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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寒毒的发作,青霞的状态越来越差。虽然她也努力打起精神,调动全身的法力去抵御寒毒,可脸色仍是朝着苍白色的方向一去不返,到最后连一丝丝血色都瞧不见了。
在大话西游的神旨中,舞马只是一个凡人,像这样猛烈的寒气,即便他只是抱着青霞,身体也是遭不住的。
很贴心的春十三娘不知用什么办法从舞马盘腿坐着的地下渡了一道热气给他,舞马身上很快便暖洋洋的,哆嗦也停了下来。
“舞郎君,”
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舞马身上的暖意,青霞的脸色好转了些许,“你身上好暖和啊,可否将我抱的更紧一些。”
说着,却是主动凑向舞马的胸膛,反将他搂着更用力了。
舞马感受到她身上冰凉又柔软的那团,下意识想推开,岂料得青霞看起来虚弱的很,可搂着他的信念却坚定极了,试了几下竟未将其挪动丝毫。
“别放开我,”青霞闭眼喃着,“你一放开,我就要走了永远回不来了。”
舞马无奈,只好继续抱着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走不了的。”
“那我肯定活不久了,我救过很多人的。你们汉人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过好多好多,怎么也顶个千八百万级浮屠,算不算好人?”
青霞的嘴角很难察觉地翘了翘,
“我在长生天那里是挂上号的,他老人家早就打算将我收走,在天上享福啦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舞马道:“太冷了。”
“那我不提这个,”青霞微微睁开眼睛,“舞郎君,你有没有过差一丝儿就死掉的经历?”
“差一丝儿怎么算是一丝儿。”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就是那种眼看着就要死去,可到底还留着一丝儿气,将断未断的时候。哦就是你们汉人常说的,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没有。”
“我才不信哩,你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怎么会没经历过这种情形?我看人很准,你肯定有过,还不止一次。”
舞马哑然,半晌,“你问这个干嘛?”
“我经历过的,有两次,”
青霞再次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又低沉了一些,仿佛方才那次睁眼消耗了所剩不多的能量,
“第一次就是我从阿耶马上跳下来,被匪徒劫走的那一次。
他们把我绑到深山里,十几个精光又恶心的男人把我围了起来,如果不是萨满给我施了贞洁锁链的法术,我恐怕要被活活折磨死。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狞笑着,朝我扑了过来,贞洁锁链一闪啊,就把他下面给烧焦了,烧成了一块儿黑炭。这些人气坏了,拿皮鞭抽我,好痛啊,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被抽的血肉模糊之后呢,他们又把我丢到山林里喂狼。
黑漆漆的晚上,嗷嗷的狼叫声从来没停下过。我看见林子里飘着数不清的绿幽幽的眼睛,就这么望着我,阴森森的,我都快吓死了。
我想活啊,就使劲儿屙呀撒尿呀,然后抓起一把,糊的满身都是,额说到这个,你会有些不适感罢?倘使你觉得不舒服,我就略过这段往后讲。”
“没关系,”舞马看着她,目光很复杂,“这种经历我也有过,我被人追杀,直接跳进了化粪池,那种滋味特别酸爽。”
“化粪池?”
“你就当作茅坑之类的吧,接着往下讲啊,我在听。”
“要么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的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而且很正,”
青霞嗤嗤笑了声,笑完就咳嗽,“咳咳总之我从狼嘴里活了下来。到最后,我也不晓得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太臭把狼群恶心了,还是那时的又瘦又小看起来全是骨头实在没什么嚼头,狼就没吃我。
我拼命往山林外面跑。到最后,又累又渴又饿,又流了很多血,昏倒在马上要出山林的地方。
那一次,我的确差一丝儿就死了。我俯身趴在地上,仿佛听到有人在我耳边,用尖锐的声音说:‘你要死了。’
你猜我那时感觉怎样?”
