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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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要说？”此刻莱尔也是感到非常不解。原本莱尔对孙大的印象并不是太好，所以那个时候他也不会说出自豪二字。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这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于那孙大之手。能够做出这么温馨的氛围的双手，那一定是让人值得羡慕的。不管如何，莱尔觉得现在那孙大对于那自豪二字完全担当得了。因此此时，当莱尔面对那孙二的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孙二说这种话又是什么意思。

“莱尔兄弟，你也知道，我们生存在这方土地上一直很是艰难。时间久了，在我们的心里，我们懂得的，只是生存的艰难和艰辛，甚至是苟且。但是我们唯一不懂的就是那两个字，就是所谓的自豪二字。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永远远离那两个字。所以莱尔兄弟，请你以后不要将那两个字安放在我或者我的兄弟姐妹们之中。因为我们这辈子注定与那两个字无缘。”此时那孙二望着莱尔，莱尔也望着孙二。莱尔觉得孙二说话的时候眼神忧郁，似乎在其中含带了很多的内容。而莱尔在其中又看到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沧桑。

“不，孙二，我觉得你的想法是错误的。自豪它可以存在于任何一个生命之中，当我们想以它为自豪的时候，自豪便出现了。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内心。自豪，其实为心所生。现在莱尔你抬起头来，朝这四周看看，当你看到这种幸福，这种温馨的感觉的时候。你问你的哥哥感到自豪么？”此时，莱尔望着那孙二的眼睛。他真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够一直刺入那孙二的眼球中。

“不，我并不感到自豪。”那孙二说话并没有回避莱尔的目光。

“为什么？”莱尔问道。

“因为我们的内心也好无知，好可怜。”此刻，那孙二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在我们内心深处的，只有一种挣扎和痛苦。我们努力用一种麻木来代替我们的醒觉。莱尔兄弟，你认为那种自豪的感觉，是一种人性的醒觉吗？你认为如果当我们醒觉之后，我们还会无动于衷不感到痛苦吗？”此时，那孙二一口气问了莱尔好几个问题。“说实话，当我走进这间屋子，看着这间屋子里笼罩着的温馨和谐的气氛的时候，我的心中就会出现一种愤怒。我宁愿这些屋子还是原先的布置，我希望这间屋子充满了乌烟瘴气的感觉，充满了各种凌乱。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外界的世界只有这样安排和布置的时候，才能够抵消我们内心的痛苦。”

听那孙二所以如此说，莱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说实话，莱尔并不觉得那孙二说的是错的。相反，莱尔觉得孙二是一个非常有见识，有思想的人。只是，该怎么说呢？莱尔又觉得他入戏太深。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沉入到自己的经历之中，而无法摆脱这凡尘俗世给他带来的各种安排。而这一切，如果你跳出来看，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你存在的其中就会为其所伤，为其所害。

不过，当换一种角度来看的时候，莱尔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理解他们的。因为毕竟，莱尔觉得自己并不是他们。自己或许也无法体会到孙家三兄弟，以及这惶村的人的心理状态。也许当一个人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的时候，他也会最终去面对这种无法摆脱的痛苦。

可是现在，莱尔觉得这一切正在悄悄地过去。或许是命运，或许是机缘。这一切已经慢慢地成为历史了。

“所以，我觉得你们或许需要尝试着去忘记过去。”此时，莱尔对那孙二说道。“如果过去是让人感到痛苦的，如果过去是非正义的，如果过去是值得让人去遗忘的，那么就将它忘记吧。孙二，你们惶村的人拥有着很长的寿命，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拥有着大量的未来。既然如此，那么就忘记过去吧。你们的命运或许会迎来新的曙光。让这一切重新开始，好吗？”此刻，莱尔对着那孙大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当莱尔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孙二皱起了眉头。

“不为什么，或许也只是机缘吧。”莱尔说道。“将过去忘记，去重新喜欢一些原本你们该喜欢的东西，去重新喜欢一些原本生命就该喜欢的东西。生命并不是惩罚，而是欢愉和快乐。”

就在莱尔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看见那孙二突然慢慢地抬起了头，并且，他的视线朝那扇窗户看了过去。

“哦，我闻到了什么？那味道是什么散发出来的？那味道是不是一种花香？难道在我们惶村的土地上，也有能开出花朵的植物吗？”此刻，那孙二望着那扇窗户，目光显得有些迷离。

“孙二，你闻到的是你哥哥的梦。”见孙二所有的目光已经被那扇窗户外面的世界给吸引过去了，于是莱尔如此说道。

“我哥哥的梦，那是什么？”此时，那孙二很是不解。

“你知道吗，孙二，这扇窗户，它原本是不存在的。”莱尔说道。

“是的，这个我知道，我们的这一间屋子原本就没有任何窗户。我也正觉得奇怪，正在猜想这窗户是哪里来的，而且几乎就在这一夜之间，就凭空而起了。就是要建一扇窗户，也不会这么快。”很显然，那孙二此刻很是不解。

“这窗户原本就不是建的。”莱尔说道，“这窗户只是你哥哥用画笔画上去的。”

此时莱尔平静地对那孙二说道。不过听到这话，那孙二倒是感到不解了。并且神情中流露出了很是震惊的神色。“画的窗户，不会吧，这窗户不是明明可以打开吗？从那窗户外面，我都看到了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还有这香味，这些怎么可能只是一副画呢？”

“这扇窗户最初形成的时候，它确实是一副画，并且是出自于你的哥哥的手笔。”此刻，莱尔平静地说到。

“我知道，我的大哥他以前就非常喜欢画画，但是他的画我也见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幅画变成了真的。”那孙二此刻依旧不解，不过现在那孙二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些不屑，然后他对莱尔说道。“莱尔兄弟，你在跟我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