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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记和金书记已经快步走出了大礼堂,同时把任正这个空降副书记一并叫了出去。
这任正可是组织部下来的,也是组织部副部长亲自送来的,不管什么情况,有他在场,也许容易沟通一些。
三人急速商议了一番,然后由金书生向县委组织部汇报了黄莲乡换届选举中的结果和出现的问题。
“这是严重的违反组织原则,一个乡的换届选举没能达组织意图,这是你们的重大失职。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这不是平白无故的事儿,一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事儿,不然,怎么会不是候选人的人有那么高的票数?一百零八个代表他得了一百零六票。”电话里,听完金书生的汇报,龚同庚就发火了。
“选举没能达到组织意图,我们有责任地,欢迎组织调查处理。但,我们当务之急要处理的问题是,这个结果宣布不宣布,对于章山椿的当选有不有效?会场上人民代表还在等着。”金书生心里憋气,人民代表自己选出来的,你追我的责,有用吗?
“人民代表会上都先出来了,你能不宣布?你想违反选举法吗?”龚同庚又盛气凌人,却没问问自己在说组织意图时有没有违反先举法。
“那没达到组织意图怎么办?”老子当年当副区长,你就是个组织干事,现在实权在握你就不可一世了,金书生暗自诽腹。
“现在两个处理办法。一、由章山椿本人出面,找个理由,自己向人民代表说明,不能胜任副乡长工作,自愿不接受副乡长一职,重新选举。二,如章山椿不愿自己出面按组织意图办事,就必须宣布章山椿当选。过后追究处理。”龚同庚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指示清晰、明了、简洁。
“章山椿不在乡上,现在也找不到他。”金书生想起章山椿前几天就出差去了。
“哦,去哪儿了,开人/代会都不在岗?”龚同庚质问。
“他请了假,前天就出去了,去联系和寻找厂家印制《画说黄莲 叶脉传承》宣传画册去了。现在应该在成都吧。”金书生也不知山椿在哪里,只是想着这样的事儿也只有成都这样的大城市才能办好吧。
“一个乡干部,不务正业,尽搞些虚头巴脑的事。按第二个办法执行。”说完,龚同庚挂断了电话,看来章山椿的当选,让龚同庚这位党性极强,原则性极强的领导很是恼火。可要说章山椿不务正业,搞些虚头巴脑的事,就官僚了。
宣布山椿当选,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热烈庆祝章山椿当选黄莲乡人民政府副乡长。”有人高喊,然后所有人民代表齐声高呼。
这官方和民间,观点针锋相对,情绪两重天啊。这山椿真了不起,当干部能到这份上,也不枉此一生了。任正这几天虽然没和老百姓,村干部接触,却因天天吃伙食团的原因,没少听两个大爷说章山椿。
“一百零八个代表,一百零八票,没提名,居然能得一百零六票。不简单。”二楼会议室里,一陈沉寂过后,陈书记自言自语。
“按山椿这些年为黄莲乡做的实事,和他正在做,将要做成的事,他该得一百零八票。”袁家兴面无表情,自说自话。
“我输得惨,但我心服口服,输给山椿不冤。”曾正贵的话引得大家侧目。
“就是不晓得给上面如何交待,怕是有一场暴风雨吧。”李天久沉思着。
“同志们,我们今天的选举,从组织原则和意图看,是失败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得遵守组织原则和纪律,达成组织意图。不过,事情这样了,我们就面对现实吧。上级调查时,我们实事求是的面对就是了,绝不能对组织说假话,更不能欺骗组织。好吧。”金书生说。
“同志们,这次的选举工作没搞好,没能达到组织意图,主要责任在我,组织调查时,我会负责的,绝不逃避。”陈书记一脸严肃地说。
“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我们一定实事求是的面对组织的调查。”大家都表态。
“我觉得吧,从组织的角度看是一次失败的选举,从基层看却是一次成功的选举。人民代表的欢呼声就说明了一切。”任正到是说了一句没组织原则的话。
“哦,任书记,你才来,没你的事儿。不过,这样的话就不要讲了。”陈书记听得任正的话,觉得这年轻人也是个愣头青,怕他惹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陈书记,我也是共产党员。”任正很淡定。
