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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清妧正准备用膳,浓雨咋咋呼呼冲进门。
“县主,有人来清扫鸾凤殿了。”
“去看看。”
八月天,太阳落山的时辰变早了些,清妧走到廊下时,天光渐隐,鸾凤殿前,数十盏更灯如星光在浮动。
大内总管王忠立在丹墀一侧,指挥着人,把一件又一件价值连城的摆件往空殿里搬。
清妧浅浅屈身:“见过王总管。”
王忠急忙错开身:“县主莫要折煞老奴,老奴委实担不起县主的礼。”
“这个点,王总管还在忙?”
“唉。”王忠轻叹,眉宇间带着些许无可奈何,“晚膳前,陛下突然想到,中秋将至,按例,宫中该设宴庆佳节,于是急急命老奴来布置鸾凤殿。”
“这么说,鸾凤殿不日将有娘娘入主了?”
“想来是。”
“不知是哪位娘娘?”
“陛下要封哪位娘娘为皇后,老奴哪里知晓?”
先前,皇帝说过,鸾凤殿不会空置太久,可赵皇后身死后,皇帝一直没有下敕,再封皇后。
皇帝虽没有封皇后,却把大殿下的生母封为柔妃,也正是因为此举,大殿下在朝中的声势才会与日俱增。
所以她猜测,皇帝心里有两个皇后人选,一个是惠贵妃,另一个则是柔妃,究竟要封谁,帝心始终不决。
然,今日范莹娘的死,却让皇帝下定决心。
长阶上,四个宫人合力抬上来一棵红珊瑚,右前的宫人脚下打滑,差点栽倒,吓得王忠急忙冲过去。
“该死的刁奴,这可是陛下赐给贵妃娘娘的红珊瑚,若是打碎了,砍掉你们的脑袋都不够抵得!”
还真是惠贵妃。
“王总管,你先忙,我回去了。”
“县主慢走。”
次日大早,素娥又来请清妧。
“县主,昨日娘娘和您一道做的月饼出炉了,娘娘特意差婢子来,请县主过去尝尝味道。”
“好。”
将到永福宫,远远的,清妧看见正殿里坐着一个人,上了阶,她才发现,这个人竟是三殿下。
惠贵妃和卿云礼盘在同一张坐塌,两个人隔着一张小几,惠贵妃笑意婉转,卿云礼眉目温柔。
“咦,三殿下怎么来了?”素娥惊讶低呼,“县主,请您稍等,婢子先进去禀告一声。”
“不急,我在外头等一等。”
“那婢子去给县主搬张小几子。”
“好。”
永福宫的桂树开了,清妧坐在廊下,鼻尖全是金桂飘香。
她刚端起温茶,却见永福宫前的小径上,柔妃提着衣裙,不顾婢子的劝阻,慌慌张张地冲上来。
只见她迅疾地冲进正殿,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贵妃娘娘,求您救救云牧。”
未几,卿云礼退出正殿,一转头,他看见立在回廊内侧的清妧。
“妧娘,你何时来的?”
“将来。”
卿云礼淡淡一笑,提了提手里的食盒:“月饼十分好吃。”
“多谢三殿下。”
“是不是谢反了?”说着,卿云礼略略抬手,“月饼极好,想来元香也会很喜欢,我着急
拿回去给她尝尝,便不和妧娘多说了。”
“三殿下和三皇子妃的感情真好。”
卿云礼勾唇,嘴角尽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元香有孕了。”
“恭贺三殿下。”
“我是高兴地不行,可元香却没那么高兴。”
“为何?”
“有了身孕,她便有诸多不能做之事,自然不高兴。”说罢,卿云礼唇角的笑意多了两分无奈,“对了,若妧娘得空,不妨来三皇子府做客,元香若见上妧娘,一定会高兴的。”
“有机会的话,小女一定去三皇子府叨扰三皇子妃。”
“一言为定。”
卿云礼提着食盒,顺着长阶,匆匆离去,眼前的背影,和那一日在七风居的背影,如出一辙。
身侧,浓雨忍不住咕哝:“这三皇子妃可真有福气。”
无论世道如何,女子之命如浮萍,若能觅得良人,方能安稳一生,可良人难寻,皇家又更难。
三皇子妃的确有福气。
浓雨又言:“虽然三皇子妃有福气,但不及县主有福气。”
“……”
永福宫内,哭声突起。
柔妃扑在地上,泪水涟涟。
“贵妃娘娘,云牧一向敬重范宰辅,对莹娘更是有求必应,他怎么可能毒杀莹娘?还请贵妃娘娘帮着求求陛下,求陛下开恩。”
“没人说云牧毒杀莹娘。”
“若没有,那陛下为何要把云牧囚在大明宫?”
“范宰辅是阁老,谢家是世家,莹娘莫名其妙死了,谢范两家要和陛下讨一个公道,陛下总是
要问一问的。”
“可——”
“柔妃,你也说了,云牧纯良,绝不可能毒害莹娘,既如此,你安心等着就是。”
“可——”
“来人,把柔妃扶回去。”
泪流不止的柔妃,就这么被请出了永福宫,可怜她立在宫前的小道上,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哭了许久。
素娥走到清妧身边:“县主,娘娘请您进去。”
“好。”
进了门,不等清妧行礼,惠贵妃满是歉意道:“本是请县主来尝月饼,却不想如此不赶巧,先撞上云礼来请安,又撞上柔妃来哭诉。”
“是小女来得不是时候。”
“坐吧,好在月饼还温着。”
“谢娘娘。”
月饼的确还温着,只甜腻地过分,清妧咬了两口,便放下了。
“怎么,觉着不好吃?”
“总觉得甜了些。”
“本宫也觉得甜腻,但云礼素来喜欢甜的。”
说着,惠贵妃又咬下一口,唇角勾出一个比之月饼毫不逊色的甜笑,这笑看着颇为眼熟,等清妧步出永福宫,才蓦然想明白,惠贵妃脸上的笑,和卿流景看她时,出奇地相似。
“县主,婢子总觉得惠贵妃有些怪怪的。”
“恩?”
“婢子偶然间听到一句闲言,听到的时候觉得挺荒谬,但现在又觉得,会不会是无风不起浪?”
“什么闲言?”
“有人说,惠贵妃和三殿下之间不清不楚。”
一旁,流萤怒斥:“浓雨,莫要胡说,惠贵妃可是饱读诗书的才女,怎可能做出有悖人伦
的事?!
她是把三殿下当做亲子,这才对三殿下万般好,那些好嚼舌根的宫人见不得人好,这才尽说些无稽之谈!”
“流萤姐姐,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做甚凶我?”
“我是告诉你,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否则,指不定哪一天,你便成了旁人嘴里的闲谈。”
“我——”
浓雨被怼得委屈巴巴时,王忠领着两个医女,朝清妧走来。
“老奴给县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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