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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说了那样的话后,太子便扛不住了,老老实实把在郴州发生的事说出来。
不过在他嘴里,并不是他好色孟浪强迫了萧茗悠,而是萧茗悠自甘下贱,蓄意勾引。
萧茗悠哄着他动用势力为她假死更换身份,更不遗余力的离间他和太子妃之间的感情。
大难临头,太子对萧茗悠的喜欢消失的干干净净,萧茗悠的温婉柔媚都成了淫荡下贱。
太子把萧茗悠抹黑得彻底,复又对昭和帝说:“父皇,真的是老三要害我,若不是他派这个女人勾引我,我怎会犯下这么多糊涂事?”
太子说着红了眼,悔恨不已。
并非恨自己识人不清,而是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
昭和帝对太子已经失望的彻底,听完太子的话脸色也没有缓和下来,沉沉道:“教书育人讲究因材施教,这勾心斗角也讲究投其所好,你若不是好色之辈,又怎会落入别人的圈套?太子妃与你夫妻数载,你色令智昏,连枕边人都能冷落抛弃,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
言下之意,太子若是行得正坐得端,谁害他都没用。
太子无法辩解,眼珠转了转说:“儿臣知错,父皇要如何责罚儿臣都可以,但在背后陷害儿臣的人也绝非良善,若不将他找出来除掉,必然后患无穷啊!”
太子的罪行无可抵赖,唯有把幕后之人揪出,他才有转圜的余地。
昭和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看向花容说:“那位侧妃始终不肯开口,你既然与她是旧识,不妨去看看她。”
“是。”
时隔三年多,花容终于又见到了萧茗悠。
自从她之前流产,就被软禁在西霞宫,原本伺候她的人都被灭口,西霞宫没了之前的热闹尊贵,处处透着凄凉。
花容到西霞宫时已近傍晚,外面彩霞漫天,流光溢彩,西霞宫里却是死气沉沉,屋里没有点灯,昏沉沉的更是压抑。
到了萧茗悠的寝殿,江云骓和一众禁卫军留在外面,只有花容一人进去。
殿内空荡荡的,只有帘帐偶尔被风吹动,萧茗悠端坐在屋里,看到花容,柔柔开口:“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她的容貌和之前变化很大,唯有那双眼睛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她对花容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有些期待。
花容停下步子没再靠近,远远的看着她问:“听说太子极宠侧妃,为了侧妃连与太子妃的夫妻感情都不顾,如此的深情厚爱竟也不能打动侧妃,侧妃耗费这样大的心力,究竟想要什么?”
萧茗悠没有回答花容的问题,而是越过花容,期盼的朝门口望去。
她猜到江云骓就在门外,扬声道:“阿骓,我知道你在外面,既然来了,就进来见见我啊,你难道没有问题想问我么?”
身边无人伺候,萧茗悠还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描了眉,她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准备好与江云骓再见面,但她等了好久,门外都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萧茗悠的眉头渐渐蹙起,她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大声道:“这三年我在太子身边一点儿都不开心,每个日夜我心里想的都是阿骓,我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只要阿骓来见我,我愿意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萧茗悠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
她的容貌虽然变了,招数却没什么变化,依然喜欢装可怜来搏同情。
到了这个地步,她都还能说自己有苦衷,这番心性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江云骓还是没有现身,花容淡淡开口:“三少爷不想见你,皇叔只让我来的。”
萧茗悠无法接受这件事。
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和江云骓再度相逢的场景,也想好了要如何与他诀别,她独独没有想过江云骓会不见她。
当初阿骓明明那样喜欢她,她诈死成了太子侧妃,他难道就不生气不好奇吗?
萧茗悠的心思被扰乱,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冷冷的说:“你去告诉陛下,我要见阿骓,除了他,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有关幕后主使的事。”
花容没动,怜悯的看着萧茗悠:“我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粗鄙丫鬟,并不关心幕后主使是谁,皇叔让我来只是心疼我当初被你欺负,让我来出口恶气,侧妃是春猎后才被幽禁在此的,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吧?”
花容身上虽带着伤,衣裙却很华美,一身钗环玉饰亦是贵气逼人,比起被幽禁数日的萧茗悠,的确要高贵不少。
萧茗悠哪里甘心被花容压下去,哼了一声讥笑道:“就算你现在是郡主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你那段不堪的过往,谁也不会高看你一眼,等越西使臣团离开,你又会从云端跌入泥潭。”
萧茗悠似乎已经看到花容尝到甜头又跌进泥里被所有人欺压的场景,放肆的笑起。
花容没有被萧茗悠说的凄惨未来吓到,平静的说:“可能要让侧妃失望了,在越西使臣团抵达瀚京之前,我就会嫁给景阳侯世子为妻,成为瀚京第一富商卫家的少夫人,就算越西使臣团离开,我也还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可能!你在撒谎,卫家怎么可能要你这样的人做少夫人?”
萧茗悠和魏明楼一样,自认为自己握着天大的秘密,就算死到临头,也可以驱使其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花容的话打破了她的想象,让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都有些崩塌。
萧茗悠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又得意的笑起:“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气我的,你的身子早就给了阿骓,不可能嫁给别人,但阿骓心里一直想着我,在他眼里,当初你把我推下水,间接害死我,他一定很恨你吧,你得不到阿骓的喜欢,就编出这样的谎话,不觉得可笑吗?”
萧茗悠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在花容面前又有了优越感。
就算她瞒天过海成了太子侧妃,阿骓也依然对她深情不移,这个贱人如何和她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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