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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达这么说,让傅华有些诧异,他心目中环境保护和对二甲苯项目是相互冲突的,金达又说要发展经济,又说要保护好环境,难道他有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傅华问道:“那金市长的意思是?”
金达笑了笑,说:“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么优质的项目我们海川一定要想办法争取到,同时呢如果能争取到这个项目,我们一定会要求投资商强化环保措施,务求达到对环境的零污染。”
原来是这样,傅华心里暗自叫苦,他不知道金达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化工之类的产品生产,即使环保措施再到位,也是无法做到零污染的,这个郑坚已经跟傅华解释过了,傅华也跟穆广说过了,可现在金达这么说,明显是不接受郑坚那种说法的。
傅华琢磨不透金达,就含糊地说:“金市长,您是不是再认真的面地了解一下这个项目的各方面的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要接受这个项目?”
金达笑了,说:“那怎么行,这样的优质项目那还会等我们考虑再三,时机稍纵即逝,如果我们不抓紧,可能这项目就变成别的地方的啦。刚才我们政府这边召集了一个紧急会议研究这件事情,会议上大家一致认为应该马上就行动,尽快跟冯氏集团接洽,争取冯董尽快到我们海川来考察。”
傅华越发叫苦不迭,看来金达并不是不知道项目可能带来的危害,而是他对这个项目太热衷,导致他对项目的危害视而不见了,他说:“们已经研究过这件事情了?”
金达说:“对啊,我们不但研究过这件事情,还决定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为了向冯氏集团显示我们海川市政府对他们的诚意,市里面决定派出穆广同志到北京跟冯氏集团接洽,穆广同志明天一早就会飞北京,傅华,这一次可一定要配合好穆广同志,安排好他和冯氏集团的会晤,这是当下最重要的工作,要当成一项高度的政治任务来完成,知道吗?”
到这个时候傅华心里明白说什么都没用的,已经经过市政府的会议研究过了,他这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并没有权力推翻市政府的决议,而且他是市政府的一名成员,他还是有义务遵守这项决议的。
傅华苦笑着说:“我知道了。”
金达说:“好啦,傅华,这一次做得很好,很值得表扬。这个功劳是的,别人争不走的,如果这一次项目能顺利落户海川,市政府会给和驻京办这个集体请功的。”
傅华沮丧地说:“请功还是算了吧,我并不觉得如果能引进这个项目我是为海川做了一件好事。”
金达不高兴了,实际上他是了解傅华对这个项目的态度的,穆广已经把傅华反对这个项目的意思汇报给了金达,金达当时就不很高兴,他心里的想法跟穆广是一致的,都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也都觉得傅华不想引进这个项目是很不应该的,金达也是认为就算是要拒绝,也轮不到傅华来决定拒绝。傅华这种行径,本身就有些越权的嫌疑,显然是对市政府权威的一种冒犯。因此金达对傅华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心里是很不满的。
不过项目总是傅华联络上的,要确保这个项目落户海川,傅华的作用也是不可低估的,金达不想在这个时候批评傅华,因此他前面的话尽量说得很委婉,还把穆广在他面前批评傅华的话变成了表扬的话,他对傅华这么客气就是想笼络住傅华,让他配合市政府方面把项目拿下。
现在傅华的态度明显不积极,金达再也难以容忍下去了,他有些不耐烦了,说:“傅华,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啊?什么叫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啊?这个项目能给我们海川带来多大的收益知道吗?税收、就业,哪一方面不对我们海川有利?有了这个项目我们海川市的经济就可以上一个台阶。我警告啊,最好积极配合穆广同志把项目给我引进海川来,否则如果因为的不积极导致冯氏集团不选择我们海川,我会让对此负责的。”
金达这么严厉,傅华不敢再发什么牢骚了,老实的说:“我会配合好穆副市长的。”
