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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去碰这个麻烦比较好,邓子峰笑了笑,说:“这倒也是。”
曲炜看邓子峰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了笑说:“很晚了,省长早点歇着吧,明天我们的行程可是很繁忙的。”
邓子峰看了看手表,笑了笑说:“没想到已经到十一点了,还真是要休息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就在曲炜和邓子峰谈话的时候,在海川市区,孟森把滨港医院的院长盖甫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孟森已经从公安局的内线方面得到了褚音母亲拦省长车告状的事情,现在省长交代让海川市公安局处理,内线让孟森做好应对的准备。
孟森暗骂褚音的母亲不是东西,拿了钱还不依不饶的。骂完之后,孟森就赶紧把盖甫找了来,如果说这件事情有什么地方可能出问题的话,那最弱的一环就是滨港医院的这个盖甫了,应为只有盖甫心里清楚褚音在到滨港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了。而这一事实如果被查出来,那褚音的死因就很难解释了。
盖甫神色慌张的进了孟森的办公室,看到孟森就说:“孟董啊,现在那个女人的妈把事情闹到省长那里去了,这下可麻烦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啊?”
孟森瞪了盖甫一眼,说:“你慌什么啊?事情还没查到你头上呢。”
盖甫说:“可是这是早晚的事啊,现在省长交代下来要查,公安部门肯定是回来追查医院的。那个公安局长姜非我听说是刑侦出身,查案子是一把好手,这一次惊动了省长,一定会是他亲自出马的,被他查出什么来,我们就完了。”
孟森说:“你别这么长姜非的威风,他也不是三头六臂,他查案子也要讲证据的。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把褚音的病历给我做的好一点,别让人看出什么问题来。”
盖甫说:“病历我今天调阅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孟森说:“那就行了。其他的就看你的牙关紧不紧了,你咬死了不承认,姜非也拿你没办法的。千万记住一点,就是褚音是在你们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
盖甫点了点头,说:“这一点我会坚持的。”
孟森说:“你一定要坚持,否则你第一个就要去吃牢饭的。现在大家在同一条船上,同舟共济吧。”
盖甫说:“我明白。”
打发走盖甫之后,孟森又打了电话给陆离,陆离并没有接,直接给他按掉了。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孟森接通了,对方说:“我陆离啊,孟董啊,以后不要在拨打我的手机了,要联系就打这个电话。要提防别人查我们的通联纪录。”
孟森说:“我明白。看来陆大队长已经有所准备了?”
陆离笑了笑,说:“当然有所准备了,那个臭娘们想要告我们,没那么容易的。倒是她老公给你签了那份协议你要保存好,到时候一定有用的。”
孟森说:“我保存的很好,到时候姜非如果问我,我就说是那个臭娘们本来对他女儿的死因是认可的,后来又想要勒索我不成,这才拦省长的车喊冤的。”
陆离说:“对,你就这么说,她已经拿了十九万了,我看她到时候怎么解释。”
孟森又跟陆离谈了一下具体的细节,把所有的口径都统一了,确信足以应付姜非了,两人这才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邓子峰有在海川走了一个海产养殖县,中午吃过饭,就离开了海川。送走邓子峰之后,海川的官员们都各回了单位。姜非回到了公安局之后,马上安排询问褚音的母亲。他知道褚音母亲拦车喊冤的事情肯定已经让孟森知道了,他必须尽快处理,以尽量不给孟森时间好应对调查。
姜非对询问的结果并不是十分的满意的,他并没有从褚音母亲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虽然他暗地里做的调查已经证实那一晚确实有人从齐州过来,但是他缺乏必要的证据把这些联系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虽然对讯问结果并不满意,但是姜非并没有完全失去信心。邓子峰的指示给了他一个全面调查这件事情的理由,他要把时间相关的责任人都调查一遍,他就不信这其中就一点漏洞都没有。
姜非就首先传唤了滨港医院的院长盖甫,盖甫似乎早有准备,到公安局的时候就带来了褚音的全套病历,对姜非的询问也是对答如流,丝毫并不慌张。姜非的心在往下沉,盖甫这个状态说明,对手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这一次恐怕他又要失望了。
