集，亚列西科完全没有必要去了解东北亚地区的一个军事组织。”

苍浩赞同谢尔琴科的观点：“这件事情我并不责怪亚列西科，他只服从阿芙罗拉，作为一个军火商人，追求利益才是首要的，根本不需要关心我们跟赤军的恩怨。亚列西科同意如果丸冈秀男再去就汇报行踪，这对我们已经是最大帮助了，这等于是出卖了他的客户，对他今后的生意也会有影响。”

黄彬焕强调道：“可阿芙罗拉毕竟是我们的盟友。”

谢尔琴科纠正道：“是我们的盟友，但不是我们的手下，这两者有本质区别。”

“没错。”苍浩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后缓缓说道：“盟友之间也不会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彼此之间要给对方留一条底线，千万不要无限度的互相索取。你们大概非常奇怪，当初切尔诺贝利一战之后，我就直接撤走了，从不关心老雷泽诺夫留下了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们答案——不管老雷泽诺夫留下什么，那都是阿芙罗拉的财产，既然我跟阿芙罗拉是盟友，就不应该去染指。如果我想要得到老雷泽诺夫的遗产，势必就要跟阿芙罗拉闹翻，相比之下，还是阿芙罗拉这个盟友更重要，所以我宁愿放弃这些遗产，甚至连知情权都不要。你们应该好好想一想，亚列西科掌管普里皮亚季之后，阿芙罗拉不等我们要求什么就主动送过来一大堆技术资料，这又是为什么。其实这些技术资料绝对不是老雷泽诺夫遗产的全部，阿芙罗拉只是想要给我们一些好处，让我们从此闭嘴不再过问普里皮亚季的事情，明白了吗？”

墨师点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应该知趣，普里皮亚季还有很多秘密，但我们必须管好自己的嘴，没有必要去搞清楚。”

黄彬焕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阿芙罗拉当初不是平白无故送来那些资料。”

“你什么时候见过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儿？”苍浩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别人施与你恩惠，通常是有所求的，这种‘求’未必是让你办什么事，有时也是让你别去办什么事。阿芙罗拉的这些资料，不是换取我们去做什么，而是让我们闭嘴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