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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今晚之事几已一清二楚,顾三郎和安如娘在宫中私会乃是事实,崔安两家的婚事正式作罢。”
崔尚书和崔郁离伏首:“谢陛下。”
“安如娘,你身为安府嫡次女,自小熟知规矩,却为私情,不惜在宫中和顾三郎私会,以了断和崔家的婚事,实乃可恶!
顾三郎,你身为陵阳才子,饱读诗书,却因一时贪念,罔顾礼仪,进而落入他人算计,委实蠢笨!
然,二人之所以行到这一步,除却二人之故,另有一个叫折绵的婢子在其间兴风作浪,二人虽有罪过,却不至罪无可赦。
如今,顾三郎和安如娘有肌肤之亲已是事实,顾三郎理应为安如娘的终身负责,待过了正月,顾家便可着手迎娶事宜了。”
顾新阳斟酌再三,跪在地上问:“陛下,不知顾家在办迎娶事宜的时候,该注意哪些事?”
“呵。”皇帝冷笑,“你是想问顾三郎是娶妻还是纳妾吧?”
“……是。”
“自古奔为妾,你说以安如娘的所作所为,是该娶还是纳?”
“臣明白了。”
“南宫文轩,你立刻去将那个潜逃的婢子抓捕归案,待抓回后,你定要好好审问,问出幕后的真正主谋!”
说罢,皇帝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定定地落在清妧身上。
“行了,朕已乏,都退下吧。”
众人欲告退时,清妧屈身:“陛下,小女有问。”
皇帝不言,自顾自地起身。
见此,清妧当仁不让
,“扑通”一声跪到殿中央。
“陛下,溱国虽无明令,不许姊妹同嫁一夫,但因为早前出过不少姊妹同嫁阋墙的事,故而溱人十分反感姊妹同嫁一事,便有,也多是姊亡故,再续娶妹。
小女想问陛下,陛下既不收回小女和顾三郎的赐婚,却又要顾三郎纳如娘为妾,是要安家姊妹同嫁一夫吗?”
“安乐,你若再敢在殿前不知进退,那朕可就真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了!”
清妧抬眸:“世人盛赞,陛下自来以德服人,乃千古难遇的明君。今日,顾三郎和如娘失礼在前,陛下尚且宽宏,不问其罪,小女不过在殿上多问了两句,陛下便责小女不知进退,小女竟不知道,昔日学的诸多规矩都是错的!”
皇帝勃然大怒:“安清妧,你说什么?!”
“父亲离开陵阳前,上奏陛下,请顾家代为管教小女,陛下允之,乃是因为顾家遵礼,如今,陛下还觉得顾家遵礼吗?”
“……”
“若顾家不遵礼,顾家又凭什么教导小女?”
一股弥天大怒自皇帝的胸腹之间直往上涌,他略显蜡黄的脸色因而染上了青白之色,身为一国之君,他此生从未被人如此质问,且质问他的还是一个将满十四岁的小娘子!
他想立刻命人把她拖出去,鞭笞五十,一百,打得她再也不能、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可皇后,范宰辅,崔尚书皆在此,他若真这般做,便将失了
他的贤德之名。
进退两难之境,令皇帝的身子不由地晃动两下,见此,皇后急忙冲上去扶住皇帝:“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皇帝强压下怒气:“问问安乐,她到底想怎么样?”
皇后遂问清妧:“阿妧,陛下乏累,你若有话,赶紧说完。”
“回陛下,回皇后娘娘,顾家出此腌臜事,已不配教导小女,小女求陛下下敕,允小女即刻搬出顾家!”
皇帝颔首:“行。”
“多谢陛下。”
“退下吧。”
“小女的话还没说完。”
“……”
“安如娘私约顾三郎,崔家求陛下撤回崔安两家的赐婚敕旨,陛下允了,那顾三郎私赴安如娘的邀约,小女也求陛下撤回小女与他的赐婚敕旨。”
皇帝垂目,胸腹之间的怒气已是连仙丹都无法压制,他仓惶地伸出手,急急捂住唇齿:“咳咳咳——”
沉闷而厚重的咳嗽声,令偏殿内臣子的目光微不可见地变深了几许。
皇后一边轻拍皇帝后背,一边状似关心地劝:“陛下息怒,莫要气伤龙体。”
然,皇后的劝言,却是令皇帝胸中的愤懑越发浓郁。
皇帝捂住唇,眼神不着痕迹地滑过暗藏喜色的皇后,略过殿内范含章,崔玉坤二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还未死,他的皇后,儿子,臣子便急不可耐地算计他,若他真病得倒下了,是不是未等他咽气,江山便已落入他人之手?
他是皇帝,九五至尊的皇帝!
“安乐,你
真要朕撤了你和顾三郎的婚事?”
“是。”
“朕成全你,自即刻起,安乐县主和顾三郎的婚事作罢,从此以后,二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清妧伏首:“谢陛下天恩。”
“都退下。”
众人不敢再停留,纷纷退出偏殿。
待偏殿再无旁人,皇帝才对王忠言:“仙丹。”
王忠吓得立刻跪下来:“陛下,奴还是给您请御医吧?”
“想死?”
王忠瑟瑟垂首,乖乖掏出金匣子。
皇帝捻起金丹,塞进嘴里,不多时,叫他难受的痛楚极快地退去了。
安清妧的婚事出了变数,陵阳城中的各方势力必定蠢蠢欲动,除却急功近利的皇后,旁人亦会伺机而动。
胸腹间的郁气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传朕敕旨,顾新阳教子无方,降为正议大夫,顾家门风大损,顾仲阳降为尚书右丞,顾少阳降为通议大夫。”
“是,陛下。”
“急书安行洲,告知他顾三郎和安如娘的事,说朕不愿委屈安乐,来日定会为她赐一门更好的亲事。”
“是。”
“你也退下吧。”
“是。”
等偏殿没了人,皇帝对着暗处轻喊:“暗七。”
一黑衣人自房梁上,悄无声息地落下:“暗七叩见陛下。”
“盯紧皇后,七皇子,赵府,还有安清妧,若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是。”
皇帝拂袖,暗卫瞬间退走,而后,他拢着袖子,掩住口鼻,可喉间的痒意却根本停不住:“咳咳咳……”
待皇帝挪开手,见明黄色的袖口上沾着两滴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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