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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学新开,带着院大盛,聆圣街比往年还要热闹,街头小贩除了卖些话本画册及杂外,外形漂亮,形状各异的文具用也增多了。 w w .w .
白一堂就看中了一套以竹制成的文具,其中包括笔洗,笔挂,笔筒和砚滴,全部是竹制,上面雕画着青竹及美人,且典雅秀美。他觉得配秦文茵正好,因此就拿起一个笔筒递到她眼前,笑问,“喜欢吗?”
秦文茵低头去看,又看了一下摊位上的东西,白一堂选的这一套的确是最合她心意的,所以她点头笑道:“喜欢!”
白一堂便让小贩将东西包起来,俩人言笑晏晏,因为人多,白一堂怕她被冲撞,站在摊前时就下意识的站在她侧后方,从后面看几近将她拥入怀中。
加上秦文茵正抬起头来看向他笑,不论是谁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亲密,就是小贩都一个劲儿的夸道:“这位老爷对太太可真好,这套竹制文具是小的这儿最好的了……”
秦文茵脸色微红,不过没有反驳小贩的称呼,白一堂高兴起来,道:“再给我选几样包上,凑个整数才好。”
小贩兴奋地应了一声,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一个劲儿的夸白一堂对太太好,俩人恩爱般配之类的。
秦文茵就忍不住拧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肉,可惜白一堂的胳膊肉太紧实,没拧动。
顾怀瑾便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一时间心中又羞又恼,又恨又伤,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一下便愣在了当场。
再见秦文茵,她完全不一样了,这个不一样在于精气神。两年前她给人的感觉是沉静端庄,而现在再见她,她却像个少妇一般展开笑容,气质温婉且眼神灵动,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
顾怀瑾想起二十多年前他偷偷的约了她出来踏青游玩她才有此娇态。
顾怀瑾面色不好的看向她身旁的白一堂,目光如刀。
白一堂乃内功深厚之人,五感最为敏锐,顾怀瑾的目光才落到秦文茵身上他就察觉了,再落到他身上,他便回过头来,目光如电般锁住了他。
顾怀瑾便觉浑身冰冷,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一样。
秦文茵顺着白一堂的目光回头看,看到顾怀瑾时的确一怔,不过很快就移开目光,扯了扯白一堂道:“快付了钱走吧,我饿了。”
白一堂瞬间将顾怀瑾丢在脑后,掏出钱付了账,然后拎了东西就喜滋滋的跟秦文茵转身要走。
顾怀瑾只觉心中一怒,血气上涌,瞬间把白一堂刚才给他的压力丢在了脑后,几步上前要扯住秦文茵。
跟在顾怀瑾身后的长顺大惊失色,要拦已来不及,只能惊呼一声,“三老爷!”
白一堂怎会让秦文茵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碰到?因此身形一闪就拦在她前面阻挡住顾怀瑾,他的腿动了动,到底顾念他是顾景云的爹没踢出去,只是真气外放,一下将他震出去。
顾怀瑾被一股无形的气推着往后倒退了三四步,见秦文茵被那男子彻底挡在身后,一时恼怒非常。
“文茵,”顾怀瑾压下怒火,目光越过白一堂深情的看向她,举手作揖道:“我回京城了,听闻景云已经成亲,我正想去看看他。”
白一堂面色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偏头看向身后的秦文茵,“你要跟他说话吗?”
秦文茵从他身后走出来,蹙眉看向顾怀瑾,“顾三老爷,景云成亲提前给你去了请帖的,何来听闻一说?再有,景云现在不在京城,你若想见他还得等他回来。”
说罢转身就要走,顾怀瑾忙叫住她道:“我刚回京城并不知景云不在京中,”顾怀瑾也隐约猜出刚才自己被逼得后退的原因,因此绕过白一堂走到秦文茵前面,眼中带着歉意和深情的看着她道:“我知道对他不起,因此也只能通过别人了解他,既然今日我们碰到不如我们谈一谈如何?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再能干也只十七岁而已。”
看着他的目光,秦文茵哪里还不知他的算计,她不由抬头看向白一堂。
却见白一堂正惊奇的看着顾怀瑾,见她看来立即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要去吗,若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秦文茵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问道:“那你觉得我会去吗?”