金达没再说什么,直接就挂了电话,留着傅华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苦笑,他现在还真是怎么做心里都无法安生的,不接受市政府的决议,不去安排穆广跟冯氏集团的接洽吧,等于说他是在抗命不尊,这是作为一个底层官员的大忌,那样子的话就算自己跟金达之间的关系再铁,金达恐怕也是无法容忍的,到时候自己肯定是会被炒鱿鱼的;可是如果完听从市政府的安排,那对二甲苯项目很可能就会落户海川,那自己就等于给海川优美的环境之中放上了一颗随时都有危险的原子弹,海川市自己的家乡,自己这样做良心上也是过不去的。
傅华心中有一种厌倦的感觉,自己做这个芝麻点大小的官有什么意义啊?他越来越无法从做这个职务的快乐了。金达也让他很失望,当初他之所以想尽办法帮助金达重新站起来,主要是他看金达这个人有原则性,有理想,这些都是很多官员身上缺乏的素质。现在金达在官场上已经获得了他的一席之地,可是他的原则性,他的理想却都不见了,他更多表现出了时下官员们身上的那种急功近利,某种程度上傅华甚至认为现在的金达和当初的徐正很像。
这让傅华很失望,虽然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功名地位的一个人,但不代表他心目中没有自己的理想,他心目中是有一个官员的理想形象的,他自己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实现这一点,所以就把这个理想形象作为一种希望寄托在金达身上,他希望通过尽力辅佐金达,让金达替他实现自己的理想。只是他没想到,种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
下班的时候,郑莉打来的了电话,说:“傅华,晚上一起吃饭吧?”
傅华听到郑莉的声音,心情好了一点,心说天还没塌下来,就算自己在这里郁闷到一个不行,金达和穆广两个家伙还是要把对二甲苯引进海川,问题还是没解决,还不如先放松一下心情,然后再来想办法解决问题,就笑着答应了。两人就一起找了一个干净清净的小餐馆,坐下来点了菜和啤酒。
郑莉给傅华倒啤酒的时候,笑着说:“傅华,不错啊,竟然登堂入室跑到我父亲家里去了。”
傅华笑了,说:“父亲告诉了?”
郑莉说:“不是我父亲,是我那个阿姨,她打来电话说我父亲带回家了,说是挺好的一个帅小伙,她很高兴我找到这样一个男朋友。”
傅华有点不自在起来,如果换到别的长辈这么夸奖,他也许会感到很高兴,还可能为此跟郑莉开几句炫耀自己的玩笑,可这是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女人夸奖他的,这不但没让他高兴,反而有些尴尬。
傅华干笑了一下,说:“小莉,我没想到阿姨这么年轻,父亲硬要我叫她阿姨,我心里还真是有些别扭。”
郑莉笑了,说:“是啊,不但别扭,我也别扭啊,当初父亲领她回来我都有些傻眼的感觉,心说他要娶一个比我还年轻的女人给我做继母,这算怎么回事啊?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只要我父亲喜欢就好,我不喜欢可以少回去嘛。诶,我听她说跟我父亲相处得还不错,怎么回事啊?我父亲原本不是看不顺眼吗?”
傅华笑了笑说:“说来好笑,父亲原本以为自己抓到了我什么把柄,专程跑到我办公室去兴师问罪的,没想到情报错误,他就失去了可以指责我的立场了。”
郑莉看了看傅华,问道:“把柄?什么把柄啊?”
傅华笑了,说:“我正想跟说这件事情呢,是一场乌龙,前段时间我帮忙了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可能因为感激,就对我有了好感,她曾经在驻京办声称是我的女朋友,这个情况就被父亲掌握了,他以为我脚踏两只船,就来找我了。”
郑莉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傅华,笑着说:“诶诶,先说清楚,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孩子?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傅华笑了,说:“不是吧?吃醋了?这个女孩子筠姐见过的,她没跟说过吗?”
郑莉说:“筠姐没说,快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华就讲了自己跟方苏相识的过程,郑莉听完,笑着打趣说:“也挺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啊,一个人在北京多孤单啊,怎么就不能多怜香惜玉一些呢?”
傅华笑笑说:“这么说是不是允许我左拥右抱、两美兼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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