“大概很愉悦罢。”
“你瞧我就说,”
青霞嘴角再次弯了起来,有点会心一笑的感觉,声音却更加无力,
“你肯定也有过这种经历的的确很愉悦,一开始有些难受有些恶心,因为身上的屎尿还没擦干净嘛。还有一点点疼痛,鞭子笞打的伤痕还在,火辣辣的,不过这些感受很快就过去了。好像有人从你身上抽了一根丝儿,丝儿没了,痛也就没了。
之后呢,愉悦的感觉就来了。我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像羽毛一样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轻轻的,软软的,又昏沉沉的,那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舒服的滋味。你晓得罢,舞郎君,你一定经历过的。”
“嗯。”
舞马听她讲着,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细节。何止是差一丝儿的死亡,他是真正死过的人呐。被尸怪啃咬的时候,刚开始的确痛极了,可一旦把胸膛破开,咬到了心口上,那种痛就荡然无从了。还舒服的很。
“我活到这个岁数,快乐的时光实在不多。所以对这种滋味映像十分深刻呢,那个时候的点点滴滴,一分一毫都被刻在了脑子里。
不知舞郎君将死之时,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
舞马想起了韩薇,却沉默不言。
“我那时候感官变的灵敏极了,眼睛也好,鼻子也好,都是好几倍的敏锐。
眼睛虽然睁不开,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得这么清楚过就在那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我看见一个人影儿从很远的地方向我走来。
伴着他的脚步,好像有很奇怪,又蛮悦耳的声音飘然而至。有点像乐曲,轻快,活泼,毫无悲伤之感。
那个人走到我身边,用很好听的声音对我说:‘跟我走罢,带你去新的世界。’”
讲到这里,青霞叹了口气,“可惜,那个时候,我到底没跟他走成。要不然,也不必受后来的苦楚了。
那时几乎所有画面我都瞧得很清楚,可凭我那般好的眼睛,也没能看得清那人的相貌。只觉得他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那人的身形我却记得很清楚,往后很多年都刻在了脑海里直到后来在晋阳城郡丞府的密室里第一次见到你,我猛然间醒悟过来,那人的身形和舞郎君你十分肖似的,或者说,几乎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讲这些话了么。”
“嗯全然不明白”
“我想你这样聪明,本应该明白的,”青霞深吸了一口气,“我师姐的寒毒的确很厉害,叫我从头凉到了脚,从眼睛凉到了心。我能感觉到的,再过个把时辰,我又要飘进那种只差一丝儿就会死掉的黑暗里去了。
我已经看见一大片黑雾朝我涌了过来。我很好奇啊,这一次,那个男人会不会再次从黑暗中向我走过来。亦或者说,那个男人就是舞郎君你呢。要不然,为什么恰好在我差一丝儿就要死掉的时候,你会在陪在我身边呢。
倘使真的是你,那岂不是老天早就注定了,带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必定是你。而由此也可证,人一生的命运,自打出生那一刻就被刻好了轨迹生在何处,又死在哪里,都是定好的。
舞郎君,我已下定决心,这次,那个男人走向我的时候,我一定要伸出手拨开他脸上的雾”
说到,这里青霞的声音已经低的像夜晚钻进蚊帐里咬人的蚊子那般。
她伸出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朝着舞马的脸庞无比艰难地伸了过来就在指尖即将触到舞马嘴唇的时候,她却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白如纸张的手笔直的落了下去,陷入了沉静的昏睡之中。
舞马长出了一口气,反复琢磨她方才说的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用意,可最终毫无所获。
青霞身上的寒毒必须尽快解掉了,否则真的会危及性命。
舞马正打算起身,把青霞放到地上,自己去按下洞穴的开关。可刚把青霞抬起来,正要放下去,却听青霞用可怜巴巴的哀求语气喃道:“别别丢下我丢下一次就够了,我害怕。”
舞马试着跟她讲话,又全无回应,只是一个劲儿的哼唧‘着别放开我’,‘抱紧一些’,‘再用力一点’,‘好暖和啊’‘阿耶他们好凶’‘好多坏人围着我’‘阿耶,那些狼的眼睛都是绿色的,我看得好清楚啊’之类的。
无奈之下,舞马只好抱着她起身,走到洞门口按下机括。
洞门徐徐打开,春三十娘像一阵风儿般,欢快地走了进来,从搂住舞马的脖子。
“郎君,”她满脸喜悦,“我好想你啊,就这么一点时间不见,我就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我都没法儿想象,你要是再像上一次那样不辞而别,我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又瞧向青霞,“你瞧,我没说差罢,白师妹分明对你很有意思,要不然怎么宁肯遭这些罪过,自己死掉,也决不要将你交出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定论为时尚早。”
“就说你这人心狠,”春三十娘啧啧叹了两声,“当初对我就是这般,现在又轮到可怜的白师妹。”
舞马则想到:自己又顺着剧情走了一番,也不知月光宝盒有没有现身。便复去先前挖坑的洞穴又寻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
春三十娘便道:“郎君,你在找什么?”