“不会,”白一堂想也不想道:“你会恶心。”
秦文茵扬眉一笑,整张脸都明艳起来,“是啊,太恶心了,所以我不去,还不如回家呢。”
被俩人视若无睹的顾怀瑾脸色彻底黑了,这才看向白一堂问,“这位公子是?”
“在下白一堂,”白一堂不甚有诚意的拱了拱手,笑道:“乃景云的师父。”
顾怀瑾一呆,他怎么不知道顾景云还有这么一个师父?而且他的师父不应该是秦信芳吗?
他上下打量了白一堂片刻,实在想不出顾景云能与他学什么,但见秦文茵不反驳便知他没说谎。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师同父,顾景云是怎么看待这个人的?
“在下顾怀瑾,曾是文茵的夫君。”
这个介绍真是,白一堂含笑点头,“白某听说过顾三老爷,您趋利避害的本事实属一流,在下久闻大名啊。”
“你!”顾怀瑾看向秦文茵,沉着脸道:“文茵,我想与你谈一谈,单独谈,其中涉及到景云。”
秦文茵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可我不想与你谈,景云的事我还插不上手,你若有话可以等他回来再说。”
秦文茵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紧张兮兮的长顺,似笑非笑道:“顾三老爷回京不知是否提前告诉了顾侯爷,今日出门逛街也报备顾侯爷了吗?”
“文茵,”顾怀瑾怒火渐炽,“我们虽已分开,但实不必成仇,你何苦如此挖苦我?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你如此待我可想过景云吗?”
两年来积累下的怒火被秦文茵挑起,他瞬间产生一种不管不顾大闹天下的冲动。
他双目渐渐通红,来回扫视了秦文茵和白一堂两下,一直压制的怒火喷薄而出。
“听闻你已受封为一夫人,若我没猜错那该是景云为你请封的吧,”顾怀瑾冷着脸道:“一诰命难得,你该珍惜才是,不说为善一方,为国为民多做贡献,以不负一诰命之城,最起码也要爱惜羽毛,珍惜名声,莫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光天化日之下你便携男子出游……啊——”
“三老爷!”长顺惊叫一声,伸手去抓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眼睁睁的看着顾怀瑾从他眼前飞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慢慢的滑落在地……
秦文茵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抓住白一堂的手臂。
白一堂面沉如水的收回腿,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怕。”
他后悔了,他不该等到现在才出腿的,应该才一见面时就把人踢飞,那就不用留下来听这么多的废话了。
长顺飞奔上前扶住顾怀瑾,惊叫道:“三老爷,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顾怀瑾胸口生疼,难受不已,但更难受的是心里和面皮,附近的人微微围上来,就连附近茶馆酒楼的学生们也都探出头来看,毕竟刚才的动静可不小。
顾怀瑾在京城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有男学生叫道:“那人不是顾探花吗,他怎么回京了?”
又有女学生认出了秦文茵,“那是我们院的秦先生……”
于是白一堂也有人认出了,“那位白先生正在追我们秦先生,每天都是他接送我们秦先生,只要上学就总能看见他在院门口。”
所以,“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吗?”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们兴奋了,纷纷跑出来围观。
茶楼酒馆里靠近这边的窗户和栏杆瞬间被这些学生抢占,大家兴奋的围观。
白一堂可没有让人围观的嗜好,因此拉了秦文茵就走。
顾怀瑾见状大怒,“莽夫,我虽已不在朝中为官,但身上也有功名,你殴打我竟还敢如此一走了之?长顺,你去大理寺告状,快去!”
白一堂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说我殴打你,你身上有伤吗?”
“怎会没有?”顾怀瑾捂着胸口道:“你踢我这一脚说不定将我的肋骨都踢断了。”
白一堂冷笑道:“那就请大夫来看看好了,你说了可不算。”
他踢的他知道,这两天内别说断肋,胸前必定连个印子也没有,他怕个球。
而且就算是真把人踢伤了又怎样?
皇帝他会治他的罪吗?
顾怀瑾立即看向秦文茵,却见她正冷笑连连的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时还流露出几分讥讽。
顾怀瑾更觉胸口疼痛,他抬头正想说些什么就听秦文茵道:“多谢顾三老爷关心我的私生活,不过你可能有所误会,白大侠不仅是景云的师父,也是他未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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