从盖甫这里姜非并没有找到什么,他紧接着就把陆离找了来,陆离本身就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应对自然更为得体,他讲了刑警大队如何接到报案,如何对死因展开调查,如何确认死因,对为什么不做尸检还做了特别的解释,说是初音表面症状完全符合吸毒过量致死的状况,法医认为不需要再做尸检了。
姜非听到这些,知道这个陆离是老刑侦啦,反侦察的能力很强,他这一套说辞足可以解释相关的怀疑,姜非对此也无话可说。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就只剩下询问孟森了,虽然姜非到此时基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询问孟森这是一个必要的程序,姜非还是将孟森传唤来了。
孟森见到姜非就说:“姜局长啊,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褚音这家人简直就是无赖,他们根本就是想利用褚音的死来讹诈我。”
虽然明里暗里斗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姜非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跟孟森交锋,看孟森上来就倒打一耙,姜非心中不禁暗自生气,心说这家伙真是滚刀肉啊,害死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过他拿不出孟森害死人的证据,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他说:“孟董啊,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森说:“是我倒霉了,不该招用了褚音这个员工,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吸毒,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敢用她啊。结果就摊上了这么码子事,她自己吸毒在我公司出了状况。出了状况之后,我就叫了救护车抢救她,结果抢救无效死亡,死了之后,我就的处理后事啊,这才发现他留在公司的资料很不完整,根本就无法联系到他的父母,迫于无奈,我只能先把他给火化了。没想到这一步错招就被他的父母抓住了不放,非说是我害死了他们的女儿,我说我这里都有医生的死亡证明和公安部门的死因确认,怎么能说是我害死你们女儿呢。结果褚音父母就大耍无赖,非要我赔偿他们的损失不可。我当然没有赔偿他们的理由了,就拒绝了。这下子可惹恼了他们,这对夫妻竟然在我们兴孟集团的门口烧纸哭丧大闹,我公司的保安去阻止,那个女的竟然说谁碰她她就一头撞死。这种状况我哪敢惹他啊?只好报警处理。城区刑警大队的陆离大队长就出警处理这件事情,他拿这对夫妻也没办法,就协调说让我出点钱花钱消灾。我看看也是再没别的好办法,就同意给他们十九万作为补偿。原本想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哪知道这对夫妻贪心不足,拿了十九万还不满足,又想找我来要钱,被我严词拒绝了,她就恼羞成怒,搞了一出拦省长车喊冤的把戏出来。姜局长,我这里有他们夫妻跟我签订的补偿协议,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孟森就把协议递给了姜非,姜非看了看协议,也有些无语,协议明确的承认褚音死于自我吸毒过量,下面有褚音父亲的签字画押,这份协议一拿出来,整件事情的味道就变了,倒好像真的是褚音的父母勒索孟森了。就算不是这样,褚音父母再为褚音伸冤的道义性也降低了很多。
姜非并不想就此放弃,他看了看孟森,说:“孟董啊,褚音的母亲指控说你安排他女儿接到省里面的一位大官,这件事情有没有啊?”
孟森坚决的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决对没有?”
姜非说:“真的没有?”
孟森说:“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姜非说:“那我们怎么从齐州和海川的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提取到了你在当晚往来齐州和海川的录像,录像中显示是你在开车,后座上有一个人。你当晚跑了齐州两个来回,显然是接了人又将人送走了。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孟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姜非会查到他往来齐州和海川的录像,这可是百密一疏啊,看来这家伙调查工作做得还很细。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他知道孟副省长在来去的路上都很小心谨慎的,经过收费站的时候,他的头会故意低下来,不让人注意到他的脸。所以就算是有录像,肯定也没拍到孟副省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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