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来（0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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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湾种养合作社按照山椿的思路，增加了机械作业，也增加了人工劳作，全面铺开，一切进展顺利。由章家湾几个德高望重老人组成的议事管事成员也认真负责地做起了事情，这具有家族性质议决事方式，因情况明了，处事公正合理，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为章家湾种养合作社在兴建和用工中产生的矛盾的解决，做了大量工作。也为以后的章家族规执行树立了可信度。

老院子集中建房，修建乡村文化生育大院和章家祠堂的事儿，也在几个老人的亲自主持下很快统一了思想，全章家湾有二十三户人家积极主动参与集中修建，其中只有六户人家要求购买房屋，其余的都愿意把修建好的房屋归章家湾家族所有。这其中又有五户人要求自己购买使有权，作为平时回家住宿需要，剩下的十一户人家直接就不放弃了产权和使用权，以后回来就住祠堂的客房。

对于修建资金的问题，几个老辈子给大家讲清楚了修建的规模，式样，公共场所的宽阔，建筑的高水平，以及预算和管理等，也把山椿做的策划和修建设计图印刷出来，寄给了没在家的章家湾人，通过一翻工作，全都同意平均每人捐资三百元，自愿捐资随个人心愿。现已筹集资金一百五十万元。

按照设计预算，祠堂、文化生育大院、客房，辅助房屋建设共计二千一百平方，从主体工程到附属工程，装修完成，院坝硬化，、绿化及体育设施活动器材，水电及通迅配套全部完成，需要资金三百二十万。资金缺口一百七十万元。

通过山椿的运作，建设局王哥王副局长勉除了全部设计费用。

由于古袢承诺支持章山椿的策划，在她的游说下，观音镇政府决定把章家湾乡村文化生育大院作为全镇的试点，同时得到主管项目的建设局的大力支持，决定投资五十万元由章家湾统一规划修建，然后明确集体产权。而文化生育大院所需的图书、内部设施设备、体育器材也全部由镇政府负责采购赠送。

章山兵和李洪芳两口子一心想着在章家湾有个家，一心想着能在年老后能让己的歌声一直飘飞在章家湾上空，在完成二十万元捐款的基础上，承诺再再捐助全部的音响设备设施。如此一来，解决了一百万左右的资金缺口。余下的七十万资金，山椿表态由山椿文化咨询有限责任公司出资相赠。而这钱却是山椿私人出资，只是山椿不愿出这个名罢了。

七月十日，一切准备完成后，山椿要约上山兵，带着正胜回了章家湾。在把宅基地审批，修建设计，资金筹集，管理方式，管理人员等事情和几个老辈子子还有山火、山毛说清楚后，山椿对大家建议章家湾乡村文化生育大院和章家祠堂修建立马开工。

“我的打算是请正胜老板来承建修建工程，看大家意见如何。”山椿讲完以后，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些事，我们也不太懂，山椿定了就是。只是正胜老板在修建过程中，必须把活儿干好。”国满听后发了言，心里还是关心质量的事，只是没说明。

“尽管放心。我也跟着山椿干了这么多年了，他也帮助了我不少。我保证按质按量完成好这个活儿，把事儿做得漂漂亮亮的。”正胜立马保证。

“那就好，该赚的你赚，该出的我们出，质和量得弄好，就按农村说的钱足秤不扣。”乐满担心着质量，出言点明。

“这个活儿就这么说吧，我一是保质保量的完成，二是工期决不拖踏，三是在这个工程中我不赚一分钱，按你们的预算和合同，我节约的钱归你们。”正胜这表态就有点不像商人了，今天的正胜没了商人嘴脸。

“哇噻，好啊，这个老板好，不赚钱。”山火一听乐了，不过也不相信，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人家说不赚钱，肯定有他的理由。”山兵到是知道点正胜和山椿之间的事儿，看出了这正胜是冲着山椿的面子说的这话。

“说实话吧，商人赚钱是天经地义的，只不过看在山椿的面上，这活儿我不赚钱。但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们得提供我的工作的住宿和吃饭的地方，我搭工棚也得多花成本，也不方便，这也是为你们节约。二是用工做工等方面的矛盾你们得出面协调。三是节约的钱归山椿。”正胜脑子里转了一下，觉得应该让山椿去支配这节余的钱，承山椿的情。

“哦，这个可以。”山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前两个事，你不说我们也要做好。这最后一个事？”二爷看看正胜，看看山椿说了个半截话。

“你别信他的，钱节约了正胜老板不要，是他的心意，就归章家湾大家吧。”山椿也没搞清楚正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行，必须归山椿。我也不是说山椿这些年关照我，我就给他。而是这次你们这工程筹资，山椿文化咨询公司出的那七十万，从实质上讲还是山椿个人出的钱，是吧。我节约，就当他少出，我不要利，就当帮他出。是吧。”正胜说清楚了这事。

