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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一直停在屋里。
是以凝翠阁的这些个姑娘们,很快就开始张罗后事。
先是请人来,把裴妍小殓了。
这姑娘生前爱美爱干净,现在过身了,也该让她走得漂漂亮亮。
丧事自然也通知了邢府。
不知道是不是邢二公子不在府中的缘故,邢府那边得了信儿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催的次数多了,那边才老大不情愿地差人来送了五十两银子。说是这事府上不管,五十两银子算是丧葬的花销,若是有余,权当姑娘们的辛苦费。
众人听得心中冒火,差点儿当场与那人撕打起来。
只是冷静下来,事该办的还是得办。
裴二公子老是不回来,姑娘们也没法儿。大殓之后,人又在屋中停了半月,实在拖不下去,大伙只得择了个日子把人葬到西郊山上。
站在孤零零的坟冢前,姑娘们不免都有些伤感。
想当初裴妍离开凝翠阁时,何等欢喜,众人亦都觉得她今后定是会富贵如意,心里艳羡得紧。谁能想到不过区区两年,人就孤零零地埋在了这西郊山上,来送她的,还是只有当初凝翠阁里的那班姑娘。
木头做的碑,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上面只写了‘裴妍’二字。
有人开始小声啜泣。
明欣在墓碑前静静站了一会儿,弯腰把几支小花放下。那花是沿路上山时采的,不知名,但开得很好看,瞧着生机勃勃的。
她的眼角泛起微光。
江沅看她一眼,默默垂下眼帘,盯着墓前一块石头发呆。
……
下山的时候,江沅远远望见掩在大槐树后面的医馆。
甘弈这小子,原本经常往凝翠阁跑,最近倒是没怎么见到他了。
她转念一想,大抵是这段时间病人多,那家伙脱不开身。虽说是庸医,但找他看病的人不少。
毕竟庸医看病比较便宜。
一路上,江沅从脑中搜刮轻松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明欣聊着。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入了城。
快到世宁街的时候,明欣突然顿住脚步。
江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不远处,有一人身形魁梧,披着件宝蓝色大氅,正脚步轻快地朝世宁街走去。
那不是……邢二公子?
江沅睁大眼睛,生怕自己看岔了,又盯着人仔细瞅瞅,果然是邢尚远没错。
真是见鬼了!江沅心里嘀咕一句。
邢府的人不是说邢尚远出远门了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在这里冒出来了?
她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欣已经快步上前追上了那人。
“邢二公子!”
邢尚远顿住脚步,回身见是明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些日子为了裴妍的事情,凝翠阁一直有人来府里找他。邢尚远不胜其烦,干脆交代手下,若是再来人找,就说自己出远门访友去了。
情深之时,他是对裴妍动了真心的,但这真心,一来不见得能维持多久,二来也不可能只给一个姑娘。
把裴妍从凝翠阁里接出来没多久,他就厌了。
现在想想,这花楼里的姑娘,玩玩儿也就罢了,不该把人接到家里来,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些个麻烦。
至于裴妍肚子里的……
他是佥都御史家的二公子,将来娶妻纳妾,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孩子。
这些日来,邢尚远在府里躲清闲,安静是安静了,可也把他憋的够呛。这不,听说裴妍已经葬下了,他立马约了人去宝华楼喝酒。
只是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了明欣。
“明姑娘。”
邢尚远讪讪道:“我今日刚回城……真是巧了。”
“邢二公子。”明欣沉声道:“裴妍昨日下葬,就在西郊山上。”
“我听说了。”邢尚远目光闪躲。
他就是听说了,才急着出门找人喝酒。
明欣打量着眼前人,从他的表情里找不到丝毫难过。
“就只是听说?”
她皱紧眉头:
“邢二公子……不去看看裴妍么?”
“我刚回城,一路舟车劳顿。”邢尚远避开她的目光,有些心虚:
“西郊山那边……我改日会去的。”
明欣冷冷看他一眼。
宝蓝色大氅鲜亮如新,一双厚底皂靴纤尘不染,哪有半点舟车劳顿的模样?
就连撒谎,都懒得做做样子。
这目光把邢尚远看得浑身不自在,以至于心中无端气恼起来。
他一个佥都御史府里的公子,为什么要被凝翠阁的花娘当街质问?
“人都死了,埋也埋了。”
邢尚远不耐烦道:“早几日去看还是晚几日去看,又有什么区别?”
“邢二公子何出此言?”
明欣攥紧双手,沉声道:“裴妍当初既是跟了邢二公子,那便是……”
“明姑娘。”
邢尚远打断她的话:“你都说了,裴妍当初跟了我。那这事便是邢府的家事。明姑娘是个明理之人,总不会对旁人的家事指指点点、横加干涉吧?”
说罢,他一拂衣袖,再没给明欣开口的机会,兀自黑着脸快步走了。
明欣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节攥得泛了白。
江沅站在不远处,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心中火起。
她走到明欣身边,眯起眼睛看着那道匆匆离去的宝蓝色身影。
“要不要我去……”
“阿沅。”明欣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别脏了你的手。”
……
宝华楼里,宾客满座。
桌上摆满美酒佳肴,谈笑声不绝于耳。
邢尚远与众人推杯换盏,满面酡红,已是微醺。
“尚远兄最近在忙些什么?”冯仕文呷一口酒:“好久没见到你了。”
“怎么,你没听说?”有好事者凑过头来:“尚远兄的那位外室,前些日子,过身了。”
凝翠阁的姑娘们为了裴妍的事隔三差五去邢府找人,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事想瞒也瞒不住。
“外室?”冯仕文先是一愣,随后‘哦’了一声。
邢尚远面露尴尬之色,闷闷地喝了口酒。
“是我不该问了。”冯仕文搔搔脸颊:“我自罚一杯。”
说罢,他滋溜一口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光,咂了咂嘴。
“仕文兄海量,一杯怎么够?”
“来,再满上!”
众人跟着起哄,一杯又一杯,灌得冯仕文连连摆手求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帮人聊着聊着,话题便自然而然落到了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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