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痛快的死还是舒服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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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把玉瑶留下来的药水喂进初十嘴里，看着她涨红到近乎铁青的脸颊，黑月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此刻她心中的内疚跟懊悔，都化成怒火在心中翻滚。

黑月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想要杀人，那个陌夫人她明知道初十是夫人身边的人，居然还敢这般动她，简直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报仇还不是时候，黑月帮初十去打水，帮她将身上的血迹擦洗干净。

这边玉瑶带着鬼七去了前院。

“是在哪里找到初十的？找到她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形，一一跟我说来。”玉瑶道。

“是夫人。”鬼七这才将刚才的事娓娓道来。

鬼七在整个大将军府里都没有找到初十的身影。

刚刚他还在怀疑，这初十姑娘是不是根本就没在将军府里，没等他出去寻找，居然派过去盯着陌夫人那边的人过来了，刚刚从陌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一名暗卫，鬼七二话没说带着两个人跟了过去。

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居然是在大将军府后院的那片梅花林里。

这片梅花林是当初陌夫人喜欢，大将军派人专门种植的，所以一直留到现在。

鬼七刚开始还疑惑这暗卫怎么会来这边，等他们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这梅花林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等人踏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突然还是一个小型的阵法。

鬼七好不容易带着那两个人进去，正好看到刚才追丢的暗卫从里面走出来。

这下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等那暗卫离开之后，他们从刚才的那个地方进去。

等他们进到深处，就看到被人用刑的初十，鬼七看着初十被折磨的凄惨的样子，心中的愤恨跟怒火想压都压制不住。

初十手脚被绑着，手脚耷拉着，看起来应该是都被硬生生折断的。

身上的衣服更是只能算堪堪的挂在身上，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初十看着鬼七进来，对着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那笑容就像即将枯竭的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头重重垂落下来，昏死过去。

他觉得自己都快杀红了眼，心中涌出的恨，恨不得将这些人渣剁碎了。

他下起手来自然不会手软，暗道里，没多久，就传来几声惨叫声。

如果不是要尽快给初十治伤，他根本不会这般轻易的让那些人死了。

玉瑶很想询问一下鬼七，初十的身体是否被人侵犯过，可现在她问不出口，她担心，她害怕了。

她怕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觉得其他的事她都可以容忍，可如果陌夫人真的派人这般折磨初十，她恨不得将她给生撕了。

她绝对不会让陌夫人这般轻易的死在她面前，那样真的太便宜她了。

玉瑶让鬼七离开了，前院里只剩下玉瑶一个人的身影。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玉瑶并没有转身，道：“初十的伤怎么样？”

黑月深吸口气道：“吃过夫人给的药之后，初十的气息已经变的稳定了许多，她身上其他的伤没什么大碍，我已经都给她上过药了，只是……”

“只是什么？”玉瑶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问出声的时候，连声音都透着颤抖。

“只是……初十身上明显被人侵犯过，身上狼藉一片，很显然并不是一个人，手脚也都被折断了，连舌头……”黑月也是在帮她处理身上伤口时发现的。

她真的不知道是如何才控制住，想要立刻去跟陌夫人同归于尽的心。

那个老女人她居然，居然敢把初十丢给几个男人糟蹋。

她怎么敢！她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

至于舌头，黑月看过了，应该是初十自己咬的，幸好只有舌尖上受了伤，应该是她想自杀，被那些看守的人给发现了，才保住了初十这条命。

初十那丫头，从她踏进这大将军府之后，等待她的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夫人，我想……”黑月说出口的时候，眼泪簌簌的跟着落下来，那种无声的哭泣，透着对初十的心疼。

玉瑶从来没感觉到那种窒息一般的恨，细长的凤眸中燃烧起两簇火光，手掌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上好的梨花木的桌子，顿时变的摇摇欲坠。

玉瑶站起来，觉得身都在发抖。

肚子轻轻的抽痛，让玉瑶的脸变的苍白。

“夫人，您，您别冲动，给初十报仇的事我去，我就是跟那个老毒妇同归于尽，也绝不能让她好好的活着，她该死！”黑月厉声低吼，五官跟着变的狰狞，眼底的泪却又是那样的纯粹。

