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订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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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掌柜是不放心巧云，生怕巧云回家来会受欺负，所以特意的跟了过来，为的就是给巧云撑腰。

齐天魁就是个乡下汉子，平常只知道跟地里的土坷垃打交道，什么时候接触过像韩掌柜这样的人啊？别看这个年月里都鼓吹什么士农工商，农排在商前面，但实际上，在平常百姓眼里，这些富商可都是高不可攀的。

韩掌柜也是镇上有名的人物了，在镇上甚至于整个儿县城，都是说话算数的人。这样的人，齐天魁见了当然是得毕恭毕敬了。“韩掌柜，屋里请吧，到屋里坐下说。”贵客****，总不能就在院子里说话。

“不急，先帮着巧云姑娘把织机安好吧，其余的事情，等会儿再谈也不迟。”韩掌柜来齐家就是为了给巧云撑腰的，这会儿当然是不会顺着齐天魁的意思去做，反而是指使齐天魁父子干活了。

齐天魁看了看门外马车上的织机，知道这是大事儿，于是便连连点头，“是，是，那就先搬织机。”说话间，齐天魁就喊了齐永元，连同织坊的几个伙计，一起进屋把屋里的那架织机搬出来。

齐永元一边干活，心里还沉浸在刚刚见到巧云那一刻的震撼里。他真是没想到，这才半个来月没见道巧云，巧云竟然就变得那么好看了。

以前他就知道，巧云长的俊俏，不然他也不会动心思。可是那时候巧云瘦巴巴的，还没长开，看上去少了些勾动人心的味道。今天一见巧云，却发现长了肉的巧云，比起以前来，更加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简直太吸引人了。

齐永元早就对巧云有些心思，如今再见到巧云这般模样，更是打定了主意，非得要把巧云弄到手不可了。当然，如今的巧云泼辣的很，他还得好好想办法才行。

不说齐永元心里如何想，只说众人齐心，将巧云屋子里的织机搬出来，送到了西边的仓房里放着，然后又把新的织机抬到屋子里各处安好了。这时，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韩掌柜看着巧云住的屋子，不由得皱眉，这屋子也太不像样子了吧？里面黑咕隆咚的，光线一点儿也不好，这怎么能织布？再看了看屋子里那简陋的模样，韩掌柜更是叹气，这个齐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织机安放妥当了，这时韩掌柜才答应了齐天魁的邀请，到正房屋里坐一坐。他还要跟齐家签一份契约呢，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离开。

到了正房东屋坐下，齐天魁连忙喊了刘氏送茶水上来。刘氏也知道，这韩掌柜可不是一般人，他们还指着人家给的工钱过日子呢。于是赶忙的从柜子里翻找出过年买回来的茶叶，泡了一壶茶送进来。

韩掌柜却是并没有喝茶，只是拿出一叠纸来，“齐大爷，既然你们家要求让巧云姑娘回村子来织布，又带了织机和生丝回来，咱们之间可就必须得立一个字据了。不然的话，万一织机有损坏，生丝少了之类的，我们可是吃亏。”韩掌柜称呼齐天魁为大爷，这当然是敬称，不管如何，齐天魁终究是巧云的养父，韩掌柜可不会在这上面失了礼数。

但是齐天魁听了，却是连连摆手，“不敢不敢，韩掌柜这样称呼，可是折煞了。若是韩掌柜不嫌弃，就叫一声老弟，可是不敢当韩掌柜这么称呼。”自己就是个泥腿子，人家可是堂堂布庄的掌柜呢，哪里好在人家面前称大爷？

齐天魁这么说，韩掌柜便也不客气，“好，那就叫齐老弟。这里呢，是一份我早就写好的契约，你看一下吧。里头主要就是说，巧云姑娘在家里织布，用我们布庄的织机，从布庄里拿丝线。到时候织了布匹，必须卖给我们，布庄按照一匹布九十文的工钱给你们结算。”

“按照规矩，巧云姑娘最少三天要织出来一匹布。每隔半个月，要巧云姑娘亲自送去镇上，到时候我们按照布匹的数量给算钱。要是织的不合格，或是数量不够，那可是要扣工钱的。”

“还有，我们这可是织绸缎，用的都是上好的生丝，织出来不能有半点儿的瑕疵。巧云姑娘必须养好了手才行，否则容易刮花了布匹。所以，你们齐家不可以再让巧云姑娘多干活，尤其是那些个伤手的活计，都不行。”

“巧云姑娘既然是指着手艺吃饭，就得爱护她那一双手。要是我们发现，布匹上有刮花的痕迹，那咱们这契约就终止，你们家还要赔给我们双倍的损失。”韩掌柜拿着那契约，说了好长一些，目的也不过就是限制齐家人过分的指使巧云干活。

齐天魁不识字，那契约上的东西他根本看不懂，就只能听着韩掌柜这么说。可是齐天魁那个脑子，哪里能记得住这么多啊？没办法，赶紧让齐永元去请了陈郎中过来，做个证人，也帮忙看看契约。

齐永元急急忙忙的就去请来了陈郎中，然后陈郎中看了看那契约，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齐大哥，没啥，人家就是规定了一些事项，只要你们按照人家规定的去做，就啥事都没有。”陈郎中看了看，这上面确实没有过分的条款。

齐天魁听了，这才放心，然后就在那契约之上，按了自己的手印儿。陈郎中作为中间的证人，少不得也在上面签字画押，这样，契约就算是正式生效了。韩掌柜把其中一份交给了齐天魁，自己把另外一份儿放好。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好，韩某也就不在这耽搁。齐老弟，你们家养了个好闺女啊，巧云姑娘心灵手巧还能干，这样的闺女可得好好对待。要知道，她这一个月少说能挣一吊钱回来，一年可就是十几吊呢，那可不是小数目。”

韩掌柜这话，当然就是在敲打齐天魁了，省得齐家人还要欺负巧云。齐天魁这会儿还能说啥？自然是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

韩掌柜瞧着齐天魁这个态度，倒是还算满意。再加上契约都已经写好了，想来齐家也不敢再做什么违约的事情。故而便不在齐家久留，带着小伙计们到院子里与巧云告别，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