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五十五章 折梅花,贵女放肆,一行白鹭,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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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阳有两座塔,鸿胪寺的飞虹塔,弘元寺的祈愿塔,两座塔隔着宽阔的陵阳大街,遥相呼应。
因青阳和皓月两位公主要来赏日出,鸿胪寺内的奴婢早早将塔上高台收拾干净,公主们登上最高处时,几案上的纯酿正飘香。
“南丰酒?”
青阳笑而颔首:“不愧是见多识广的皓月公主,只闻香便知其间的雅意。”
皓月勾唇,并未多言。
两人围炉而坐。
飞虹塔甚高,此时又是十二月,风既寒又烈,酒一温上,梅香扑鼻而来。
青阳抬手,亲自拎起酒壶,倒下两盏酒。
一盏在此端,一盏在彼端。
青阳举起酒盏:“人间很大,有些人穷其一生不得相见,本宫能与皓月公主在陵阳一遇,实乃缘分。”
皓月敛眉,没有举杯。
青阳笑笑,放下酒盏,她把此端和彼端的两盏酒互换,然后,她才再一次端起酒盏:“如此,能否邀得皓月公主共饮?”
皓月敛眉。
楼台是鸿胪寺打扫,几案的酒食是鸿胪寺备下,楼上楼下站满禁卫军和都城军,她过于谨慎了。
皓月遂举杯。
“敬缘分。”
酒盏轻叩,随着一声清脆的“咚”,青阳率先饮尽杯中酒。
见此,皓月拢袖。
杯盏将沾上唇角的刹那,她手心微顿。
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皓月指尖浅屈,杯沿略倾,香醇的南丰酒顺着她的袖口,一路往里蜿蜒,片刻,她放下衣袖,笑赞:
“好酒。”
“呵呵呵……”
青阳大笑。
天下双姝,世人谈及她和皓月,多替皓月不值,盖因皓月不似她,乖张任性,视女德无无物。
皓月其人,不止生得貌美,言谈举止如同最最高贵的贵女,永远娴雅,堪为天下女子的典范。
然,在青阳看来,这话何其可笑!
她只知道,眼前的女人端的虚伪!
东方,隐有天光现,奴婢们急急屈身:“青阳公主,皓月公主,要日出了。”
青阳起身,走到玉栏旁,飞虹塔下,韩夷两国的随扈,溱国的禁卫军,都城军齐齐抬头,望向楼台。
阿雪立在其间,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方鲜红如血的帕子。
见此,青阳转头:“皓月公主,将要日出了,你不过来看看吗?”
皓月起身,行到青阳身侧,与她并肩。
一线天光铺满天际。
皓月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真美~”
“恩,很美。”
青阳转身,面朝皓月。
今日,皓月难得张扬,竟穿上一袭流光溢彩群。
“能和皓月公主同赏绝美日出,本宫已觉此生无憾,不知皓月公主如何?”
皓月也转过身,笑着回答:“本宫亦然。”
“甚好。”
说罢,青阳嘴角陡然一沉,唇角的亲和笑意霎时变作狠厉杀意,只见她猛地伸出手,扣住皓月的右肩:
“本宫杀人,从来喜欢杀得人尽皆知!”
皓月略显茫然:“什么?”
话音未落,肩上的一道巨大推力,让她不受控地倒向玉栏杆,然后,她像是春尽时分的落花,向下坠落。
“皓月公主——”
耳边,尽是惊恐而尖锐的凄厉叫喊,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延展,过往人生一幕幕地在皓月心里重现。
天际,旭日东升。
父皇说,她是北夷皇室最了不起的公主。
母后说,她将成为令全天下人仰望的女子。
溱三皇子说,她会成为溱后,成为大一统的大溱帝王的皇后。
而她自己告诉自己,她注定会成为一个惊艳时光,留名青史的伟大女人。
“咚——”
血色崩裂,生命骤止。
鸿胪寺大门前,韩杜衡和王怀瑾将将勒紧马绳,便看到皓月公主如落花一般,从飞虹塔坠下。
王怀瑾声色轻颤:“杜、杜衡兄,那是谁?”
“能着流光溢彩裙的,不是青阳公主,就是皓月公主。”
“所以是谁?”
韩杜衡不言,双腿怒夹马臀,马儿越过高槛,冲入鸿胪寺,他一路飞驰,绕过前殿,冲向飞虹塔。
未到塔前,他先看到楼台上立着一个倩影,正是青阳公主。
若青阳公主在塔上,那死得只能是皓月公主。
韩杜衡将将确定,就看到飞虹塔下,皓月公主的一众随扈含着悲愤交加的眼泪,拔出腰间长刀。
“杀了青阳公主,为皓月公主报仇!”
“杀——”
北夷人,韩人,瞬时杀作一团。
禁卫军,都城军齐齐慌了神,他们急忙问明威将军谢扶光:“谢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韩杜衡正要回答,却听谢扶光说:“退。”
“退?!”
“对,退。”
韩夷合谋,灭杀溱国三万铁蹄军,如今,安国公被韩人囚在月北,苦白城被北夷人占据,溱国腹背受敌。
不管青阳公主为何要杀皓月公主,皓月公主被青阳公主诛杀这一事实,将成为摧毁韩夷合谋的一记重创。
只要韩夷翻脸,溱国就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所以,他们必须退。
“让他们杀,待杀得差不多,我们再出手。”说罢,谢扶光转身,面露惊诧地看着身后人,“韩尚书,王尚书,两位怎么来了?”
韩杜衡不言。
谢扶光,崔郁离,乃是这一代世家里的佼佼者,可惜崔郁离不争气,叫崔家逐出家门,崔家愤怒之余,看谢扶光越发不顺眼。
谢扶光入仕,谢家盼他从文,然,谢扶光却想做武官,崔家知晓后,暗下推波助澜,这才有了如今的宣威将军。
先前,韩杜衡和朝中绝大多数人一般想法,认为谢扶光不懂事,可如今看来,此子却是难得的将才。
若能好好栽培,说不得谢扶光将来能接替安国公,成为大溱新的定海神针。
王怀瑾一边气喘吁吁地拉住马绳,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谢将军,这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还命人出手吗?”
“……”
韩杜衡眉眼淡漠,反问:“怀瑾兄,你不累吗?”
“什么?”
“一路狂奔,我觉得甚累,不如怀瑾兄和我一道,到廊下喘口气,等此间打完了,再说不迟。”
“……”
说罢,韩杜衡强行扯着王怀瑾,往廊下走
身后,谢扶光深深躬身:“谢韩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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