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尝尽人情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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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苍浩早晨按时上班，毕竟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苍浩实在不好意思再迟到了。

结果刚一进门，苍浩又碰见了杨永平，这一次杨永平却是换了一副嘴脸：“哎呀，苍总啊，您来了，早啊。”

苍浩冷冷的问：“你这是在对我考勤吗？”

“当然不是了。”杨永平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刚好我也是才来公司，这不跟苍总碰上了吗。再说了，苍总负责的都是重要工作，物业公司这边都是些零碎活儿，苍总肯定是要分个轻重缓急的，就算迟到也是忙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杨永平跟宋永斌一样，对苍浩从来都是直呼其名，而这会儿竟然尊称起了“苍总”。

而且，杨永平还主动给苍浩开脱，这话听起来，不管苍浩迟到、早退还是旷工都是完全可以的。

如果不是见多了人情冷暖，苍浩还真有些不适应：“杨总来这么早，很敬业吗。”

“苍总啊……”杨永平看了看周围没人，殷切的提出：“方不方便来我办公室坐坐？”

“好啊。”苍浩坦然答应了，倒要看看杨永平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苍浩到了杨永平的办公室，杨永平非常热情的给苍浩倒了一杯咖啡，一口一个“苍总”的叫着，估计对他父亲都没有这么恭敬过。

苍浩尝了一口咖啡，感觉味道还不错：“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闲聊聊……”杨永平干笑了几声：“苍总啊，我昨天对你态度那么横，你不会记恨我吧？”

“没什么。”苍浩淡淡然的道：“在其他员工面前表现得严厉点，证明所有员工一视同仁，这是企业管理最基本的方法。”

“苍总理解就好。”杨永平一个劲的点头，跟鸡啄米一样：“不过，我这样做还有别的原因……”

“哦？”苍浩装作很有兴趣：“什么原因？”

“宋永斌宋总他看不上你。”杨永平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内部开会的时候，宋永斌一再强调，一定要对苍浩严格要求……说真的，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毕竟是公司老大，我总得表面上服从他。至于私下里嘛，我对他的这种做法很不认同，简直就是荒唐胡闹。”

苍浩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是吗。”

“苍总你主管集团的一家公司，宋永斌也主管着一家公司，但你是总裁，他只是总经理。行政级别你比他高好几格，可他就是没意识到这一点……”杨永平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大摇其头：“这个宋永斌，不是我背后讲他坏话，他肯定认为你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对不起，苍总，请允许我说句粗话。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没有做大事的心胸，这是自认为能把总裁踩在脚下，所以要好好的耍一番威风了。”

“或许吧。”

“大家都知道，苍总你是董事长的螟蛉义子，这一次来物业公司只是下放基层锻炼，接下来肯定还有更高的提拔。”嘿嘿一笑，杨永平又道：“宋永斌太自以为是了。”

把高级别的人派到基层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再调回来委派更高的职务，这是一种镀金，官场和商场都很常见。

只不过，苍浩这一次下放物业公司，清楚内情的人都知道，宋永斌这是得到了曹雅茹的授意，要把苍浩拴死在基层。

无从知道杨永平是否了解这些内情，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一次把苍浩请到办公室来谈话是为了表忠心。

这倒可以理解，像杨永平这种人，平常很难接触到集团的高层。

等到将来苍浩回了集团，只消在曹志鸿面前给杨永平美言几句，就足够杨永平受用不尽的了。

虽然说杨永平这点小算盘，在当今职场上很常见，但无论如何，他对苍浩前倨而后恭，至少说明其为人处世没什么原则。

所以苍浩对杨永平始终无法建立起好感：“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就不怕传到宋永斌耳朵里，对你有成见？”

“我相信苍总是不会出卖我的。”杨永平哈哈一笑：“苍总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干这种嚼舌头的事。”

苍浩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那倒是。”

“再说了，宋永斌这一次铁定完蛋……”杨永平非常不屑的道：“莫名其妙没了一笔巨款，已经让曹雅茹对宋永斌的工作能力很有看法，这笔钱如果追不回来，宋永斌不仅得被免职，恐怕还要负法律责任。要知道，没有他这个内鬼，也引不来李文俊这个外贼。”

