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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秋月如钩,寂静的梁府中,两条黑影如狸猫般蹿向梁成的书房。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楚天骄已经清楚了梁府巡逻队伍的路线和规律。
她与李匡二人顺利的摸进了书房。
借着外面的一丝月光,楚天骄看清了书房的布置。
“你找那边墙,我找这边墙…”
楚天骄在书架前摸索,想找有无什么机关暗格之类的。
李匡推了一下对面墙的博古架,发现博古架与墙面是一体的。
他用手指轻扣,听到空洞之声,回头轻声对楚天骄说:“这边。”
楚天骄赶紧的过去,两人依次在博古架上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机关。
机关启动后,博古架连着的那堵墙移位,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门洞。
“我进去,你留在外面策应。”
楚天骄说完,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逼仄的暗室,没有一丝光亮。
楚天骄掏出一颗夜明珠,借着微弱的光辉,看见一段楼梯。
楚天骄的天鸦剑和火云枪入府前都藏在了成伯家里,她拔下头上的发钗,拿在了手上。
这发钗是经过改制的,有个小机关,按动之后,便会露出里面带毒的尖头,可以当匕首使用。
楚天骄沿着楼梯向下,大概走了二十几级台阶,进入一个地窖。
地窖里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灯火那点微光,只能让人勉强看清地窖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
“谁?”
在那人问出这声谁时,楚天骄已经扑了过去,扣住了那人的喉咙。
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后,楚天骄吓了一跳。
梁成?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自己书房地下的暗室里?
楚天骄今天才见过梁成,梁成此时不应该正在梁夫人的房中安寝吗?
梁成虽然躺在床上,但两脚都被拷在铁链里,铁链的另外一端,钉在墙上。
“你是梁成?”
楚天骄觉得这是梁成,但又不是她见到的那个梁成。
“你是谁?是那个畜生派你来的吗?”
“我不是,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梁成?”
“我是梁成。”
……
楚天骄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可以肯定她见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梁成。
他们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只是眼前这个,中气不足,脸色苍白,看来在这个地窖中不见天日已经有些日子了。
“外面那个梁成是假的?”
楚天骄的问题,让对面的梁成警惕的看着她,显然,在搞清楚楚天骄的来意前,这个梁成不愿意跟楚天骄多说什么。
楚天骄松开了梁成,故作懊恼道:
“我就是进梁府偷东西的,还以为这密室里能藏着什么宝贝,没想到就你这么一个活人,没意思。
你什么都不说,那你就在这呆着吧,我出去发财去了。”
楚天骄虽然确信眼前这个很可能就是梁成,并且他还被软禁了,但却不会认为这个梁成就是个好人,所以她不会告诉他自己闯入此地的目的。
那个梁成听到楚天骄的说辞,半信半疑:“小贼?那你可真是个有本事的贼,居然能潜进州牧府的书房地窖来。”
“我缺钱,想干票大的,这南宁城,最有钱的除了王府就你们州牧府了。王府被重兵围住了,我只能来州牧府碰碰运气。”
床上的人听到王府被重兵围住了,激动了起来:“南宁王府真的被围了?南宁王现在如何?被抓回来了吗?”
楚天骄审视着梁成的表情,不似作伪。
看来他真不知道南宁王府外有大量的州府军活动,虽然没被真的围起来,但也差不多的情况。
但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知道南宁王不在王府中,已经逃了,还问南宁王是否被抓回来了。
这意味着之前的事,他是知道的,或许是有人告诉他的,或许是他本人就参与其中。
楚天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我才是真的梁成,外面那个,是我弟弟梁兴。
你如果将我放出去,我必有重谢。”
当楚天骄准备抛下他要走时,梁成开始真的有些相信楚天骄不过是个江湖小贼,无意中闯入地窖,发现了自己。
如果是这样,这个小贼,就是自己逃出去的希望,梁成当然不会放过。
楚天骄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
“你好好的告诉我怎么回事,也许我可以帮你。事成之后,你给我十万两银票就行。”
楚天骄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模样,梁成又多信了她两分。
“简单的说,就是前几天我与我弟弟发生了意见分歧,他将我囚禁了起来,扮做了我,在府里作威作福。”
楚天骄吃惊的盯着对面的梁成。
“你两是双胞胎?梁珊珊是谁的女儿?”
对面的梁成目光中有一瞬间的温柔,道:“对,我和我二弟梁兴,是双胞胎。珊珊是他的女儿。”
楚天骄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梁成,鄙夷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你不是梁成,你是梁兴,梁珊珊是你的女儿。外面那个是真的,你是假的。”
对面的梁成激动了,满脸的青筋暴露,有些狰狞道:“我才是梁州牧,我是已未年的武状元,我大哥只会舞文弄墨,如何能做到州牧之位?”
楚天骄看他的神情,又不像在说谎,有点犯晕了。
对面的这个梁成,称呼外面的梁成为大哥。
楚天骄在府里已经知道,梁成在他们家,排行老大。
那么外面的那个梁成,就应该是真的梁成。
现在在地窖里的,应该叫梁兴。
也就是梁珊珊的亲生父亲,府里的二老爷。
楚天骄也是刚才看对面那个“梁成”在提到梁珊珊时的神情,像个真正的父亲一般,所以才故意那么说了一句来诈他。
但是,对面的“梁成”,不,应该叫梁兴,却坚持说自己是真的梁州牧。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说具体点,到底怎么回事?”
楚天骄直接问道。
对面的“梁成”估计也发现了自己的话有问题,冷静了一些,说道:
“总之我才是梁州牧,外面那个是我大哥,他在冒充我。”
楚天骄捋了捋人物关系猜测道:“实际上你叫梁兴,外面那个叫梁成?”
对面的“梁成”点了点头。
哦,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梁兴了。
楚天骄继续猜测:“当年的武状元梁成,实际上是你梁兴顶替了你哥的名字,去考的?”
梁兴:“嗯,你很聪明。”
很少有人表扬楚天骄聪明,这句话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说出来,让楚天骄心里有些得意。
“你说得对,我其实挺聪明的,不过我不爱费脑子,麻烦你仔细的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让我自己想,绕来绕去的我自己能把自己绕晕。
也许,就耽误了你想求我替你办的事。”
梁兴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不搞清楚情况,对面那小贼肯定不会帮自己。
还不如自己告诉她一些事,让她肯下定决心帮自己。
“当年我因为犯了点事,被褫夺了功名,失去了考武状元的资格。
我大哥流落在外多年未归,家里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家父便让我顶替了他的名字,去考的武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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