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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府。
肖家夫妇紧张地看着来人,尽管来人并未着官服,可一看他通身冷峻的气质,就知道一定是衙门的人。
再者说,哪个胆大的敢冒充衙门之人?
“大人,我儿可是闯祸了?”
段景曜站在院子里,拒绝了肖家夫妇请他前往正厅的邀请,开门见山说道:“肖原是一桩命案的嫌疑人,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是是是……”肖家夫妇握着彼此的手,连连点头。
“肖原平日经常去衙门?”
“衙门他肯定进不去,但原儿喜欢看衙门门口贴的告示,也算是经常去衙门门口吧!”
“他看告示作甚?”
肖父认真解释着:“原儿一心想为青州做事,可他又无甚过人之处,他无处伸张正义所以才喜欢看衙门告示,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慰。”
“对。”肖母附和着,“有时候看到哪家平了冤屈但依然生活困苦的,原儿还会用自己的银子去接济他们一二,这些事邻里街坊们也都知道,大人不信可以去问……”
段景曜抬了抬眼,肖家夫妇所说的话,倒是和肖原的话吻合。
究竟是肖原的真性情,还是早就串好了口供?
“肖原今日去了何处?”
“不知……”肖家夫妇彼此对视,摇了摇头,儿子大了他们也管不了,哪知道他每日的具体行踪?
“你们可认识琉璃?”
“不认识。”
“柳梦?”
“也不认识。”
“肖原或者肖家,可有什么仇家?”
肖父犹豫
再三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肖家往东第三家宅院,是董府,肖董两家确实有仇恨。但这有我儿无关,是我年轻时和那董老三一起做买卖,后来反目了。”
听起来,似乎有肖原和琉璃都无关,段景曜又问:“肖原近日可有反常?”
“并无反常啊,整天乐呵呵的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也不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是,今晨出门前还喝了三碗粥,和往日一样……”
闻言,段景曜盯着肖家夫妇看了一瞬,随后才应声告辞。
只不过,一出肖府,段景曜贴墙走了一段距离,悄声又翻进了肖府。
方才在肖府院子里时,他已经仔细打量过肖府的布局,眼下很快就摸到了肖原的院子里。
拐角处,看见了一位丫鬟,段景曜便立即拉过了她,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匕首无眼,莫要挣扎。”
“!”小丫鬟吓得六神无主、一声不吭。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半句扯谎,我这匕首可收不住。”
“是、是……”
“你是肖原院子里人?作何活计?”
“伺候、伺候公子的起居……”
“这么说,你对肖原还算了解?”
“不敢……”
“嗯?”段景曜将匕首往前挪了分毫,吓得小丫鬟连忙改口:
“了解!我对公子十分了解,我伺候他的起居,也、也、也是他的通房丫鬟,平日里书房也、也、也是我伺候笔墨!”
“肖原今日去了何处?”
“去吉庆钱
庄取银子了。”
“为何去取银子?”
小丫鬟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凉,眼角有了泪,“今晨公子本打算去买米送往城南一户老翁家,手头没银子了,就去吉庆钱庄了。”
“那老翁是何人?肖原是何时打算去买米的?”
“是公子接济的一人,我没见过,公子接济他有大半年了。今晨公子去大娘子院子里喝粥,回来便想起来了买米一事,紧接着又发现手头没银子了,所以就去钱庄了。”
“肖原可认识柳梦和琉璃?”
“没听说过。”
话落,小丫鬟只觉得脖子上的凉感消失,身后挟持她的那人好似也没了动静。
她紧忙摸着自己的脖子,察觉到自己并未受伤松了口气,但她依然腿软地瘫坐在地。
她甚至没有看见挟持自己的男子长什么模样。
不过……似乎他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秘事,应当是不打紧的?
小丫鬟喃喃自语:“还是等公子回来再和公子说吧……”
而收了匕首的段景曜,迅速闪身快走几步翻出了院子。
眼下,他倒是有八分信了肖原的话。
段景曜转身便去了朱祈年的家。
不同于肖府是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朱家只有一间屋子,十分简陋。
除了朱祈年,朱家也没别人了。
段景曜敲开了朱家隔壁的屋子,不消一会儿,便出来了一位彪形大汉。
“找谁?”彪形大汉似乎美梦被扰,揉了揉眼,皱眉看着段景曜。
“找朱祈年。”
大汉伸出脖
子来看了眼隔壁,说:“锁着门就是没在家,你改日再来!”
段景曜打量了一眼大汉,便对他有了判断。
睡梦中起身相迎,虽有暴躁之态,却无伤人恶语。
而且他衣裳上有处破损的料子,他还将它认真系住了。
身后露出来的家中,也是干干净净整洁之态。
此人只是身形魁梧、外貌彪悍。
实则是个勤快人、老实人。
“实不相瞒,此前来是因为朱祈年卷入了麻烦之中,你与他相熟吗?若是不熟,我找别人。”
“什么!”大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瞌睡也消失了,慌张问道:“熟,我和他熟,朱大哥现在在哪!”
“莫急。”
“我怎能不急!”大汉喊完,看见对方眯着眼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惹恼了对方,为了朱大哥,他只得连忙压低了声音,认错道:“兄弟,方才是我莽撞了,听你的。”
“你与朱祈年是何关系?”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你们平日里以何为生?”他来的这一路,没看见田地,也没看见做买卖的痕迹。
“就听大姐的吩咐,她给我们派些散活,给我们报酬。大姐出手大方,我们也饿不着。”
这算什么正经营生?
此时的段景曜还未曾意识到不妥,只是怀疑朱祈年今日去钱庄,会不会是接了大姐指派的活计?
接着问道:“大姐是何人?朱祈年可会为她卖命?”
“这
么多年了,兄弟们全靠大姐提携!我们也没个赚钱的法子,若不是大姐拉我们一把,怕是早饿死了……大姐若是有难……我们一定两肋插刀,这也算是卖命吧?”大汉语气有些犹疑,他顿了顿,才回答段景曜的另一个问题,“大姐也是我们村的,叫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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