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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平道又不傻,何况东家拿了这知情人易子风在手上,真是扼住了左平道的喉咙,等东家与他都回了隋城,他非但不能对东家怎么样,还要绞尽脑汁帮着东家找补。
呵,龙七想着想着不禁笑了,待左平道醒过来,八成要气得吐血。
不过,都是男人还看不明白么,公主能以死局替东家筹谋,东家也能投桃报李,这要搁在别人身上一看就是郎情妾意,到他俩身上怎么就不同了,这两人未免太冷静了吧。
龙七想要回头探探,前方突传来一阵马蹄声!
龙七本就听力非比寻常,一听就晓得来的人数不少,秦风也是听到了,于昏暗的马车里睁开眼,迅速钻出马车,马蹄声越来越近。
骑在马上的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火把,那星星点点的火把越来越近,把马车前方的路照得通明,秦风一声令下,马车猛然停下,他则站立起来,望向来处。
那批人本是要往前,见到这马车的异样立刻拉住缰绳令得马匹放慢速度,为首的那人看到站在马车上的人后面露诧异,马蹄一扬,这队人马便横在官道上!
萧令瑶也被这动静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外面的光线变亮,满以为天已亮。
她忙钻出去马车,正欲开口,一道声音响起:“凝儿?!”
来人话语既惊又喜,随即从马背上跃下,快步地朝马车步来,来人虽是身着黑色劲装,头上又戴着帷帽,龙七却觉得无比地眼熟,待那人一开口,他怔住了,这不是浮生阁上那位?
不等龙七提示秦海,便有另两人从马背上翻身而起,腾地朝他们跃来,萧令瑶见状喝道:“误会,他是秦风,是他救我!”
那两人正是柏江与柏泽远父子,闻言后倒也没有收势,两人一撩衣摆,一前一后落地。
秦风敏锐地发现这两人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身杀气,萧令瑶出声提醒后便收敛了身上的气息,脸上恢复平静,秦风既是在暗处盯着左平道,自是认得他们。
由此可见,这父子俩爱屋及乌,起码将萧令瑶当成自己人,秦风心里有了些底气。
萧令瑶忙走上前,秦风见这所有人对在夜间依旧戴着帷帽的人视若一般,心中若有所思,龙七此时才有机会对秦风提醒,秦风心下恍然,这位便是萧令瑶的生母,元帝的心上人了。
再看向柏江时,秦风眼底带了几分不落忍,这位真是熊心豹子胆,收留前朝皇室血脉不说,还占为己妻,要不是左平道藏有私心,这番就要和皇帝老儿公开撕破脸。
这位虽与元帝没有过明路,但有过夫妻之实,又诞下一双儿女,元帝恐早将她视为己物。
简洁来说,甭管元帝和这位夫人是否合情合理,在元帝眼里,这位柏庄主都是给他头顶染色的男人,一旦知晓,栖落山庄会如何?
想到在洛城打听到的情报,秦风朝向柏江微微一笑,拱手道:“晚生见过柏庄主,在下秦海,方才从左平道手中救出公主,正要携她一同返回洛城。”
龙七听了就明白,秦风刻意将救出公主摆出来,这是要立恩情在先,有了这份情谊在,后面的事情才好提,东家就是东家。
萧令瑶则看了秦风一眼,他方才就交了底说要和柏家谈买卖,这就开始了。
柏江先打量了一番这年轻人,见他镇定自若,语调不急不缓,再想到那左平道的本事,心中对他能救出萧令瑶着实惊讶,也拱手道:“多谢秦公子。”
相较于柏江,知晓秦风是何人的容莹安却没有这般淡然,隔着帷帽,萧令瑶也能感觉到阿娘灼人的目光,她忙说道:“事情说来话长,还是先行赶路,返回洛城再说。”
容莹安拉着萧令瑶的手臂,大致瞧了一下没有明显外伤才安心,随即将她拉到一侧,低声说道:“那姓左的可有占你便宜?”
“并未。”萧令瑶知晓阿娘在讲甚,脸蛋与耳根微红:“幸好秦风来得及时。”
容莹安只是隐约瞧见秦风的样子,不禁叹道:“你倒是眼光不错,长得倒是好,能从左平道手里把你救出来也是有谋略之人,罢了,先回城再讲!”
知晓容莹安是何人,返城时秦风做了一番安排,让母女俩乘坐马车,他则去骑马,给母女俩留下单独叙话的空间,此一番倒是让容莹安对他有几分好感,毕竟是个体贴人。
待进了马车,容莹安方从女儿处知晓发生何事,不禁大骂起来:“大理寺不愧是出活阎王的地方,想那左平道的祖父与阿爹便是黑白无常,这左平道更是阴险狡猾!”
若非秦风找上来,岂不是让这厮得逞,她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竟要沦为他的外室?容莹安恨其入骨,咬牙道:“若有一日,阿娘定要以牙还牙!”
“阿娘不怨秦风未杀此人?”萧令瑶未料到她是如此反应,好奇道:“也以为此为妥吗?”
容莹安抓着女儿滑腻的小手,低语道:“如今人证在我们手中,此人便要受我们裹挟,哪敢将我们的事往萧佑处捅,他是聪明人,不会自找麻烦,这前女婿所为甚得吾心。”
前女婿三字灼热了萧令瑶的面庞,她娇嗔道:“阿娘,你明知那是假的,以后休要打趣。”
“所以阿娘方称前呀,他若是对你无意,为何要自找麻烦,哪怕知晓左平道是来了洛城,权当不知晓,悠哉闲哉地赶回隋城做他的皇商便是。”
似是察觉到甚,她冷哼道:“男女之事不过一层窗户纸,你临死也要替她筹谋,他又为你远来洛城,你俩若无那方面的心思,阿娘可是不信,你俩如此,怕是知晓对方底牌?”
萧令瑶欲言又止,那西南之事是秦风所谋大事,她也不知能否对阿娘讲,只好垂首不语。
容莹安倒也不强求,眼下左平道被秦风吃得死死的,柏家与她们母女俩可暂得安全,如今秦风是淌了这浑水,岂能轻易摘得开?可见他是自愿入局。
而秦风骑在马上,那柏泽远颇是惊奇,见他骑术虽不算上乘,但也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驸……秦公子骑术是向何人所学?”柏泽远说道:“听闻隋城的文官大多不擅骑射。”
秦风笑道:“我曾经在府外游医,为了不引人注目骑马而行,熟能生巧,虽敌不过诸位但也能勉勉强强,让柏公子见笑了。”
柏泽远心道你都把左平道弄栽了,我岂敢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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