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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回到主院,就见铁狗和二虎跪在院子里。
“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
“奴才没有完成郡主交待的事,差点给郡主惹麻烦,理应受罚!”
铁狗开口,表情冷肃,好像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们毕竟还是小孩儿,哪里是江云飞那种久经沙场的人的对手?
花容本不想罚他们,但见两人这么认真,又改变主意说:“你们没能完成我交待的事,本质上是因为你们现在还不够强,以后每天扎半炷香的马步,每个人腿上和胳膊上都要缠上沙袋。”
忠勇伯府的门房和小厮都是要练些拳脚功夫的,花容不懂招式,却也知道基本功该怎么练。
两人松了口气,他们人牙子手里不仅吃不饱饭,还要忍受各种打骂,扎马步和缠沙袋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是惩罚。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花容又说:“过几日我要带你们去衙门上籍,你们若还记得自己原本的姓名可以改回去,若不记得了,我再另外给你们取名字。”
铁狗、二虎这样的名字实在是太随意了,现在他们没长大,叫一叫还行,以后出门走动多少有些不合适。
第二天,花容吩咐月清:“现在他们长得快,这一季每人只做两套新衣就够了,冬衣等过了寒露再量尺寸,多做一套好换洗,你现在是我院里的一等丫鬟,不必亲自做这些,可以直接去成衣铺找裁缝也可以雇个绣娘到府里。”
“奴婢明白,明日奴婢就去城里找绣娘。”
花容拿了十两银子给月清:“以后你每个月月钱四两,每季新衣各两套,铺子里生意好,年底我也会多给些赏,这个月给你算满勤,剩下的钱你拿去雇绣娘买布匹针线。”
月清很是诧异,内务府来挑人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灵清郡主捐了齐王的家产,身无分文的被赶出了宫,是个举目无亲的可怜人。
正是因为如此,月白才敢那样对花容不敬。
可现在花容不仅有钱,出手还很阔绰。
月清的月钱不仅没有减少,要做的活还比之前轻松多了。
月清连忙谢恩,然后听到花容问:“你们出宫之前,可有见过皇后?”
花容如今是孤女不假,但之前太后和昭和帝都当众表现过对她的怜爱,月白只是个小小的宫娥,若无人指使,怎敢嚣张到如此地步?
月清愣了一下,摇头说:“皇后娘娘统领后宫很忙的,最近各大世家又在筹措善款,娘娘没能抽出时间见我们。”
花容眼下待月清还算不错,月清说话也谨慎了些,顾忌着花容的自尊。
太后和皇后娘娘若是当真在意花容,自然是会把所有事都亲自叮嘱一番,不会让她受分毫委屈。
听出月清话里的善意,花容换了个问法:“是谁选的你们出宫,他来选人时都说了什么?”
月清把那人的名字和当时的说辞都说出来。
那人是内务总管的干儿子曹旺,因内务总管是御前的红人,曹旺在内务府的地位也很高,平日接触的都是各宫正经主子,势利的很。
月清说完想到月白还在柴房里关着,忍不住说:“曹旺之前想找月白做他的对食,两人的关系很不错,郡主一直这么关着月白恐怕也不是法子。”
曹旺那人不仅势利,心眼儿还小的很,要是知道花容这么对自己的心头好,免不了要想阴招在背地里使绊子。
他一个阉人不能出宫奈何不了花容,却可以在宫中贵人面前嚼舌根、挑拨离间,多的是机会搞事情。
花容知道月清是在变相的警示自己,点点头说:“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她既无心认我这个主子,便也不需要她为我做事,多养一张嘴也不算什么。”
“是。”
中午,巡夜司的人来通知花容去认尸。
王青云死了。
花容有些意外,怕铁狗和二虎扛不住露馅儿,带了月清去巡夜司。
王青云死得挺惨的,被箭射成了筛子,身上全是血窟窿,脸上还残留着被铁狗和二虎打出来的淤青。
“他的邻居说之前见过郡主去他家,郡主可认得这个人?”
花容去看三娘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位邻居怕也是收了钱记性才会这么好。
花容没说话,月清瞪着问话的人:“核查死者身份是官府的人该做的事,若随便什么人都能攀咬郡主,还要你们做什么?”
月清毕竟是宫里调教出来的,一点儿也不害怕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问话的人并未把花容放在眼里,以为她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谁知她身边的丫鬟一开口就带着刺。
他不想被一个小小的丫鬟压下去,沉了脸,冷声呵斥:“官府办事自有道理,岂是你一个做奴才的能置喙的?”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到郡主身边伺候,便是为了郡主豁出这条命都是应该的,官府办事不合理,奴婢为何不能问?”
月清没有被吓住,据理力争。
那人听说月清是宫里的人,脸色微变,随后又听到月清说:“郡主身份尊贵,不可能结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至于之前的一些旧事,陛下怕郡主伤心都不许人提起,你们难道还要故意给郡主添堵?”
月清口齿伶俐,怼得那人说不出话来。
花容这才开口:“我的确认识他,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惨死。”
“可是……”
那人还想问别的,话音未落,江云骓便沉着脸大步走进来。
“江廷尉,你怎么来了?”
那人绷紧身子,声音有些发虚。
江云骓先扫了花容一眼,确定她没有事才看向那人:“灵清郡主是齐王遗孤,谁给你权力传召她?”
“属下是听人说这名死者和郡主认识,所以想……”
江云骓直接打断:“死的是个赌鬼,他常年混迹赌坊、酒肆和风月场所,那些地方都查过了?”
那人理亏,不敢再辩解,低声说:“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杖责二十,罚两月月俸!”
“是!”
那人离开后,江云骓缓了脸色,看向花容:“郡主受惊了,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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