第二天,龚同庚带着两个助手去了黄莲乡,着手调查黄莲乡先举中的问题。乡政府二楼会议室县上来的三位领导正襟危坐。管委金书记本可不来,但心里想着昨天黄莲乡大礼堂里人民代表的欢呼声,他就亲自带着管委组织委员和纪检委员来了。
陈书记,李乡长,任副书记,乡纪检委员小舒,组织委员刘素英也参加了会议。
“同志们,黄莲乡本次换届选举工作失败,未能达到组织意图,一个不是候选人的一般干部,高票当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破坏选举工作的事件。”龚同庚下车伊始,没有调查,就给这件事儿定了性。
金书生、陈书记和乡里参会的人听得很反感,蹙着眉头,却不敢反驳。
“龚部长,这件事呢,我一直在场,可能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任正听了也是心里一惊,这龚部长这帽子也太大了吧。
“你一直在场,你才来几天,这些事的酝酿怕不是几天吧。你只看到会场上的表像,你看得到实质吗?”龚同庚虽然批评着任正,但是组织部下派来的,也没好严励。
“所以说嘛,我觉得还是调查清了再下结论不迟,是吧。”任正这人也很精明,一句话把龚同庚的批评化解了,让他还不得不同意任正的说法,先调查再结论。
“我们本来就是来调查处理的,我们就尽快进入工作吧。”龚同庚知道自己有些急燥了,就立即转了口风,把人员分成了几个组,留一路在乡里找相关乡干部调查,其他的分四路下村找村干部调查。
章山椿去了甜城市,没能找到合适的纸张和厂家,过后只得按任正纸条上写的地址来到成都。山椿对于成都不熟,只得联系了樊韵和吴卉,二人陪着山椿找到了任正介绍的厂家,很顺利地把事儿办妥了。
谢绝了樊韵和吴卉的挽留,事儿办妥后山椿坐上长途汽车赶回了普慈,正好赶上梅红进医院生孩子。
山椿一到家,就立即赶去了医院,对于乡上发生的事儿,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各路调查人员回到乡上汇总情况。从调查来看,大家都说是觉得章山椿在黄莲十多年,为黄莲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好事。自己是从心眼里信服章山椿,所以投了章山椿一票,没有人串联和拉票。
乡干部也是一概不知情,事前没有听到一点情况,要是知情的话,肯定会向乡党委汇报。
“这不可能,没人串联,是办不成这事的,这样的高票选出一个没提名的人,不串不联能办到吗?明天再继续查。”龚同庚始终不相信。
所有的人都没出声,只是点着头,表示听从安排,明天继续查。
“那个章山椿回来没有?”龚同庚问。
“没有。”陈书记说。
“哦,一个干部,随意一走就是几天,谁给他的权利?”龚同庚有些生气了。
“我,我准许的,他不是走几天,是出差,去办黄莲乡文化传承的事儿。”陈书记忍着火解释。
“什么大事,非要开人/代会期间去办?有这个必要吗?”龚同庚继续发难。
“有这个必要,当时我也在场。”金书生说,口气有些不友好。
“龚部长,这事儿确实是事实,当时我正好也在场,章山椿办那事儿吧,也是为黄莲乡的长远发展的大好事儿,要求高,时间紧。他又不是人民代表会的主角,所以金书记和陈书记就同意他出差了。”任正一看情况不好,怕领导们打燃火不好下台。
“那想法通知他立即回来接受调查。”龚同庚说,没想到任正也出来替章山椿说话。
“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如果还没回普慈,就没办法。我们和他家里联系一下,如果回来了,就叫他立即返乡。”陈书记看不懂龚同庚到底想达到啥目的,也没明白这个任正是啥想法。
昨晚,梅红生了个大胖小子,山椿坐了一天车,又忙活了一夜,天亮了就被两个妈撵回家睡觉。
一觉睡到十点,家里电知话响起,山椿懒洋洋的接听。
“喂,章山椿家吗?”话筒里传来刘素英的声音。
“哦,刘委员,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山椿家的电话安装时间不长,号码一般也没告诉人。
“先别说这些,赶紧回乡上。”刘素英没心情和山椿扯闲篇。
“哦,什么事儿?”山椿依旧懒洋洋的。
“急事儿,赶紧回来。”刘素英还是不说什么事儿。
“别,我昨晚才从成都回来,又在医院守了一夜,回来不了。”山椿不想回乡上,梅红还在医院呢。
“在医院守啥?”刘素英估计到梅红生了,但还是问。
“守我儿,迎接我儿啊。”山椿语气很轻松很愉快。
“啊,生了,哈哈哈,喜事儿,给我做干儿子。”刘素英也高兴,忘了正事儿。
“好呀。困得不行,我过两天回来。”山椿说着要挂电话。
“不行,我帮你拖着,你明天上午必须赶回来。”刘素英口气很坚决。
“到底啥事儿啊,梅红还在医院里。”山椿说,什么事呢,过两天回去都不行,明天上午必须回,还要帮我拖着?