玉瑶想都没想跟着道：“我也想杀她，想让她这样痛快的死，还是受尽折磨的死？”玉瑶抬起头，一双森寒的眼睛里，透着嗜血的杀气。

她何尝不想给初十报仇？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老女人给杀了。

可就这样杀了她真的太便宜她了。

“自然是受尽折磨，至少让她将初十受过的痛苦一一尝过，甚至将她这辈子想要得到的都给摧毁，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知道失去后的痛。”黑月双手攥紧，手中的剑更是被攥的咔咔响，一脸的冷冽。

“好，既然都知道，咱们就从她身上，一点点的讨回来。”玉瑶感受到肚子再一次抽痛，这才坐下来。

她也想给初十报仇，可现在的她，不仅不能冲动，还要好好保护好她跟陌染的孩子。

黑月见玉瑶脸色苍白，这才回过神来，道：“夫人，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先坐下来缓缓，初十身上的伤不能白受了，等明天，明天本夫人要亲自找陌夫人讨回一些利息。”玉瑶漆黑如墨的眼中迸发出来的灼光，一下让黑月心中的怒火减少了许多。

玉瑶跟黑月两个人一直都在初十的房间里，这次玉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尽管黑月已经帮初十整理过了，可玉瑶看到初十样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初十这丫头可是最单纯快乐的，不知道经过这件事之后，她醒过来能否承受的住。

她嘴里的伤已经被玉瑶撒上了药，这般的痛，还是没能让初十从昏迷种醒过来。

玉瑶摸着初十的脸，喃喃道：“丫头，回家了，回到我身边了，不用再担心了，我会守着。”

听见玉瑶的话，黑月从心底有了那种归属感。

有夫人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黑月终于找到了初十之前说过的那种感觉，夫人就是她的家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就算死也是开心的。

玉瑶一遍遍抚平着初十拧起的眉头，可能玉瑶的话初十听进耳中，拧眉居然舒缓开一些。

直到天亮，玉瑶整只胳膊都僵硬了，也依旧坐在她面前。

眼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冉冉升起，温暖中透着灼人温度的光照进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看来连老天爷也觉得，今天适合报仇，走，咱们一起去算账。”玉瑶站起来舒缓一下筋骨，那双犀利的眼睛却擒着一抹冰冷的淡笑。

玉瑶跟黑月两个人才刚出了院子，就看到秋蝉已经等在院门前。

“少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昨天醒过来后，整只胳膊跟腿都僵硬住，求您过去帮老夫人医治一下吧？”秋蝉说着跪在地上，哀求道。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莫不是陌夫人又生气了？我看这陌夫人的脾气真该改改了，不然早晚都会被自己给气死。”玉瑶说的话直接把秋蝉吓的脸色苍白。

这大清早的，少夫人一口一个死的诅咒老夫人，这都过去一夜了，少夫人的脾气怎么不降反而涨了呢。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要去找陌夫人问问清楚，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过去吧，还有，我院子里的人也一并给我带过来，一定要小心谨慎，在路上要是受到半点颠簸，本夫人就要他们的命，听清楚了吗？”玉瑶犀利的声音夹杂着森寒，一下扎进了秋蝉的心底。

还有人？

还有什么人？

昨天少夫人不就只带了月姑娘一个人过来吗？

秋蝉纵然心里疑惑，可她现在却不敢有半点的质疑。

“是，奴婢记住了，这就让人去将院子里的人带过去。”秋蝉招呼了府里的两个人，让他们一并进了院子。

秋蝉道：“少夫人，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老夫人吧，这老夫人的身体等不得。”

“等不得也得给本夫人等着。”玉瑶站在原地，半点都没离开的打算。

秋蝉心急如焚，可她也不敢催促玉瑶，毕竟这夫人有求于人，他们做下人的，更是不敢指使主子。

只是等她看清楚被人抬出来的人，眼睛都瞪成了铜铃，甚至嘴巴张的大大的，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

这，这人不是――

“秋蝉姑娘觉得奇怪吗？我觉得依着秋蝉姑娘对陌夫人的了解，应该不会这般吃惊才对。”玉瑶说完，脸上的笑让秋蝉打了一个哆嗦。

她自然不会意外，令她吃惊的自然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