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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可如何了局?”
沉默半晌,有人开口问道。
“原来只说,挑拨的陈娘子出手,好合力把高管事夫妇拉下马来,谁知陈娘子那边还没动静,高管事夫妇居然自己内斗起来,还落到这个田地。”
众人想到高娘子腿被高管事打断了不说,人到现在还没有醒,生死难料。
“咱们只想日子好过一点,可没想害人性命!”文娘一脸的不忍说着。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那现在怎么办?”鲁婆子愁眉紧锁,看着其他几人说着。
“就是,现在可如何是好?”
“他们夫妻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鲁嫂子,你那天晚上过去有没有发现高管事夫妻俩是为何事争吵?”有人想不明白原因。
“是啊,你过去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神情如何?可有发生口角?”有人接着问道。
“没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夫妻好着呢!对面坐着,桌上都是好菜,还喝了酒!”鲁婆子摇了摇头说道。
“见我过去了,高管事还喊了小丫给我拿碗筷,留我吃饭!”
“那是不是你说话方式不妥?高娘子才和高管事吵起来?”有人质疑着。
“王婆子,你说什么?你怀疑他们夫妻打起来是因为我说错了话?”贾婆子见同伙怀疑自己,“噌”的一下站起来,拍着桌子说道。
“我就是问问,你发什么脾气!你自己也说了,你去的时候好好的,你走了,人家夫妇打起来,不得问你吗?怎么?问都不能问?”王婆子抬起头看着贾婆子,也不示弱。
“你说的那话什么意思?我听不出来吗?”贾婆子气的脸通红,指着王婆子说道。
“都少说两句!人家还没有怎么样呢?咱们也要窝里斗起来吗?”文娘用手按着王婆子、贾婆子,让她们坐下来,然后一人到了一杯茶,劝道。
贾婆子“哼!”的一声,坐下来,不看王婆子。
王婆子也不在意,直接坐下来,喝起茶来。
“本来两边传话,叫他们夫妻和陈娘子斗起来,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下可好,咱们这些日子的谋划都竹篮打水一场空!”有人心里不满意,嘟哝着。
“谋划事情,本来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再天!两位姐姐,也都别吵了!一次不成,再想办法就是!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高娘子这几个月别想再当差了!高管事那,也不必急!”文娘看着众人,说道。
“不急吗?”贾婆子、王婆子看着文娘,疑惑的问道,其他几人也都看向文娘。
“对!不急!高管事下手如此狠辣,等老爷他们知道了,未必会容下他,咱们先不出手,等着看看老太太老爷太太的反应!”
“哎!是这个理!”
“就是!”
“老爷肯定会重重的罚他!”几人颇是赞同,连连点着头。
“高管事又没有做错事,老爷怎么会罚他呢?”贾婆子眼睛斜着撇着嘴,看向众人,还是不信。
“咱们老爷最是豪爽洒脱的一个人,见不得这种事情!”文娘子微笑着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陈娘子那怎么办?”
“大家先静观其变吧,陈娘子那先不用管,老爷昨天才赏过她,老太太也喜欢她们母女俩,更何况陈娘子又没有得罪我们,犯不着在这风口浪尖上冒这个险!”
“你说的是!”众人都连连点头。
“高娘子那,咱们要不要凑点钱,去看看她?”另一个年轻妇人开口问道。
“你疯了,咱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王婆子脸上不好看,翻着白眼问着。
“就是,那两口子,对上谄媚,对我们这下等人,可没有好脸色!每日去送菜,总是责骂我们,她有脾气怎么不对着采买的管事发去!尽拿我们这小虾米出气!”有人一脸厌恶,拍着桌子附和着说。
“可是…她也太惨了点,我听说,她的腿接的晚了,纵是醒来,也会变成瘸子!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等好了成一个瘸子,还不得活活气死!
咱们这府里,也不会用一个瘸子做管事娘子!
而且,她家小丫也还小,我们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他们夫妻打起来,究其原因,到底是因为我们心怀算计!”那个年轻妇人不忍心,手扶着胸口,低声说道。
室内一片寂静。
各人脸色挣扎变幻着。
好一会儿,王婆子一拍桌子,开口说道:“好!你说的在理,不管之前高娘子夫妇为人如何,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受苦!”
“是!”
“好!”众人都附和着。
见众人意见统一,王婆子说:“那咱们商量商量,看一人出多少钱,凑个份子,等她醒了,去看看她!只是这钱万不能落到高管事手里,别再被他拿去吃酒!”
“好!出多出少,是个意思,大家尽尽心罢了!”
“成!”
“就这么说定了!”众人都点头赞同。
“还有一事,大家记住了,日后有人问起来,咬死了说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为何打起来,也别再提咱们之前谋划的事!出了这个门,就都烂在肚子里。”有人提醒着说。
“这话说的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至于贾婆子,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路过她家,去巴结奉承她的!”
贾婆子连连点头答应。
等商量好后,众人陆陆续续散去。
第三天,高娘子醒来,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自从高娘子伤后,高管事就将小丫寄养在邻居家,又请了交好相熟之家的妇人来照顾高娘子。
高管事每日照常在老爷跟前听吩咐当差。
只是到底不比高娘子在时,衣衫饮食样样有人精心打理着。
这日,杨老爷下了衙,进了府门,天色已晚。
转过影壁,穿过长廊,想着好几日没有去跟母亲请安了,杨老爷走向书房的脚,转向了老太太的院子。
也不叫人跟,杨老爷自己趁着太阳余晖没有散尽,闲庭信步,一边欣赏着晚霞,一边看着花园中的七八株花木,杏花、海棠、桃花 、梨花 ,开的正好。
梨花白、桃花粉、海棠娇、杏花艳,各色花在枝头挤挤挨挨,开的好不热闹。
杨老爷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又碰上这样好的春景,不由的起了赏玩的心思。
于是杨老爷转入花园,细细赏起花来。
看着这些花开的这样好,杨老爷心想可以叫清客相公们画幅画来。
正在这时,花园里面有两个下人并没有留意到杨老爷,正在一边修剪残枝,一边说着什么,杨老爷并不在意,正要转身离开时,有话语顺风飘过来:“…被高管事打断腿的小丫她娘,醒过来有段时日了,只是精神一直不大好!”
杨老爷停住脚步。
“是吗?难怪,我见着小丫那孩子一直闷闷不乐,少言寡语的!”两个仆人一边将修剪下来开败了的花枝聚拢,一边说着。
“哎!可苦了那孩子了,本来就因为是个女孩,高管事一直不喜欢,得亏她娘时时护着,现在她娘自身难保,她的日子可越发难过喽!”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知道高娘子的伤势如何了!”
“别提了,我家文明他娘还有她们一帮子交好的人,去看了,高管事并不经心照顾饮食,也没有隔三岔五的炖大骨头汤给她补补!”
“那小丫她娘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没有了以前的半分伶俐爽谈!整个人木木呆呆的!有吃的就吃两口,没吃的就饿着!”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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