“急事儿。必须回。”刘素英挂了电话,觉得人家出差刚回来,老婆又生小孩,多一天也不错啊。
但,刘素英还是很有原则的,始终没向山椿透露组织调查的事儿。
又是一天的调查,晚上汇总情况时,各组的汇报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有一个组在调查中有人说,黄莲村支部书记石庆位曾在人/代会召开前,一次乡里开会布置换届选举工作后,对大家说,这次换届选举,大家一定要把为群众办好事,办实事的人选出来。当时大家问,选谁,是不是选章山椿。石庆位说,谁给群众办实事,办好事,大家自己清楚。
“这就是典型的暗示大家要选章山椿嘛。”龚同庚听得汇报,觉得这个石庆位,虽然没明说要大家选章山椿,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陈书记说。
“这还不是问题?这是典型的串联破坏选举,只是他做得聪明,暗示,没有明说而已。这个人和章山椿的关系如何?他们平时走得近不?”龚同庚说。
“章山椿和老百姓都比较随和,和村干部关系都很好,他也是黄莲村的驻村干部,为黄莲村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李天九说。
“哦,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嘛。这个石庆位和章山椿的关系要好,石庆位在村干部中这么一暗示,这串联的意味就明显了,从最后的结果看,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我们组织的意图却没达到。这是典型的破坏换届选举工作。”龚同庚根据调查所得,做了合理的推断。
“我还是认为,这样不能说明石庆位串联人民代表破坏了本次换届选举工作。”金书生也表示不认同龚同庚的推断。
“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有时一个串联是不需要大明其白,大张其鼓的去做些什么,而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暗示就足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明天章山椿回来,弄清楚他在这次事件中的关系,起了多大作用。”龚同庚说。
“我相信章山椿同志不会做违反纪律的事。”陈书记说。
“你相信?你拿什么相信?如果章山椿不点头,这些村干部会为他去冒风险,会为他去违背组织意图?”龚同庚的理解也是符合逻辑的。
“从章山椿同志平时工作和为人来看,不会做这事儿。”李天九肯定地说。
“同志们,我们在坐的都是乡领导同志,我们看问题可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因为平时和一个人关系好,处得来,就相信一切。我问你们,如果没有章山椿的同意,这些村干部为什么要这么去做?”龚同庚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大家。
“章山春这十多年都在黄莲乡工作,做个一般干部。他从来没有过怨言。我想他不至于这次和村干部搞这违反原则的事。”小舒说。
“我认为恰恰相反,他当年考招骋干部,不就是想当上干部,跳出农村吗?这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个一般干部,解决不了城市户口,吃不了国家粮。你想,一旦选上副乡长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可以解决城市户口,也可能吃上国家粮。也可以说这是他这想方设法选上的动机。”龚同庚分析道。
“可章山椿这次已经纳入了换届选举候选人也是大家知道的事,他本人也知道,他为什么还会去这样做呢。”刘素英觉得不符合逻辑。
“过后不是又取消了他的资格吗。”龚同庚还是持自己的看法。
“取消他资格的事,是开会前三天的事,而石庆位说这话是前面很久的事吧。”李天久说。
“以前说这话可能是为了保险,才串。这次取消了他的资格,他就不会传递个消息,让大家更加铁心的选他?”龚同庚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
“可和他谈过话后,他就出差去了,没这个时间去传递消息吧。这个任书记也可以作证的。”郭启民说。
“确实是领导给他谈话过后,他就出差去了。”任正说。他心里很迷惑,为什么非要说章山椿有问题呢。
“他的出差,也可以说是他的精明之处,做出一个自己不在场的事实。而传递一个消息能用多久呢。”龚同庚说的也是有可能的。
金书生想起当年龚同庚力主不再续签章山椿续聘合同的事,看来,这章山椿又有麻烦了,他们之间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呢。
“拿调查中反应的材料看,石庆位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就是想选出为民办实事的人吧。”郭启民说。
“为民办实事,只他章山椿吗?你,你们大家,没为民办实事吗?你们这干部是怎么当的?我们组织推荐的候选人,就没为人民办实事吗?如果没有,这些人就是怎样推荐出来的?是你们推荐中没有按党的用人原则办事吗?”龚同庚的问,很有道理,很有逻辑,让大家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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