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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姐儿沉默片刻,趴在母亲怀中说:“…湖州的大夫束手无策…请了府城的名医,说要吃人参…”
李管事后面的话,筠姐儿没敢告诉母亲。
半天没有听到母亲回话,筠姐儿抬起头,发现母亲泪流满面,无声哭泣着。
筠姐儿看着母亲上午还喜笑颜开的脸上,泪珠一滴滴滑落下来。
“娘…”陈幼筠心疼的看着母亲。
“一个小小的孩子…这点年纪就用起人参来…你哥哥怕是不成了。”章云娘双眼无神一边哭泣一边说。
筠姐儿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只能用力的抱住母亲,好像这样就可以让母亲好受点。
片刻后,筠姐儿给母亲拭泪,看着母亲的眼睛,郑重的说:“娘,先别顾着伤心了,七老太爷着人来提醒我们的,并不只是哥哥被打伤这一件事。”
“过继嗣子流程还没有完成,安庆伯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哥哥后边是生是死还不知晓。等哥哥情况稳定下来,安庆伯肯定是要上门来,只是过继一事只怕是不成了的”
“我们陈家现在处境危险,堂伯堂叔家还盯着我们呢!”
章云娘听女儿说完,立马掀开被子下床,正要站起来,突然一阵摇晃,筠姐儿立即扶着母亲坐下:“娘,你有事直接吩咐我就行了,先别走动!”
“你现在去找了李管事,立即让他去请你舅舅来,别耽搁也别声张,让你舅舅赶着车来!”章云娘急切的抓住女儿的胳膊。
长长的指甲陷入胳膊上的肉里,一下刺痛了筠姐儿。
筠姐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连夜叫舅舅来,将能动的东西转移至舅舅家,以防万一。
事到临头,也只能行这下策了。
送走李管事,筠姐儿看着母亲叫了郑氏进来:“咱们现在住的房屋、水田四十亩、旱地十四亩、山林十亩,不能动,能动的只有这些金银首饰、现银,大件家伙也动不得,一来显眼、二来搬不动。”
章云娘一边在屋子里面团团转圈,一面跟郑氏商量着。
“那就将老爷这些年来给太太置下的首饰,小姐的首饰,现银、值钱的摆件、布匹,造册收拾起来带到舅爷家保管。银票太太贴身收着。”
“趁这这几日,还有时间,能当的当了,换成现银,现银不好携带,不如一并换成银票”郑氏出主意说。
风雨欲来风满楼。
夜半时分,门口的灯笼随风摇晃着,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筠姐儿和章云娘以及郑氏站在门口目送着舅舅的马车离开。
随着舅舅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个装着陈家能动用的金银细软的箱子。
筠姐儿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关于舅舅舅母不好的事物甩开。
但愿舅舅能记住他说的话,念着跟母亲说情份,下手轻一点。
第二天。
用完早饭,章云娘带着筠姐儿到了正厅,叫了郑氏夫妇及家中下人进来,面带悲戚说:“…家中自老爷过世以来,诸事不顺。过继嗣子风波不断,昌哥儿眼前生死未明!”
章云娘悲伤的不能自已,好一会才接着说道:“…筠姐儿与我商量,我们主仆一场,趁着还有时间,你们回去想想,现在愿意走的一人到账上支二两银子,把籍契还给大家,现在就走。无处可去的,领了银钱籍契,先留下来,等想好了再走!”
章云娘话音未落,郑氏跟李大虎面面相觑。甘草、白芍等丫鬟俱都落下泪来。
李大虎衷心道:“太太,何至于到这地方了呢!事情还没有太糟糕…何不等昌哥儿那有眉目了再决定…”
郑氏上前眼睛带着泪光说:“太太,我们夫妻是看着姑娘出生长到这么大的,老爷对我们两口子恩同再造,又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所,这风口浪尖上的…我们不走,我们陪着你和姑娘!”
“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很好,这些年里里外外多亏了你们帮衬着,老爷常年在外,我事事靠着你们!筠姐儿跟我说,她查了律书,除了田地、宅子外,奴仆也算在资产内!”章云娘拍着郑氏的手感慨的说。
“若真是过继不成,他们就会来争产!我怎么忍心看着你们落在那等黑心之人的手里,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搓磨!”
“况且,你们两口子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你和大虎又有本事,拿了身契,此后天高海阔,做个小买卖,以后生了孩子再不要入贱籍,也叫孩子读书应试!”
“白芍,甘草来我身边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呢!现在都出落的亭亭玉立,拿了身契,或是回乡,或是嫁人,都由得你们自己!”
“趁着我现在还能做主,你们伺候我们一场,我们好聚好散!”
“下去吧!都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报到李管事那!”
下人们退下后章云娘疲累的说道:“还有一事,李管事,你帮着看看家里哪些东西可以拿出去当了,死当,然后换成银票吧!”
李大虎郑重地应下。
陈家正厅。
族长七老太爷坐在上首,陈安庆章云娘分坐两旁。
筠姐儿站在母亲身侧。
李大虎立在一旁。
族长七老太爷品着茶,陈安庆目不斜视。
章云娘沉默着。
“…自半月前我儿瑞昌在学堂内被人打成重伤,湖州大夫都说不行了,还好有安平兄弟家的管事李大虎及时送去的上好三七,府城大夫看过说要用人参,李大虎赶着去捡上好的买来。我在此谢过!”
率先开口的陈安庆站起来,面对着章云娘一揖到地。
章云娘赶紧避开来:“不敢当大伯如此大礼!”示意李大虎扶起陈安庆。
筠姐儿见往日健朗善谈的陈安平,现在沉默寡言,胡须虽剃的干净,但是眼下青黑一片,眼内有血丝。
显见是这些时日来为了儿子瑞昌的病情忙得焦头乱额。
此时陈安庆脑海里浮现出儿子瑞昌被抬回家的场面。
“昌哥儿!昌哥儿!我的昌哥儿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大夫呢?快去请大夫!”听闻消息的瑞昌母亲奔出来,扑倒昌哥儿身边,声声撕心裂肺。
平日里聪明稳重见人就满脸笑先行礼的儿子,浑身是血,衣衫破烂不堪,脸上毫无血色,任凭母亲怎么摇晃都没有一点反应,陈安庆心里一沉。
待到一连四五个大夫看过都摇头后,陈安庆慌了,直接吩咐下人拦了几个大夫不让走,让他们赶紧商量个法子出来保命。
一面吩咐下人赶着车去府城请好大夫来。
陈安庆在儿子床旁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了无数个圈,看着大夫们紧急商议后开始上手救治,旁边妻子一声声道哭着儿子,心烦意乱,正要叫人拉走妻子,妻子却晕了过去。
陈安庆更是急怒交加,赶紧将妻子安置到隔壁的房间,边上侍候的下人连忙揪着一位大夫的衣袖,拉着他让他赶紧去看太太…
慌乱中,李大虎带来了不少药材,后来还去买了人参来…
后来问清楚了是陈安富家老大,挑拨跟昌哥儿不和的嫡枝那些纨绔子弟,才导致自己儿子被打的命都快没了。
知道实情后,妻子拖着病体,揪着自己的衣领,扯着自己的胡子,气急败坏的吼:“…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好不容易一团肉养他到这么大,冬天怕他冷,夏天怕他热,学里夫子说他天资好,前途不可限量!你一句话就过继给别人!跟拿刀子剜我的心似的!”
“现在还没有过继过去,命都快没了!”
“你要是再给我提过继的事,我就跟你和离!带着儿子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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