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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真没想到敌方实力如此之强,不禁为自己的一千两赌资感到危险。
但她不是轻易会认输的人。
在敌方安插奸细这种事,在楚天骄看来是兵法允许的。
“对你没影响吗?如果,那,嘿嘿……”
陆钰看见楚天骄这幅欲说还休的样子,凝眉问道:
“你这几年过得不好吗?被人欺负了?”
“啊?”
楚天骄有些不明白陆钰为什么要这么问。
陆钰面上担忧之色很明显:
“你以前都是直来直去的,不会这么委婉,还有你这笑容,不似你了,倒像只小狐狸…”
楚天骄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被看穿,重活了一世,她当然会有改变。
“哪有,我挺好的,人总要长大吧!”
“那倒是,不过…”
陆钰心说,我还是希望你是那个无忧无虑,一条肠子通到底的大王。
……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很快就到了离阳侯府。
楚天骄跳下了马车。
陆钰掀帘探头,“你下次若找我有事,可传讯到我府中。”
楚天骄回头挥了挥手,“好!”
楚天骄刚回青松院不久,陆鼎峰就带着青鸾回来了。
青鸾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上了药基本就没事了。
倒是那车夫,听说腿骨错位了,需要休息很长时间。
与陆鼎峰进入书房后,楚天骄掏出刚才武宁伯那里要来的五千两银票,递给了陆鼎峰。
陆鼎峰说:“有了这五千两,茶楼装修是够了,但玉楼春的装修和买人,起码还要两万两。”
楚天骄表情皲裂,大有生不如死之感。
前世,她可从来没有自己琢磨过赚钱这事。
看那些话本子里,人家重生后,就十项全能,仿佛死一次就像游学一百年归来一般。
怎么她重生后,一切都需要从头学起?
像赚钱这种前世她没经历过的事,她是真的不会。
家里还要操心她爹在前线的粮草,她更是没脸去要钱的。
看来,押到赌坊那一千两,必须赢回来。
陆鼎峰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别发愁,小孙媳妇,我已经帮你找到下一个打劫的对象了。”
一听这话,楚天骄立即来了精神。
“马夫说,你去武宁伯府的路上,马儿一切正常。”
“刚凤甲检查了死马,马辔头上被人动了手脚。”
“据马夫回忆,到了武宁伯府后,马车停在府门外,
他中途只离开了一会儿,是武宁伯府的一个婆子,叫他帮忙扛一下东西进府。”
“显然,这是为了故意引开马夫。”
“还有更有趣的,刚才那名衙役交代,他的上司派他来巡视这一片,说如果遇到当街纵马的,一定要抓回京兆衙门去。”
“那名衙役的上司,正好姓孙。”
楚天骄闻言大怒。
“孙氏,孙家,他们这是想找我报仇?”
上一次武宁伯府孙氏过寿宴,楚天骄带着楚芸儿去参加。
孙氏想算计楚芸儿嫁给自己的侄子孙永福。
孙永福被陆鼎峰切掉了子孙根。
陆鼎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孙媳妇,我似乎又给你惹麻烦了,我不该切了孙家那小子的子孙根。”
楚天骄咬牙道:“切得好!是他们先算计我二妹的。”
陆鼎峰立即来了精神,“我刚打听了,玄武大街上的祥云当,就是孙家的。”
楚天骄眼中一亮:“当铺?有钱的地方?嘿嘿……”
陆鼎峰笑得更肆意:“嘿嘿……”
楚天骄立即叫厨房整治了一桌酒菜来,准备好好的孝敬一下这位太祖爷爷。
“太祖爷爷,来,辛苦了一天,尝一口这竹叶青,最是解乏了。”
楚天骄一边请陆鼎峰就坐,一边执壶斟酒。
陆鼎峰反倒傲娇了起来,退后两步,警惕的推脱:
“叫什么太祖爷爷,还是叫桑葚,这酒菜嘛,一看就知道没那么好吃的。”
楚天骄狗腿兮兮的将陆鼎峰按在座位上,一杯酒端到了他的跟前,浓郁的酒香散发,陆鼎峰忍不住唆了唆鼻子。
“你没事就桑葚,有事就太祖爷爷,这酒我是真不想喝。”
嘴上这么说,陆鼎峰手却很诚实的端起了酒杯。
楚天骄夹了个大鸡腿到陆鼎峰的碗里:
“太祖爷爷,刚您说打劫孙家当铺的事,可有什么详细方略?”
“什么方略?你蒙个面,带上凤甲,冲进去抢不就完了?”
楚天骄挠头,“这么简单粗暴的吗?那我知道了,您慢用,我现在就去叫凤甲出发。”
说完,楚天骄就要去取墙上的天鸦剑。
“回来!坐下。”
楚天骄像是预料到陆鼎峰会叫他回来般,嗖的一下退回了凳子上坐下。
“怎的跟你家那位老祖宗一个德行,说风就是雨,莽里莽气的。”
楚天骄一副受教的模样,毕恭毕敬的望着陆鼎峰:“太祖爷爷,您老还有什么指示?”
陆鼎风嫌弃的甩了甩头问道:
“我记得当初曾经赏过一副字给你家老祖宗,这幅字还在吗?”
“您说的可是您亲笔题的‘良臣虎将’四个字?在的,一直供奉在楚家祠堂里。”
离太祖亲笔题的“良臣虎将”四字,是楚家开宗立族的根本,是楚家人的最高荣誉,当然会被每一代楚家人小心的保管着。
“在就好!咱们可以利用这幅字好好的坑孙家一把。”
两人头碰头的凑在了一起,小声的嘀咕了半天。
“太祖爷爷这套坑蒙拐骗的伎俩,何以如此娴熟?难道您做皇帝之前,从事的是相关行业?”
“胡说!朕当初可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平民(街gai溜子)一名。只不过当初穷,偶尔劫富济贫一回。”
两人把酒言欢,书房内,时不时的传出奸诈的笑声。
当凤甲抱着洗干净吃饱后的楚清言出现时,小姑娘被这笑声吓得缩到了凤甲怀里。
“坏人,打……喜你!”
小姑娘冲着陆鼎峰伸出了小拳头。
陆鼎峰没有防备,头上一缕头发被小清言薅住,扯得她生疼。
“哪里来的小破孩儿?快放手!”
楚天骄站起了身,从凤甲手中接过小清言,口中说道:“清言乖,放手,这位姐姐叫桑葚,以后就由她照顾你!”
小清言还是很听楚天骄的话的。
她还记得是这个大姐姐救了自己。
楚天骄让凤甲退下。
当屋里只剩他们三人时,楚天骄对陆鼎峰说:“太祖爷爷,你猜这是谁?”
“谁?难不成还是你私生女?”
楚天骄神秘兮兮的说:“她叫楚清言。”
陆鼎峰比楚清言死得早,根本不知道这位孙媳妇的名字。
“姓楚?你爹的私生女?”
楚天骄翻白眼,“太祖爷爷,您当年看来生活很不检点啊?满脑子都是私生女?”
“我这不是瞧着这就是今天你在街上捡的那个小乞丐吗?又姓楚,除了是你楚家的私生女还能是谁?”
楚天骄念道:“浮生若梦,转眼一场空。”
小清言奶声奶气的将下半句吟诵了出来。
陆鼎峰瞪大了眼,对小清言充满了嫌弃:
“疯婆子也回来了?”
小清言似乎知道这是在骂她,又要伸手去扯陆鼎峰的头发,被他灵巧的避开了。
“坏人,打……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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