“这个到是事实，就这么定了。”二爷回过味来。

“这样好，我们几个还在说，叫章家湾每户多出点呢，不能让山椿一个人出。”乐满也说。

“那感情好，到时帐算好，看老板节约了多少钱，老板不要，但得有个数。”乐满心里乐开了花。

“我看以后正胜老板就是章家湾的名誉村民，享有至高无尚的荣誉。”山毛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把大家逗笑了。

“这样不妥，还是得按商业规矩来，正胜你该得的你得。”山椿说道。

“别说那些，看地盘去，测个期，搞个动土仪式，开干。”正胜说着走出了二爷家的堂屋。

“呵呵，测期动土，乐满是行家，把日子看好点，这可关系到章家湾人的运程哈。”山火说着跟大伙一起去了老院子。

午饭后，把开工事宜定好后，正胜走了。

“二爷，我有个想法，看能不能行。”山椿看今天，章家湾几个主事的人都在，就看着这章家湾家家户户房前房后那茂盛的竹林说道。

“啥事？”二爷问。其余几个人也注意听着。

“我想吧，把这房前房后的竹子利用起来。”山椿说道。

“啊，这好。我们这里就数这竹子多，生长快。以前还有用，现在是没用，废物。”国满一听，就答了腔。

“古人说，房前多栽竹，无家不养鹅。就可以看出这竹子在以前是很有用途的。就不说古时候，就说我们懂事起，我们看到的，竹子做过房梁、子、墙壁、墙筋、刷把、锅盖、蒸笼、水瓢、包箩、晒席、斗笠、斗筐、背篼、箩筐、竹席、蚊帐……，总之，从建筑材料，到灶房炊具，再到日常生活用品，竹子于我们的生活是无处不在。”山毛引经据典的说着竹。

“竹子用处是多，就是这年月，人家都用贯了塑料货，好看耐用还价钱低，谁还会用你这竹子做的东西？”乐满不看好这事儿。

“我是想吧，把你们这西老一辈人做篾货的好手艺用起来，编制一些有一定使用价值，更有观赏价值的器具家什儿，当工艺品。”山椿又说道。

“好看是好看，也很有价值，就是卖给谁呢？现在的劳动力成本高，卖低了，亏本，卖高了，没人买。”山火想到一个现实问题。

“做成工艺品，还是有市场的，城里的那些人，就喜欢这些东西。就是吧，做出来了，拿到城里去卖，运费也贵，豆腐搬成肉价钱，除了锅粑没有饭。”山毛思考着说。

“这些问题都是实际的，不过我想这样。把这些东西做成了，我们就拿到黄莲去销，那里建了观光农业，也建了农耕文化一条街，这些东西去，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补充。到时观光客一多，市场也许是不错的。再者，这种养合作社一搞，解决了土地撂荒的问题。但也让这些留下守在家的人没有了事儿干，也得让他们有事干，就做这竹产品吧。”山椿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

“这样好，没了地做，闲得心慌。”国满笑了。

“就是嘛，种养合作社，我们老头又干不了活儿，废了。这搞竹子，我们都会，又有用了。”乐满也乐了。

“这样好啊，就是在种养合作社干活儿的，也有雨天下不了地，晚上还有空闲，也能做这竹编的事儿。”山毛想得更宽。

“干，这竹子，妇女也会整，多份收入。”山火想想，明白了。

“那这样，你们就组织做，不过呢品种要合理分配，质量要有保证，规格要有大致要求，价格随行就市。我来组织收购和销售，如何？”山椿说。

“行。这事儿好，大家一起干行，分散干也行。最好是一起干，计件收入。只是一起干好保证规格、品种、质量，也可发挥不同的人的不同优势。比如砍竹剃竹要劳力好的。破竹划篾要刀法好的，编制器具要手巧心灵的。不同分工，合作做事，计件计酬。”二爷思考了一阵，说了自己的看法。

“这些我不关心，你们自己去整。不过，二爷这思路好，要不，也成立一个竹编工艺合作社？也打出章家湾的品牌？”山椿建议道。

“这样好，这样好。老有所用，人尽其能。”山毛说。

“说得我心痒痒的，我也回来干算球罗。”山兵听得也心动，当年怎么就没这就近务工呢。

“叮咚……”山椿的电话响起。

“妞儿，有事儿？我在老家。”古妞儿打来的。

“老家嘛，当然是章家湾了哦。好的，有机会请你来耍。有事儿说，别扯那些。”山椿有事，不想和她鬼扯。

“呵，行嘛，这么快。生产厂选址？黄莲当然不行啊，那里也发达了，人力不够，土地也金贵。”山椿听得古妞儿准备建传统服饰生产厂，心里也是高兴。

“要不，把厂建到我老家来？当然，不一定是章家湾，我老家也宽哈，罗汉乡嘛。”山椿笑着。

“好的，我帮你看看，说定了，厂就建罗汉。听我的？别，看好了，你来定。”山椿听着电话，盘算着那里适合建厂，原来罗汉乡场现在属于罗汉村了，那里以前供销、粮站、茧站空置的房子多多啊。