舞马忽而想到什么,便问:“燕芝,你在盘丝洞修行多年,对这里熟悉的很,不知从前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叫作月光宝盒的盒子。”
春三十娘茫然摇了摇头。
这般看来,还是得把剩下的剧情接着走完。舞马便与春三十娘说道:“对你家白师妹的试探这才刚刚开始呢,我打算带着她假装逃离盘丝洞,等出去了以后,再旁敲侧击一番。”
“白师妹中毒很深,可撑不了那般久。要不然我先给她服下少许解药,好让她能多撑一些时间。”
“也好。”
“你看,你还是蛮心疼白师妹的么。”
“”
春三十娘给青霞服过解药之后便出了洞内,舞马又把洞门关上了。
又过了些许时候,青霞渐渐转醒,眯眼看着舞马,“我果然没说错,带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就是你,舞郎君。”
“醒醒吧,”舞马没好气道:“你还没死呢,我想了个办法,咱们保管能逃出去。”
“嗯我觉得好多了,身子也暖和多了,”青霞渐渐睁开眼睛,“也能跑得动了。”
“那好,咱们两个先脱衣服。”
“啊”青霞楞了一下,“你想通了?我还没准备好啊那天晚上倒是准备好了,可你不愿意。”
“通个屁,我是说咱们两个先换衣服,你装作我,我装作你,然后设计偷袭,把春三十娘骗进洞来再把门关上。”
“哦你先脱,还是我先?”
“男女有别,毕竟不方便这样,”舞马想了想,“咱们两个背对背,各自面着墙壁,脱下来衣服之后就扔给对方,待穿好了再转过来,怎样?”
“也好。”
舞马便半转过身,面着墙壁开始脱衣服。
脱衣服这件事舞马还是很拿手的。假使世界上有一个脱衣服吉尼斯纪录,那记录一定属于舞马。
他眨眼便脱了精光,把衣服团起来扔给青霞。
扔完之后,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连忙转过身去瞧,却见青霞衣衫完整,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瞧了过来。
舞马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你把衣服丢的太远了,我过来捡衣服嘛,”青霞拾起舞马的衣服,嘻嘻笑道:“不过,你身材真是蛮好的。”
“突厥女人都是这样没羞没躁的?”
“你羞什么个劲儿啊,那时在郡丞府的密室里,你浑身上下,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器官,我什么没看过?”
“别胡扯”舞马话说到一半,想了想也是,在密室的时候,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一块儿黑布遮掩,后来为了对付田德平,还从黑布上撕下了一小半儿,凭着自己的身量,恐怕什么都挡不住真是难为了青霞,那密室里乌漆麻黑的
也不对舞马记得很清楚,自己和田德平斗法的时候,青霞还昏迷着,等青霞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和田德平斗法已经结束,田德平化成了一团尘埃,而舞马呢,已经穿上了田德平的衣服。
“不对!你那时还在昏迷”
“舞郎君,你忘了放在你祭台上那一盏油灯么?只要那油灯亮着,我的魂魄便会绕着那盏油灯游荡啊,我的意识便也还在,便能看得清楚周围的事物你想一想嘛,油灯就放在你身旁,你又赤着身子,你说我的眼睛这么好使,能看不见么?老实讲,每一根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不是说,将死的时候眼神才便好么?”
“是啊,我那会儿始终都是在那差一丝儿的状态里嘛。”
舞马不言,又想到一个问题——在那段魂魄离体、看似昏迷的时间里,青霞有那盏青油灯,便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也就是说田德平,亦就是阿跌葛兰,为她所作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他的跋山涉水,他的以身涉险,他的身死道消,点点滴滴,也全都被她亲眼见证,这和从别人口里听故事可不一样的。青霞之前也承认了,她对田德平怀着很深的感恩之情,便应是由此而来的。那么,自己和青霞的仇怨,其实根本是无法了解的罢?会不会,等到义成公主死去,就该轮到自己了?这种情况,绝不能不考虑。
“你在想什么啊?舞郎君。”
青霞的问题又把舞马拉回到现实的尴尬之中——他浑身赤着,青霞睁大眼睛看着。
舞马索性转过身来,正面朝向青霞,“你想看就看罢尽情看,我不收费。”
“啊!”
青霞捂住脸,连忙转过身去。
外面传来春三十娘的声音:“打什么情骂什么俏!”
天色渐渐暗下来,月亮往上走,洞里一片银光。
青霞趴在洞里的石头上,把脸埋在胳膊里,舞马战战兢兢走过去观瞧她,“你在干什么?”
春三十娘在洞外喊道:“里面怎么样?死了没有啊?”
舞马冲着洞外冷笑:“你死了我们都不会死!我们是快乐的不得了,晶晶姑娘美的一塌糊涂,我是帅的乱七八糟,我们两个是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昏地暗,天塌地裂,天公不作美”
洞外,二当家的给春三十娘端来一盘各式各样的饭菜,“唉,吃饭了,三十娘。”
春三十娘看了一眼,正要拿起筷子,忽听洞里传来舞马一声惊叫。
春三十娘连忙起身,跑到洞口,又听见舞马气喘吁吁的声音:“啊啊救命啊尸变啦!”
