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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拂袖,懒得多言一句。
卿云澜哪里肯甘心?
他是皇后之子,是溱国皇室真真正正的皇后嫡子,只有他才配被册立为太子,成为溱国未来的皇帝。
“父皇,儿臣真得知错了,儿臣——”
“再不出去,朕便叫禁卫军架你出去!”
“……”
“王忠,扶他出去!”
“是,陛下。”王忠疾步走到卿云澜身侧,“七殿下,老奴扶着您。”
“不必!”
卿云澜甩开王忠,踉踉跄跄地跑出寝殿,见此,王忠不由地小声问:“陛下,您对七殿下的处置是不是太狠了些?”
“朕若真是对他狠,便叫他留在陵阳了!咳——”
也不知道皇后和赵家是怎么教云澜的?
好好一个皇后嫡子,竟是蠢笨如斯,事先不能察旁人在算计他,事后不知道好好想想是谁算计了他。
就他这等直白肠子,若再在陵阳久待,他怕他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传云礼。”
“是。”
王忠去传敕时,大明宫前只剩下三殿下一人还跪着。
“三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好。”
卿云礼淡淡一笑后便要起身,可他跪得委实有些久,膝盖被雨水泡得又酸又麻,无奈,他只得仰面,对王忠苦笑:“王公公,劳烦你扶我一把。”
“三殿下切莫折煞老奴。”
王忠急急伸手,扶起卿云礼。
两人往回廊走时,卿云礼轻问:“父皇是不是很生气?”
“是的,三殿下。”
“今日我们犯下大错
,无怪乎父皇震怒,只盼着父皇怒归怒,莫要气坏身子。”
王忠眼下一闪,想起事发前,三殿下曾经到大明宫求见陛下,说有人偷走藏书楼中几卷前朝时调查水匪的卷宗。
“三殿下,是老奴该死,对不住殿下,若当初老奴没有拦殿下,说不得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
卿云礼摇摇头:“王公公不必如此,无人能想到丢失卷宗竟然关乎匪乱。”
“可——”
“你放心,这个事我不会和父皇提起得。”
王忠垂首,眼底俱是感激:“三殿下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只……若三殿下护着老奴,只怕难消陛下心里对您的猜忌。”
“无妨,大不了我自请去修缮皇陵。”
说罢,卿云礼松开王忠,后背微正后,抬步走进寝殿。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低眉,目光沉沉地落在卿云礼身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几个儿子甚为了解,却不想能看走眼。
不过也是,生于帝王家的孩子,哪里可能真云淡风轻,视权势如粪土?
倒是他小看了这第三子。
卿云礼等不到皇帝说免礼,便干脆伏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儿臣也不愿多说。
儿臣自请去龙山督建皇陵,恳请父皇恩准。”
“龙山有云澜了。”
“……”
静默中,皇帝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问:“云礼,这一回你怎么不求朕放你归四海,游历天下再不归?”
“若
父皇能允,儿臣叩谢父皇天恩。”
皇帝步出大明宫时,天色已黑得深沉,廊下的宫人提着扫帚一遍遍地扫水,可积水却不见少。
“叫他们都退下去吧。”
“是。”
王忠轻甩衣袖,宫人们提着滴水的扫帚,飞快消失。
“王忠,你说将才朕是不是该准了云礼的所求?”
王忠急躬身:“回陛下,若您朕允了三殿下所求,元皇后地下有知,只怕要伤心。”
皇帝轻叹。
他问云礼为何不再求他允他游历天下,云礼看似答得飞快,他却分明看到他的指尖微微蜷起。
显然他这个儿子没有说真话。
此番九曲湖上的事,云牧做过什么,云澜做过什么,赵家做过什么,安家做过什么,他皆心知肚明,唯独云礼,他只有怀疑,而无实证。
若他真什么都不曾做过,他却因为一丝怀疑而要他永离陵阳,他的元皇后确要夜夜入他梦里痛哭流涕。
“陛下,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亦是朕身边为数不多能让朕全心信任的人。”
“谢陛下。”王忠躬身叩谢,随即才抬起半身道,“陛下疑三殿下,无非是觉此桩事情三殿下获利最多。
可是陛下,若三殿下之仁义只是做戏,那说明三殿下城府极深,一个城府极深,有本事算计好一切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留在天苍神舟上?”
皇帝顿步。
王忠的话,无不道理,只不过——
“平日朕问你
意见,十次有九次半你都和朕打马虎眼,今日朕不过随口一问,你不仅答了还答了许多。”
王忠急急跪在皇帝身后:“陛下,老奴不该多言,求陛下降罪。”
“行了,朕知道,你,还有宫里的人多喜欢云礼。若他不曾演戏,别说你们喜欢他,朕也甚是喜欢。”
王忠垂首。
他不怀疑皇帝的话,可亦如皇帝所言,三殿下首先需乖觉,需不觊觎权势,否则,他便不可能喜欢三殿下。
帝王之爱,一如空中楼阁。
走进鸾凤殿时,皇帝淡问:“都安排好了?”
“回陛下,都安排好了。”
说罢,王忠推开殿门,等在房中许久的皇后,掩下眸色下的惶惶,急忙屈身:“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不言,径自走到高处坐定,而后,他沉着脸,目光幽深地审视着皇后。
过了许久,皇帝才问:“萱娘,你进宫多少年了?”
“回陛下,臣妾入宫已有十七载。”
“竟有这般久了吗?”
“是。”
尤记得大婚夜,他挑开凤冠下的珠帘,赵萱娘轻抬眼角,对他羞涩一笑,当时,他只觉此女既纯真又可人。
可她身上那些曾经令他心怜的东西,不知不觉消失了,待他察觉时,她的眉眼已和后宫里的那些妃子一般。世故到令他厌烦。
“九曲湖上的水匪从哪里来,受命于谁,是朕告诉你,还是你向朕坦白?”
皇后心尖一紧。
一个时辰前,下人传来密保,说崔玉坤领着
云牧,云礼,云澜跪在大明宫前,她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只她再差人去问,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无奈,她只能亲自去大明宫求见皇帝,不想,皇帝不仅不见她,还说让她等着被问罪。
她仓惶地回到鸾凤殿,却见殿内殿外多了好些个陌生面孔,这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她困在殿内不得出。
“回陛下,水匪是臣妾寻来的。”
“你倒是老实。”
“陛下既这般问臣妾,想必臣妾做过什么,陛下早已知晓。”说罢,皇后跪到地上,“陛下,所有事皆是臣妾一人所为,和云澜无关。”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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