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萧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五十章 让人羡慕,错嫁沉欢,清清萧梧,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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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她想过很多次自己的下场。
被废,赐死。
以前站在楚氏那边,她不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有错。权力角逐,本就是成王败寇,只有生死,没有对错。
可发现自己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后,抽身出来,再回望回去,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错得可笑。
和母族人同夫君对着干,害自己亲生的儿子,到哪都无法被饶恕。
她明白她的下场和楚氏一样,终将走向他人期待已久的灭亡。
只是,她心中还是存了一点希翼,连她都不敢相信会有的希翼,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去想。
建昭帝会不会来看她?
楚成敬被关入掖庭狱后,她曾给建昭帝送去一碗汤羹,张和拦下她,说陛下国事繁忙,不能见娘娘。
她知道,建昭帝不会再见她了。
她不求他宽恕她的罪过,只求他来同她说一说话。
即便是来宣布她的罪过。
之前因为楚氏,她告诉自己,贪恋男女之间的那点情意,是愚蠢的。所以她一遍遍提醒自己,她是皇后,只要权势在手,建昭帝的情意在不在她身上,都无所谓。
可如今她才明白,她到底还是在意的,她真希望有一日,建昭帝能唤她的闺名,而不是皇后。
乌金完全坠入了西边的天际,整个咸宁宫被黑暗吞噬,宫门也关了起来。
“娘娘,回去吧。”身后的瑞珠小声道。
楚后的目光从紧闭的宫门收回来,落在自己正红绣蝶恋花的袖口,一颗水
珠滴落在上面,正红的绸缎洇湿出一块黑色的斑块。
如夜色一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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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城外。
两百虎豹骑和几十名校事,站在官道的两侧,等着出发。
中间的马车旁,祁渊在叮嘱陆芷沅一些琐碎的事。
不远处关羽舒和王略并排而立,王略笑道:“殿下对华侧妃真是关心。”
“殿下在意阿沅姐姐,自然是关心她。”
关羽舒神情有些不自然,说话时手无意识地拉扯系在腰间的绣囊,里面装着王略送的彩瓷小鸭子。
陆芷沅帮她打听清楚了,王略一心只扑在公事上,未曾和其他女子有过瓜葛。
王略没有注意关羽舒的神情,羡慕道:“殿下与华侧妃,琴瑟之好,又能并驾齐驱,真乃神仙眷侣。”
关羽舒听出了其中的关键。
原来他喜欢能与他并驾齐驱的女子。
王略话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连日来在烈日下奔波而被晒得发红的脸庞,颜色更深了些。
关羽舒是闺阁女子,他同她说这些男女之情,实属失礼了。
“抱歉,关姑娘,下官莽撞无礼,还望恕罪。”
关将军府是勋爵世家,他只是户部的小吏,所以在关羽舒跟前,他一直自称下官。
关羽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莽撞无礼是什么,笑眯眯地道:“不打紧,我也觉得殿下和阿沅姐姐这般,真真是神仙眷侣,让人羡慕得紧。”
他们的喜好一致,不知他会不会同她有更多的话头聊天。
王略松了一口气,
告诫自己以后要谨言慎行。
那边的陆芷沅听到祁渊又一次叮嘱她三日写信给他,忍不住道:“师兄,我吃了顾姑娘的喜酒就回来了,不过半个月的工夫,又不是去个三五年,至于每隔三日就写封信吗?”
“我不管,我就要你每隔三日写份信给我。”
马车不远处的长风三人听到祁渊这般耍无赖的话语,沉默着仰望苍天。
“若不是府试在即,还有楚氏之事,我就同你一起去杜县了。”
祁渊不顾众目睽睽,把陆芷沅揽入怀中,叹道:“我是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
“好了好了,我每隔三日给你写信。”陆芷沅到底羞怯,推开了祁渊。
长平过来道:“殿下,华侧妃该出发了,不然到杜县要晚了。”
祁渊扶着陆芷沅上了马车,依依不舍地望着,直到马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才返回城中。
到了朱雀大街,祁渊突然敲了敲车厢壁,“去京兆府。”
到了京兆府,守门的衙役看见他,吓了一跳,忙行礼道:“殿下,小人这就去禀报楚府尹。”
祁渊点点头,负手站在门口等着。
楚钦和京兆府的一众官吏很快就迎了出来。
祁渊同楚钦走进正堂,让其他人都退下,“那三十七个州府主官的家眷吐了东西没有。”
楚钦道:“有几人请微臣吃了酒,暗示微臣,他们想要一个能活下去的承诺,还要公布于众。他们所犯之罪,是杀头之罪,若给他们承诺
,岂不违背了律法,所以臣不敢给他们承诺。”
“活下去的承诺?”
祁渊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当初为楚成敬卖命的时候,他们怎不想着要活下去?”
楚钦窥探祁渊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有几句话,微臣一直想同您说。”
“说。”
楚钦又踌躇了一下,见祁渊面露不悦方吸了口气,道:“殿下,这三十七个州府主官的家眷,是犯了律法,可绝大部分是为楚成敬蛊惑和威逼。”
“微臣不是为他们喊冤,现在举国上下都在盯着此案,微臣觉得陛下和殿下,可以宽严并济,既杀一儆百,又要收拢人心。”
“把该杀之人杀了,再给那些惊恐不安的人一条活路,也可少了一些被逼反之人。”
楚钦说着,停顿了下,又意味深长道:“楚氏如此,魏氏亦可如此。”
祁渊没有说话,凛冽的目光盯着楚钦,不放过他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
而楚钦则抬起了头,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
正堂中安静得只听到他二人的鼻息声。
正堂外少尹候着,隐隐听到楚钦说的话,他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听不到祁渊说了什么,只看到祁渊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京兆府。
楚钦和少尹目送祁渊的马车离开,少尹擦着额头的汗珠,“大人,您明知陛下和殿下必是要杀了那些人,又何苦为他们说那些话,惹殿下不快呢?”
京兆府对面是民宅,鳞次栉比的房屋一间接一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有些屋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楚钦望着那些民宅,“我不是为他们说话,我是为东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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