春三十娘贴在门洞上:“开门!”
“开不了啊”
“嘴对嘴过阳气给她,这样就可以阻止她一下。”
稍许,洞门打开。舞马冲了出来,连忙抱住春三十娘。
春三十娘也不看他,反而看向洞内,青霞趴在地上抽搐着扭动身子。
春三十娘冷笑道:“师妹,你斗不过我的。”
趴在地上的青霞忽然抬起头,露出舞马俊气的面庞,嘿笑道:“是吗?”
下一瞬,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转头一瞧,穿着舞马衣服的青霞目光凶悍:“别动,你动一下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又向舞马瞧去:“快拿钥匙,把她关进去。”
“你这么爱进去是不是?”舞马把钥匙从石洞口的机括李抽了出来,一把将春三十娘推了进去,“进去!”说着把钥匙插在了门外的机括里,扭动两下又拔了出来,“古德拜!”
石门很快落下,一转身再瞧,饶是他心里早有准备,也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青霞面目全非,满脸灰白色,双眼赤红,眉毛全无,额头生了道道横纹,鼻子皱成腐朽的苹果皮,总之可怖之极。她嘶吼一声,高举双手,朝着舞马扑了过来。
按照原先的剧情走,至尊宝这时候应该吓的够呛,趁着石门还没有完全落下,抖了一个机灵,往地下一滚,滚回了洞中。
不过,这一段剧情舞马是绝不打算走的。因为再走下去,春三十娘为了逼迫白晶晶开门,打算对至尊宝使用催情,先奸后杀。
春三十娘数了三个数,对着至尊宝方使了催情术,结果术法红芒还没落入至尊宝眼睛里,巧不巧的门外面二当家冲了进来,一把推开春三十娘。于是,催情就对准了二当家的。二当家一阵哆嗦,说自己在春三十娘身上打了个冷颤,感觉好过瘾的。
年轻时候看这段,舞马真是不明白什么意思,完全不明白,一头雾水。直到很久以后,他在韩薇那里打了一个这样过瘾的冷颤。
春三十娘则直接被吓傻了。到后来,春三十娘还给二当家的生了个孩子。
若是原先的春三十娘,舞马倒也无所谓她和谁相好。可现今春三十娘已经变成了刘燕芝,又在荒诞又真实的异界里和舞马有了夫妻之时,舞马是决不允许这种帽子剧情胡乱上演的。就算他许了,观众也不会同意。
这么一琢磨,舞马当即迎面冲向尸变的青霞,一把抱住她,嘴对嘴给她度了一口阳气过去。这个差事原先也是二当家的,如今舞马替他受难,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说青霞这幅模样骇人的很,可到底比末世里的尸怪要可亲可爱的多。舞马又不是没有被尸怪亲吻过,现在的情形只是小场面。
阳气方入口,尸变青霞身子当即软了下来。舞马一边和她嘴对嘴渡阳气,一边一个公主抱将她抬起,急匆匆往盘丝洞外跑去,顺手把石门的钥匙丢到了地上。
跑到洞外便琢磨:至尊宝和白晶晶逃出盘丝洞以后,骑马去了一处山崖。现在问题来了,第一,路线电影里面没演出来,舞马找不到;第二,两个人找马的过程也没拍出来——无马。
正抱着青霞在洞口发愣,便听青霞一声闷哼,呼了一口浊气到舞马嘴里,下一瞬青霞便恢复了原本的面貌,眼睛一睁,才发现自己的唇被舞马张大嘴含着。
青霞瞪大眼睛,伸手推开舞马,“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尸变了!要不是我嘴对嘴给你渡阳气,我早就嗝屁了!”
青霞这才清醒过来,向四周张望,“我们逃出来了?我师姐呢?”
“被我反锁在石洞里,你要是再犯傻不走,二当家的把石洞门打开,咱俩谁都跑不掉。”
青霞便将手指含在唇间,吹了个口哨。
哨声方起,便从一侧山谷中奔出两匹马儿来。舞马真是瞧呆了,“那边儿我方才瞧过,连只兔子都没有!”
青霞也不多话,抓着舞马的衣服,便丢在了马背上。
天空阴云密布,微薄的阳光寥落撒下来。一阵马蹄声促响,遍布石子的荒滩上,二人二马,挥鞭疾行,渐行渐远,不久,只剩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影子,消失在天际。
春三十娘从盘丝洞里面走了出来,二当家的紧随其后。
“主人,就这么放他俩走?太便宜了!”
“你懂什么?好戏还在后头。”春三十娘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双足蹬地,红袖轻扬,化作一道赤光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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