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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华想劝导一下金达,便说:“金市长,您和市政府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其实那些部委领导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盲目的上马保税区,结果可能并不会像您想的那样。”
金达看了看傅华,说:“我说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不积极呢?原来内心根本就是不赞同这件事情的。”
傅华见话扯开了,索性也敞开了说:“我也是这些天跟您跑各部委才觉得这个保税区的构想有些问题,我觉得您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个别的方案,可以带动经济的方案很多。”
金达摇了摇头,说:“不要以为我们这个方案是草率提出来的,我们市政府也做了很多的前期调研工作,这是大家充分研究才得出的结论。傅华啊,幸亏我是了解这个人的,不然的话我真的是会以为在故意跟我作梗。好了,不要再说什么啦,这基本上已经是市政府定下来的方案了,就做好的工作,争取让这个保税区批下来就是了。”
金达话说到这份上,傅华在说什么就是不知趣了,他看了看金达,忽然感觉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金达跟当初的徐正有些相似,他已经退去了从政初期的青涩,开始显现出某种程度上的自信,似乎他决定了就是最后的决定了,容不得别人更改。傅华感觉这种自信有点过了,已经近乎于独断专行。
这可能是市长的权利带给金达的一种改变吧,其实这种自信不仅仅类似徐正,傅华在在曲炜身上也曾经看到过。是不是权利真的能让人迷失掉自己呢?反正此刻傅华再也无法看到当初金达在中央党校的时候,拿着海洋经济战略报告向他征询意见的谦虚了。
傅华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的。”
晚上,回到家里的傅华已经一身疲惫了,不过今晚是他跟赵婷约定的视频见面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赵婷开了视频,傅华强笑着说:“老婆,儿子今天有没有踢啊?”
赵婷说:“儿子可不老实了,踢了我好几次,真是要命。”
傅华笑笑说:“很快就好了,等他出生,就可以好好教训教训他了。”
赵婷笑笑说:“那倒是。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傅华笑笑说:“倒是没什么事情了,再陪我聊一会吧,我现在很想跟说说话。”
赵婷说:“不行啊,一会儿JOHN要陪我去上生产的课程,快到时间了。”
傅华有点恼火了,说:“又是什么JOHN,JOHN的,他一个大男人陪上什么生产的课程啊?”
赵婷愣了一下,说:“老公,怎么啦?JOHN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说上一些生产的课程可以方便我到时候生产,人家是帮忙,怎么还怪他?”
傅华说:“什么时候上不行啊?偏要安排在跟我见面的时候?我好不容易跟见面,却聊不上两句就跑掉,有没有顾念我的感受啊?”
赵婷这才认真的看了看傅华,说:“老公啊,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傅华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今天很不顺,被领导好一顿训。诶,对了,今天去看了郑老,郑老和夫人都问的情况了,他们都很想。”
赵婷笑笑,说:“我也很想他们,回头替我跟他们问好。”
傅华说:“小婷啊,郑老说我不该放出去,我现在想想也许真的不应该让出去,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好过。”
赵婷脸沉了下来,说:“什么我不该出来,出来多好啊,是不该留在北京才对,真的不知道那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有什么好眷的。”
傅华说:“不是啊……”
赵婷说:“什么不是,别罗嗦了,我到时间了。”
傅华急了,说:“小婷,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想跟说说话。”
赵婷说:“好啦,受了领导的气,可以去找朋友喝酒聊天,不要在我面前发泄了,我真的到时间了,再聊吧。”
赵婷说完,还没等傅华有所反应,就关了视频,傅华看着黑黑的屏幕,怅然若失,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关了电脑,心说这算什么事啊,把一个老婆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现在自己这么沮丧,她却连听都懒得听。
傅华在床上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直到天快亮了才睡了过去。这一夜没休息好,早晨起来就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不过今天金达要离开北京回海川,傅华不得不去送行,只得用凉水洗了个澡,强打精神去了驻京办。
金达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看见傅华一幅强打精神的样子,便有些不高兴了,问道:“昨晚不是很早就回去休息了吗?怎么这样一副样子,又去哪里玩去了?”
傅华强笑了一下,说:“没有了,我昨晚失眠,一夜没睡好。”
金达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傅华,说:“是不是我昨天批评了,让有些不太高兴了?”
傅华不想让金达误会自己对他有了意见,就笑着解释说:“您批评我批评得很对,我不会生您的气的,我只是跟老婆闹了一点不愉快。”
金达看了看傅华,笑笑说:“傅华啊,不用跟我说这么客套的话,批评了生点气也很正常啊,是我觉得可以说点真心话的人,如果也跟我玩虚言假套,那这个世界上我还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傅华心说:我真心劝的话,却连听都不听,还说让我干好本职工作就好,这个态度又怎么让我敢跟说真心话,们这些领导啊,虽然话说得好听,做事却坚持己见,叫我说什么好呢?
傅华笑了笑说:“我真的是跟老婆闹了一点意见,没别的原因的。”
金达说:“真是这样啊,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自己把老婆送到那么远去,这么远距离,感情是会淡漠的。”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也许是吧。
傅华就把金达送到了首都机场,金达又叮嘱了傅华要做好部委的公关工作,这才上了飞机。
回了海川,金达就把穆广找了来,他在去北京之前就跟穆广探讨过海川海产品深加工保税园区的设想,穆广对这个设想是持赞同态度。
穆广一见面,就笑着说:“金市长,这一次北京之行,收获如何?”
金达摇了摇头,说:“很不理想,走访了一些部委,这些部委的态度都不支持我们海川建保税区。”
穆广有些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我们驻京办主任傅华跟部委的关系处理得很不错吗?他们怎么会对我们海川的工作这么不支持呢?”
金达说:“我感觉傅华对我们这个保税区的设想也不是太支持,态度也很不积极,捎带也就影响了他身边的人,这一次我让他带着我去见了郑老,郑老对保税区这件事情也不很积极。”
金达对这一次北京之行是很不满的,他认为之所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傅华身上。本来他就对傅华准备移民很有意见,现在又出了这种情况,他觉得傅华很大程度是分心移民事务才成了这个样子的,心中就更是有所不满。他是一个讲求原则的人,认为公私是应该分开的,而傅华这个样子显然是没有很好的做到这一点。
穆广说:“傅华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市政府的设想,他有什么资格可以可以不支持?驻京办是实现我们市政府意志的机构,就算他心里不支持,他也需要无条件去实现这个意志。这个同志怎么这样?我原来还以为他是一个能干点事情的干部,一来就很支持他的工作呢。”
穆广听金达表示出对傅华的不满,心中是窃喜的,他知道傅华跟金达的关系,金达在某种程度是很信赖傅华的,现在金达这么说,说明两人和谐无间的关系开始出现了裂痕。穆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以趁机挑唆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金达说:“这个同志目前心思不在工作上面,他可能不久就要移民到澳洲去了。”
穆广笑笑说:“这就难怪了,原本听说他是很能干的一个人,心里还奇怪怎么会这么名不副实呢。既然是这样,是不是驻京办主任换一个人去做啊,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不行的。”
金达虽然是对傅华有所不满,可是还没有到必须更换他的程度,便摇了摇头,说:“不行啊,傅华留在驻京办还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他的能力在那,如果能调动起积极性来,对我们还是有很大帮助的。再说,驻京办主任这种位置不是谁说干就干的,也没合适的接替人选啊。”
金达这么说,穆广便知道他对傅华的信任还没有动摇,就笑了笑说:“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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