“什么？厂长？好，好，给你捂色一个。行，就这样。”山椿挂了电话。

“建啥厂？”山火问。

“一个小屁孩儿，要建传统服饰生产厂。”山椿脸上笑容可掬。

“建在我们章家湾吧。”乐满一听建厂，要是建在这章家湾，对于这祖祖辈辈的农村人来说，是很荣光的事。

“建在章家湾行是行，可我们章家湾那里还有人去这厂里做活儿呢。再说在这章家湾哪有现成的适合做厂房的屋子呢？”山椿有些矛盾。

“周边有人啊。”山火说。

“那我们没人挣这劳力钱，建在这里对我们有意义吗？”山椿问。

“这到也是，光建个厂在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厂，只是打工挣钱，没人去上班，没意思。”国满头脑活络。

“那就叫我们章家湾在外的人回来吧。”山火说。

“回来，就看你火队长有不有这本事叫得回来了。人家在外打工，做生意挣钱多，怎么回来？”乐满觉得山火这话没道理。

“我看这样，就建在罗汉村，离我们近。到时山椿找个我们章家湾的人给她搞管理，当厂长。以后我们章家湾有人愿意回来进厂务工，也近水楼台先得月。”山毛心思要多一些。

“这个行。”山椿思考了一阵，同意了。

“就是，这厂长的人选不好找。”二爷心里对这打算也很高兴，虽是自私了一些，可也是为章家湾人着想，不是为个人着想。

“我看这样，原打算让章四娃和陈莲两口子在清流经营合作社的销售点，前几天我和山兵去看了，陈莲那妹子不错，一个人打理得紧紧有条的，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再多雇工人就行。让章四娃去打理这厂子，他以前在外打工，也当过制鞋厂里的大组长的。”山椿思考了一番。

“行，这些读了点书的人还是有用处的。”二爷赞成山椿的意见。

“现在大家手里的事儿都多，要辛苦了。”山椿又说道。

“只要有事儿做，有钱进，辛苦不算啥。”山火说。

“我呢，盯着祠堂修建，就是平时事多，在家的时间少，还得请几个老辈子多盯着点。”山椿又说。

“这当然，这修房造屋是百年大计，我们自然要盯紧了。”二人爷看了看乐满和国满。

“这个，当然。”国满和乐满应承道。

“强娃，在哪儿？”事儿定下后，山椿给魏强打电话。

“在村办公室，回来了？”魏强眯着他那小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樊诚。

“晚上来你那里喝酒。”山椿也不等魏强答应，挂了电话。

“山椿回来了，晚上来喝酒。”魏强放下电话，对樊诚说。

“啊，那我走了。”樊诚站起来往门外去。

“嗨，这事儿，早迟大家都要知道的，你怕啥？”魏强笑得有些狡黠。

“清明节的时候，山椿可能是听到点事儿了，给我打过招呼，敲打过我，我没听。怕他又说我。”樊诚还是想走。

“走过屁，人各有各的活法。再说他来找我喝酒，你却跑了，算啥？”魏强把樊诚拦下了。

“嗨，我说，你一个种养合作社的技术总监，不在现场监督指导，成天和这二吊二吊的强娃伙啥子？”等饭菜上桌的时候，山椿看了看樊诚和魏强，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

“种养合作社的事儿，我都安排好了的，你放心。”樊诚急忙说道。

“安排好了的，难道你不该在那里照看着吗。”山椿似笑非笑的盯着樊诚看。

“这农村里的活儿，有啥盯的？再说老在乡坝头蹭着，不习惯。”樊诚声音有些小，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

“哦，农村的活儿没干头，乡坝头你不习惯，是吧。也是哈，你一个大学生，大城市生活惯了，难为你了。不过呢，你当这种养合作社的技术总监，是你自愿的吧。再者，也是我们这些农村人给你一个展示你大学生城里人，专业知识专业技能的一个平台吧。你得认真，是吧。乡坝头的生活不习惯，这可要不得哦。我们这些娃儿，忘记了这乡坝子，就是忘了自己的根脉，说明你娃忘本了，是吧。”山椿口吻轻松，但话还是很重。

“山椿，你也别这么说。”魏强见山椿批樊诚有些过了，就打着圆场。

“呵呵，强娃，我发现，你娃不太像一个村支部书记，更怀疑这樊诚回来是你伙坏了的。”山椿依旧笑着直视着魏强。

“没有哈，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没有人能伙得坏。”魏强瞪着那对贼亮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

樊诚则红着脸不说话。

“呵呵，看来你娃是承认他变坏了，只是不承认是被伙坏的，是吧。”山椿指了指樊诚，笑意更浓。

“不过呢，强娃说得对，成年人了，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别人没权利指责，是吧。但，我不是指责你们，而是一个老同学，好朋友的劝说。只是大家这份情谊很深，话就冲了点，难听了点。是吧。”山椿见两人不说话，也觉得魏强的话很有道理，就宽解道。

“唉，也是，自己做的事，自己得承受。”樊诚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沉。

“呵，真有事儿？”山椿一听，有事儿，就故作轻松地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