锁定了李文俊是犯罪嫌疑人之后，考虑到宋永斌和李文俊之间的关系，警方必然要调查宋永斌。

就算警方不调查，曹雅茹也不会放过宋永斌，毕竟他很有可能跟李文俊协同作案。

结果证明，宋永斌的所有银行账户近期没有收入来源不明的钱款，家庭也没有特别巨大的开销，而且李文俊作案的当天，他在公司开会。

从手机到固定电话的通讯记录显示，宋永斌跟李文俊之间的联系基本是工作时间，小区修葺工程结束之后，两个人更是没有联系。

这些都可以作证，宋永斌还真就是清白的，只是无能罢了。

当然，嫌疑也不是这么轻易排除的，某种程度上，宋永斌还处在警方监视之内，同时还被限制离境。

苍浩问了一句：“如果钱能追回来呢？”

“够呛。”杨永平不住的摇头：“这笔钱就算你追回来了，肯定也不是原数，能打个八折都算不错了。”

“哦？”苍浩这一次还真是有兴趣了：“还会这样？”

“我过去跟经侦支队打过交道，那边办事什么样，我太清楚了。”轻哼了一声，杨永平又道：“公司平白无故至少要损失二三百万，所以说宋永斌这一次倒霉定了，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这不住院了吗。”

苍浩略有点惊讶：“宋总住院了？”

“昨天晚上的事。”杨永平很是无所谓的道：“一着急，一上火，心脏就犯了毛病。住院也是好事，至少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能干，想找他直接去医院就行了。要不然，不管他走到哪，警方都得派人跟着他。”

听到这些，苍浩突然有点同情起了宋永斌，这个人其实无甚大过。

他跟李文俊之间的那点交易，在高管阶层当中太常见了，可以说集团没有一个高管比他更干净，只是他实在倒霉。

至于他给苍浩穿小鞋，换做其他任何人，在曹雅茹的压力之下，也只能这么做。

反倒是眼前的杨永平，让苍浩感觉很恶心，找了个借口就告辞了。

刚好，苍浩出了杨永平的办公室，正碰见了杨洁，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没去医院？”

“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宋总不是住院了吗。”

“哦，他啊……”杨洁满不在意的道：“人年纪大了，有点小病小灾的，也很正常，不用太往心里去。”

宋永斌对杨洁可是不薄，据说在杨洁身上花了不少钱，如今宋永斌落到这么个地步，按说杨洁肯定心情失落需要宽慰，可看杨洁这样子竟像是反过来宽慰苍浩了。

见苍浩没说话，杨洁提出：“苍总不如去我办公室坐坐？”

杨洁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她所谓的办公室其实是宋永斌的，如今宋永斌不在，她就成了主人。

看来大家今天都喜欢请自己做客，苍浩看着杨洁的小屁股一拧一拧的很吸引人，于是神差鬼使跟着杨洁去了。

苍浩在沙发上坐下，杨洁竟然坐到了茶几上，双腿故意没有并拢，苍浩只需要随便扫一眼就能看见她的小内裤。

杨洁穿着黑色裹臀裙，腿上是超薄透明丝袜，这让苍浩的内心隐隐有点冲动：“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说，其实啊，苍总，我一直都很同情呢……”杨洁怨艾的叹了一口气：“你作为总裁，竟然来物业公司当了副总，要被宋永斌幺来喝去的，我看在眼里实在是很心疼呢。”

“谢谢你哈。”苍浩笑了笑：“你们都这么关心我，让我很欣慰。”

“我们？”杨洁眼珠转了转：“为什么带个‘们’字？”

苍浩没说自己今天已经被杨永平关心过了，只是告诉杨洁：“我就是觉得，物业公司这里的氛围挺不错的，有你们这样一帮同事，我工作得很开心。”

杨洁更加怨艾了：“可是我不开心呢！”

“为什么？”

“你看，我这么年轻，就在这么个小公司当秘书，待遇上不去，晋升途径又没有……”杨洁长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想辞职，可真的离开这里，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苍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倒是个问题……”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杨洁突然妩媚的一笑，随后竟然站起来，骑在了苍浩的身上：“苍总啊，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喜欢我？”

“对啊。”杨洁很认真的点点头：“你当初刚来物业公司，我只看你一眼，就被吸引到了……”

苍浩略有点惊讶：“没想到我这么有魅力。”

“你当然很有魅力……”杨洁说着，臀部在苍浩的腿上来回的磨蹭着：“我听说，苍总有女朋友了，是集团的井总，我真的好嫉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